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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表示要唱外边的流行的好歌。一个女孩点名要唱《摇太阳》,可可问,你会唱吗?女孩说我会唱两句。可可就说那你唱唱看。女孩就唱道“我们一起来摇啊摇太阳,不要错过那好时光。”我就会这两句。于是可可就教他们唱这首十几二十年前的老歌。
我本来想逗逗可可的,比如说,老师,你教我们怎么打扮得像你这么漂亮吧。但我比这场景震撼住了,因为可可,因为这群山里的孩子,因为他们对外界的渴望和了解。歌声从木楼传出,传到山谷,飘到高楼林立的城市。带着山里孩子的希望,像歌声一样,城里孩子拥有的山里的孩子也可以拥有,都心满意足。
这一节课,歌声一直在木楼里传递着孩子们的心声。放学了,可可眷恋着舍不得回去,她目送着孩子一个个幼小的身影在山里慢慢变小,感叹道,他们真可爱,就好像缺了点什么,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童真吧。
有十多个孩子没有回去,几个坐在一起吃在家带来的稀饭,我们走过去看,没有菜,只有一两条萝卜干。几个在一边架其炉灶生火煮饭。可可蹲下去问他们,你们怎么不回去吃啊?一个孩子边吹火边说,我们家离这里远,回去了就赶不上下午的课了。可可看着这些稚嫩的脸孔,说,你们都是吗?上学天天都这样吗?孩子们回答说是的。可可望着忙碌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我也心里暗淡不知道做什么。我没想的美丽的可可有这样一面。
喜妹和金枪鱼和四眼很快混到一块,喜妹在为他们俩指点着山里的这这那那。金枪鱼说话很大声,笑得更夸张。可可扭头看看他们仨,走到一个角落不说话。我走过去说,我们回去吗?可可答非所问,说,这些孩子真懂事。
金枪鱼四眼要到喜妹那里,可可也拉着我去,本来想顽抗的,但她刚才所流露出来的感情让我一时感到可可是个严肃的女孩子,就没有和她磨嘴,她让我去我就去。喜妹的奶奶没有见过这么多生面孔,脸上神色不定。喜妹忙着招呼客人没注意到奶奶。我走过去扶奶奶在椅子上坐,甜甜地说,奶奶最近身体好吗?奶奶脸上就堆起笑容,说,好好好,唉,你好几天没来这里了啊。我开始帮她老人家柔背了,我说,我近来有些事要做啊,等做好了我天天来陪奶奶您好不好啊?奶奶说,好好好,就怕你不肯来啊。我诈娇说,怎么不肯了,我巴不得天天来呢,就怕您不喜欢我来。
可可走到奶奶前边,弯下腰脆生生地说,奶奶好!奶奶听不懂普通话,我在身边当翻译,我跟奶奶说,她向您问好啊。奶奶笑得见眉不见眼,连声道好好好。我马上教可可用一句本地话向奶奶问好。可可笑说,这话听虽然有点不顺耳,说是满好说的哦。在奶奶面前她笑得很腼腆,浅浅的小酒窝显现在白里透红的脸。我就有拧下可可脸蛋的冲动。
金枪鱼和四眼文达张望着屋子各个角落,像电视里放的警察叔叔暗访犯罪嫌疑人的家一样。奶奶指着这两位“警察”问,他们是?我说,他们是来村里教书的大学生,这个美丽的姑娘也是,在学校力教书的啊。奶奶说,唉,听说过听说过,那天喜妹去接的那些人,不是说有七个的吗?我说其他的都走了。
可可倒茶递水忙得不亦乐乎,一切都妥妥当当了,喜妹才跟奶奶介绍几位客人。我在一边说,才来说啊,奶奶早就知道了。自始自终文达没有叫过一声奶奶,金枪鱼则叫了声阿婆。可可对奶奶很有感情,和我围着奶奶身边。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似的,我这样说她。可可得宠了就向奶奶撒娇说,奶奶,他欺负我,您要帮我做主啊。夹杂着我教她的几个当地话和普通话,摇着奶奶的手不断地叫奶奶,说,他欺负我奶奶他欺负我。我担心她把奶奶从椅子上要下来,就抓住她的手让她打我,我用奶奶听得懂的话说,那你就惩罚我吧。我和可可的笑声不时引来金枪鱼和文达的眼光。金枪鱼对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摇摇纺车摸摸织布机研究研究坐着的椅子。文达很少说话,捧着茶杯,目光总定在某以事物上,镜片反射这有七彩颜色的光。
