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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是没关系,跟这个家总有点关系吧,你赶紧说吧。”
小理也紧张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嘴发干,心狂跳。
“说就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齐素清一本正经地对小理说开了,“半个月前,你爸下楼倒垃圾,碰到了二单元的李大爷,就是让儿媳妇气得精神不太好的那老头儿。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你爸诉苦,说他得了胆囊炎,疼得脑瓜子往墙上撞,儿子儿媳妇也不管。他想跟你爸借钱去看看病,你爸心一软,就借给他四百块钱。”
齐素清的双手在小理眼前比比画画,像在掩饰什么难以出口的话题。小理焦急地等着下文,因为她还没听到她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老李头儿说看完了病马上就还钱的,结果你爸等了好几天也没动静。上个礼拜五,你爸到他家要,他说——”齐素清突然停止了讲述,看着杨金山。
杨金山毅然地对小理说:“老李头儿说那天在楼道里看到你,把钱还给你了。”
“是啊,这么多天了,你不提不念,我和你爸也不好意思问你,也不明白你是咋想的……”齐素清瞥着目瞪口呆的王小理,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140625)
日期: 03/13/06 21:40
在一个寒冷的冬日,一群豪猪为了取暖而挤做一团;当它们身上的刺把各自刺痛时,它们又立即散开。但是天气的寒冷又使它们不得不再次挤到一起,又再次分开。这样反反复复后,它们总算知道还是不要离得太远,但也绝对不能挤到一块儿。
人类如豪猪,因天生多刺而互相排斥难以相处,人们所能容忍的相处距离只能是一段适度的距离。否则,距离太近了,互相刺痛;距离太远了,又感到寒冷。
适度的距离——这是欧洲一个伟大的哲学家留给后人的启示。
公婆对小理的误解和低估让小理伤心,但是她却醍醐灌顶般悟懂出人与人和睦相处的全部奥妙所在——保持适度的距离。
小理没有把自己和公婆之间的龃龉告诉革文,但她明确地向革文陈述了自己的观点。
“革文,这几天我反复思考了一下,决定贷款买房子。”小理郑重地对革文说。
革文不是墙头草,他的坚定也表现在自己对待父母和妻子的态度上。他了解父母人到老年的心态,所以很体谅小理的难处。他何曾没想过贷款买房啊,每天的报纸来了,他首先就要看看房产的广告。可是,打听了一圈,地段稍好一些的房子都贵得惊人,即使是贷了款,以他和小理目前的经济实力,首付的数额也是难以承受的。
“为什么不说话?”小理推了革文一把。
“小理,不要意气用事。”革文平静地说了一句。
“意气用事?”小理有些急了,“什么叫意气用事?难道我的想法有什么过分吗?难道周围那些贷款买房的人都是因为意气用事吗?”
“哎呀,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再等等!”革文连忙解释。
“等什么啊,等着天上掉下来一套房子?”小理说完,眼睛忽地红了。
眼看着妻子的眼泪就要下来了,革文终于下了决心,决定对小理实话实说,“小理,我们单位要分房了。”
什么?有这等巧事!小理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看着革文。
分房的消息革文已经知道好几天了,他没对小理说是因为他对即将开始的分房大战并没有获胜的把握。自从上次他把与林处长和老马的矛盾摆到桌面上以后,林处长真的开始了对他和刘副处长的“整治”。但是,他工作努力、分毫不差,林处长抓不到具体的把柄,只能在小事上刁难他。
终于遇上了分房大事,革文预感林处长决不会轻易让他分到房子。
林处长在水利厅干了三十多年,做计财处处长十几年,她绝对有这个能力。
革文对分房的冷静态度,并没有引起小理的注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革文追求的就是这样的境界嘛。
但是,革文轻描淡写的一句“我们单位要分房了”却让小理迅速转忧为喜,也给了小理实践“距离学说”的决心和希望。
她抹了抹马上就要涌出的泪水,兴奋地拉过革文,在革文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然后,她眉开眼笑地躺在床上,对她和公婆“亲戚远来香”的图景展开了温馨美好的想像。
