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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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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经商场辗转厮杀之后,他点卯似的回到家里。我以为家是最能让人精神复位的暖巢,但他一刻也静不下来。浮华让他心驰神迷。他算不得福将,当初舍弃了乱世之中富豪四起的舞台,此后却再登不上呼风唤雨的高阶。昔日老总的身价,让他不肯屈居人下,而资本的捉襟见肘也使他再难实现心中大手笔的构想。他开始不停地为自己的再度崛起而盘算,然而筹谋的处心积虑,也带出了行为选择的偏移。 
那时节,我看着心在隐隐作痛。女儿点点已不愿待在家里和他共处,她畏惧江川因心烦而受到的迁怒,因而更多地去缠着外公了。我不想家在这样的气氛中变了味,更不想江川因际遇的落差而心态恶化,便劝他:“给自己放个长假吧。” 
江川不以为然:“现在哪是偃旗息鼓的时候啊,我还得为你和点点奋斗呢!”他看着我,一副大丈夫的郑重其事。 
我沉吟着问:“江川,你觉不觉得自己跟以前比变了很多?”   
惑 06(2)   
“没有啊。”他搂着我的肩,消除疑虑似的拍着,说:“你呀,根本不懂商场是怎么一回事。别担心啦,啊?” 
“可是,你觉得你还是原来的自己吗?”我执意地让他回答。 
“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他试图让我相信他的行为错位仅仅是一种表象。 
我不肯罢休,继续叮问:“那你觉得,你的激情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吗?”我不是指那激情的程度,要说程度他甚至比以往更痴狂,但我就觉得不对,好像一个星球偏离了轨迹,不知在快速地飞向何方。我觉得,那耀眼的光焰已经在向越来越远的地方飞逝而去,渐渐地竟有些不大看得清了。 
江川有点被刺痛了,像是在跟自己较劲,说:“我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东西,也没什么能改变我这点!” 
我说:“不过,你认为激情与欲念有什么区别呢?” 
“你担心得太多了。”他回过神来,又笑嘻嘻地开始回避我的问题:“亲爱的,别老探讨这么严肃的话题好不好?我呀,都是为着你和点点,咱们这个家是我的一切。” 
江川就是这么一种人,他要想说或做的事情,没有说不出或做不了的,若不说不做纯粹是因为不想。他的思辨力非常强,机敏而快捷,我不能令他顺着我的思维延续这个话题,因为他根本不想真的探讨我们俩之间正在发生着的问题。他不觉得我与他之间事实上已出现了裂隙,也就更不觉得有裂隙需要弥补。好像我永远会停留在原来的地方等着他,在他想起回头的时候。 
多少年中,江川始终相信我对他的爱,知道我不放心他感情用事的致命弱点,但也多是采取从旁襄助的方式,甚至为他亡羊补牢。所以,他不太会真的对一种来自非直接商战经验的建议当回事,总是婉言推脱或谢绝。他习惯我俩之间那种平静而浪漫的幸福,即使身处异地,每周两到三封信,也多如恋爱时的情书,很少涉及烦人的琐事或是工作的问题。这使他知道,我对他的能力有着肯定和信任。于是,他的自信也膨胀着,终于因自负而尝到了教训———他被投资的过度扩张及两个女人的夹击推向险境,而再一次的草率———拂袖而去的潇洒,也使他彻底地失去了决胜千里、酣畅挥戈的大战平台。 
那一时期,我曾凭对事的一贯敏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电话中便不免提醒。特别是对于来自彤非等人及北京方面的一些大的商情动态及信息,也都将判断事先通告于他。但是,江川还是出乎我意料地做出了一件我所不能接受的事,他带着女秘书私自出国了。 
传闻是各种各样的,另外的那个女人,一次到家来“看”我,说自己和江川的分歧缘于那不入流的女秘书。而后,又大谈自己做人工流产时老公如何不上心,倒是江川如何如何照顾体贴自己等等。我无法再凭借爱而做出任何有价值的判断了。很长一个时期,我只能让自己冻结着,变成一个绝缘体。 
当江川再一次回到我的生活中来时,他的解释和更多出的那几分眷恋,让我不想再追究以往未知的三年中曾经发生了什么。但是,短暂的沉浸过后,江川的躁动再一次使他决定重入江湖。我们上面的谈话,正是因此而发生,然而,我没能说服他。当他渐行渐远,感觉越来越模糊时,所有的一切也真的变了味儿,我们的心终是越走越远了…… 
“你怎么不说话?不想理我吗?”江川在电话的那头追问着。 
“哦,”我省过神来,语气淡淡的,有点飘渺,“生意……是怎么回事?” 