可可来的几天,正好都有电,她的房子的灯一直都亮着。我就不好意思关早灯了,她肯定在用功吧,我想。于是我也很晚才睡,我在桌上的稿纸乱画,写些喜欢的句子,写得最多的是自己的名字。我自己的东西我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了,拿笔碰到纸下去就是自己的名字。从高中开始,我就不断对自己的名字下毒手,我把它们拆散重组,拉长,锤扁,在里面抽骨,拧作一团,最后我把他们训练得很听话,于是就有了上面笔碰到纸就是自己的名字。我对它们疼爱有加,有它们的纸我都不会乱丢,我坚信我会有出名的一天,要是给别人捡到了那他既不是发了。有些名我是不得不签的,比如和公司签的合同,只是我这一签就把自己给卖了。与银行方面也签过什么什么书的,我一签就得把签签到银行的帐里去了。当然有有得赚的时候,就发工资的时候,我把大名一签就有钱进袋,像这样的签名我是很乐意去签的,只是像这样的机会很少,一个月才一次。
可可赞过我的我的签名,她说我的签名龙飞凤舞妙趣横生康健有力又有迂回的温柔,她说,唔,很好很好。我就更加努力写自己的名字。我的字写的不怎么样,就是名字写得好看,扬长避短,有人叫我写点什么我就除了名字之外什么也不写。这满像政府的报告只拿好的出来不好的省略不说了。我想我可以是个当官的料。
我依旧被可可拉去上课,我很无奈,就把纸笔带去学校做学生了。和孩子们一样听课写字。三个老师教六个班级肯定忙不过来,一个老师上两个班,这边说了十多分钟课,又到别的班去了,校长身兼数职,做校长村长支书,还有个不变的职业就是农民,又做老公又当爸,是儿子又是爷爷。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是跟着可可转,她到哪个班我就跟去哪个班。除第一天外我没有听过金枪鱼和文达的课,我觉得听他们的课是对自己的侮辱。我心怀戒备一直排斥这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小学的课程少,金枪鱼和文达都全部承包了,可可根本就不上课。她的任务就是找些有趣的话题说给学生听。讲故事唱歌做游戏无所不会,就是个幼儿园的老师。我跟着可可,也帮忙督导学生做功课,还能解答一些学生的疑难杂题。这事让校长知道了,他找我谈话,我以为他叫不不要防碍学生学习之类的话。他说你也知道这里的孩子学习环境差,有个学习心态很难得,山里又没有什么教育资源等等无非是各方面困难的话。我不停地在点头,我想校长你嫌我扰乱学习秩序就直说,又不是外人,干嘛说那么多废话,你吭一声不就行了。外甥我也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人。校长的话转了整个山区回到主题。他说,我问过学生了,他们都说你不错,和两个大学生比起来一点不差。所以我很真诚地想你在这做老师教教孩子们,他们忙不过来,这非得你帮忙不可啊。
我吓一跳,我本能地推脱说不行不行的我不行的,我哪有这本事啊。我在学校就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老师教我都不会我又怎能教得好学生呢?校长说,什么优不优秀啊?师范大学出来的也不一定是好老师,你想想师范是什么级别的大学啊,据我了解的一些情况,进师范的学生都是成绩实在不行,而且完全没有什么特长,又不想去当兵,但考大专又嫌难听的人才选择了师范,而在师范力培养出来一点有真本事,或者又很漂亮,或者学习优异的人都不会选择做老师。所以啊,你不要以为老师有都大的本事,不就是把书本里的东西读给学生听吗?
我听到这话的反应是:好像在那里听过。不管怎样,作为一个校长能说出这些来实在不简单。校长继续说,他说,现在的年轻人浮夸轻率,你看那来的三个,做的都是什么啊?玩玩而已,比孩子们过家家都不如啊。我也是遵照上级,就组织学生来上课。你也知道现在的农活多啊,孩子一般都要在家帮忙的啊,你说他们来学校来陪几个少爷公主玩,他们家长是怎么想的。大学生,唉,大学生。很多家长不愿让孩子来补课的,我天天跑寨子,逐家逐户去劝说,好不容易都凑够了,如果真能教学生点什么东西倒也挺好的,就是,你也看见了,都是什么啊。
校长点燃水烟,抽了几口还不解恨,说,我现在家里落下一堆的活,孩子他妈天天嚷嚷,白天被这些事都烦透了,晚上又要和孩子他妈周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