她会比现在更加孝顺她的公婆——她会按时地把饭菜送到他们的口中,按时地把他们的脏衣服洗干净,她会定期安排一次家庭聚会,她会……
只要她能拥有自己的空间,她可以为公婆倾尽孝心,做任何事情。 (140625)
日期: 03/13/06 21:41
安居是乐业的前提和基础。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每一个窗口都讲述着房间主人们的一段或甜蜜或辛酸的故事。
当小理把自己的四百元稿费交给杨金山和齐素清,两个人毫无羞愧地带着嘲讽的微笑收下时,小理就铁了心地要在这拥挤不堪的城市中获取一个属于他们一家三人的窗口。
杨金山和齐素清是歧视小理的,这种歧视由来已久,根深蒂固,而且难以论出孰是孰非。
这种歧视始于王小理和杨革文成家之前,那正是王爱军与刘凤琴之间的婚姻战争进入白热化的时候。
大凡是父母感情不好的孩子,都有着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虚荣。
与革文恋爱以来,小理在未来的公婆面前,一直都巧妙地回避着关于她父亲和母亲的话题。
她为母亲安排了一次与杨家二老见面的机会,也为父亲安排了一次与杨家二老见面的机会,之后双方都还算彼此接受和满意。
可是,依照风俗,在儿女结婚之前,双方父母是必须要“会亲家”的。也就是说,小理必须要让她的父母同时出现在杨家二老面前。
而我们知道,就像水和火不能同时存在一样,刘凤琴和王爱军是不能轻易以夫妻的形象示人的。
所以,让王小理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随着年龄的增大,刘凤琴有了这样的特点,那就是不惜任何余力地在外人面前贬损自己的丈夫;而且,王爱军越是忍耐,她越是猖狂。
她以这种方式来强调自己妻子和母亲的地位,并且会从丈夫和女儿难堪的样子中寻到某些快意和安慰。
“少来这套!”当“亲家饭”吃到了一半的时候,在座的每个人,包括一直胆战心惊的王小理都被刘凤琴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
王爱军低下头,红了脸。
小理看不得父亲脸红,脸红与他的年龄太不相称了。
“少在外面装相!”刘凤琴把王爱军刚刚夹给她的那几根金针菇统统扔在饭桌上,“我不领情!”
“妈——”小理叫了一声。她想通过“妈”的字眼来唤回母亲正在逐渐丧失的理智,谁知却适得其反。
“妈什么妈!”刘凤琴一摔筷子,“昨天晚上还去会情妇,今天晚上就跑到你们面前装可怜,你们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杨金山、齐素清,甚至杨革文,都把目光对准了王爱军。
可是,王爱军除了脸更加红了一些之外,没有任何表示。
“打我呀!怎么不打我!”刘凤琴站起来,晃着王爱军的肩膀。
“凤琴,有话回家说。”王爱军把妻子按在椅子上,“今天,是孩子们的好日子,咱俩马上就要当岳父岳母了,应该高兴,对不?”
刘凤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了王爱军的脸上,然后发了疯一样揪着丈夫的头发叫:“装,装,我叫你装!”
杨革文在那天的表现让一直迷迷糊糊谈着恋爱的王小理对她未来的丈夫多了许多清晰的爱恋。
杨革文走到刘凤琴身边,叫了一声“妈”,立刻就把张牙舞爪的刘凤琴叫得愣在那里。
同她第一次见到杨革文的那个夜晚一样,她被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又一次震住了。
“妈——”革文说,“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大家愉快一些好吗?”
尽管气氛无比尴尬,“亲家饭”也总算继续进行下去了。
可是,那顿亲家饭也成了一顿散伙饭。王爱军与刘凤琴彻底地成了不可调和的阶级敌人,杨家二老也像突然发现了事实真相的小报记者一样,对他们的儿媳妇王小理有了戒心,开始了另眼看待。
惟一可喜的是,从那以后,杨革文对王小理多了一份理解和怜爱;而王小理也对杨革文多了一份依赖和信任。
她对杨革文寄予了厚望,一直到他们结婚的时候,她都认为他是她的救星。不管这颗救星是否能最终照亮她的前程,但是毕竟是他暂时地把她从苦海中打捞上来。
“我和你妈尊重你对王小理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