他听得出我的敷衍,也知道我在避实就虚,“这你该想得到的,今非昔比啦。”他不想在这里闲扯,于是话锋一转,问:“你和点点怎么样?” 
“很好。”我也说得很短。 
“听说点点出国了,她在那边好吗?” 
“好。” 
“费用很高吧?你自己怎么应付呀?” 
“每年十几万,我解决得了。”我没说这事全家人都在帮忙。   
惑 06(3)   
接下来是江川沉默。我们就在电话的两头缄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此后,传来了他有些哀惋的声音:“黎,我想你和点点。” 
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种心意,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决绝地抵制着:“你不能这么说!好好过你的日子吧。”我在“你”字上加重了语气,我知道,在我们分开后不久,他就再次结婚了。 
“我那时是为和你赌气。没有你和点点,日子没法过,真的!现在我正准备和她办离婚手续。” 
“你怎么能这样!”我显得有些激动,声音很大:“婚是可以随便结随便离的吗?你多大了,四十大几的人该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吧!”我在生气,是为他的草率?还是为他的善变?抑或…… 
也许真的是勾起了对当初的一种怨尤。当初若不是因为他的这种心性不定,何至于走到今天!当初若没有我因爱而放他远行,让他自由地飞,又何至于最终无力再牵手中的线! 
有些时候我真的是为人感到失望,处境、环境的变化,竟然能够改变人的心性选择,竟然会做那些过后连自己都后悔的事情。江川应该是了解自己是什么和要什么的人,但他最终也迷失了。长时间混迹于商场,让财富与利益的诱惑渐渐变成了更现实的理性需求,而原本那些人性的智慧,则渐渐退位于一种功利目的的达成。我为此曾推想过,假若有人支付给他满足欲望的条件,他难道会不肯以此交换爱情和自己吗?会的,丝毫不必怀疑。他会说那只是一个交易,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但是,我不能原谅。我不会要求别人像我一样去生活,但“得失”在人类诞生时就相伴随,如影随形。俗语说,得失———得、失———有得有失。难道考虑不好这一点,臆想着得之天下也得之完美吗?我总以为,当一个人决定了拿一样东西牺牲另一样东西的时候,完美就已然不存在了。所以,交易永远只能游弋于利益的圈子,却不该伸入情感与精神的领地。人该有一种自持。 
江川到底也是了解我的。他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为自己辩解,而是换了种语气,很谨慎、缓和地试探着问:“以后,我……能常给你打电话或偶尔像朋友似的见见面吗?” 
“不能!”我仍处在忿忿中。 
“你,这么恨我?” 
…… 
电话怎么结束的,我记不得了。似乎那个谈话的后面,他还问到了爸爸。 
过去的几个月中,我不敢触碰这个话题。爸爸去世前的场景,至今仿如一根悬于心的钢针,只要稍有晃动,就会刺入心脏,让我因痛而喘不过气来。 
我不愿对江川再提那段日子,他对我来说,无异于剧痛上附加的一个伤心,我做不到让他看着我的伤痕再刺自己的心。爸爸在世的最后几年,我踉跄难支的婚姻曾让他心痛不已,对我来说,他那始终让我感到无限慰藉的眼神,似蒙了一层说不出的意味。像是他一直担心的事终是发生了,看着我为毫不保留的爱而受伤,那份无力替我抚去伤痛的心疼,让他只能像小时候看我学步摔倒时,在不远的地方张开双臂等我爬起来再蹒跚走过去。从我记事起,爸爸从未责备过我的任性,这个婚姻他本并不确定,但只因我说爱这个男人,便把一份忧虑放在心底,给我温暖的目光,然后让我自信地走下去。 
撂了江川的电话,我躺在床上,眼睛滞留在天花板无色的空旷中,而脑子满是他带给我的混乱和爸爸飘忽不定的影子。想起爸爸的眼神,记忆的闸门便再也关不住了…… 
几个月来刻意封存的想念,一幕一幕地跳映出来,定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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