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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着吧。”
“我不要。”
两人几乎是同一秒出声。
他们的意思一致,把照片给对方。不过手塚显然比较温和,而流川枫的态度相对冷硬一些……
最终,还是手塚默默地把照片收了起来。
生病
天气回暖,地上的积雪迅速融化,手塚流川枫和秀一郎几天前一起堆的那个雪人也化了。晚上手塚照例去秀一郎家的餐厅吃饭,他还在为没能跟雪人照到相闹脾气,他爸妈哄了很久他才肯吃饭。
手塚难得地没在店里看见流川枫,心里正疑惑,秀一郎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嘟囔道:“这么晚了,流川哥哥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又在睡觉吧?”
说完他跑去给流川枫家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秀一郎瘪嘴,“怎么回事,就算睡得再香也该听到电话响啊……”
手塚想起最近几天流川枫老是打喷嚏,微微皱起了眉,他不会是生病了吧?
用完餐,路过流川枫家,手塚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二楼有灯光,看来他在家……站在路边踌躇了一会儿,手塚走过去按下了门铃。
按了两遍都没人来开门。手塚开始着急了,他会不会是晕倒了?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时,大门嚯地拉开了,流川枫靠在墙边,神色恹恹地看他一眼,“有事吗?”
他的脸一片惨白,眼下两个大大的青黑色眼圈,头发乱蓬蓬,整个人就跟厉鬼似的,嗓音粗哑好似换了一个人,手塚吓了一跳,不自觉地问:“你还好吧?”
流川枫只张了一下嘴,一个字没说出来就双眼一闭软软地倒了下去。
手塚脸色大变,呆了一瞬连忙把他搀扶起来弄到沙发上躺好,“喂,你醒醒啊!”
不管他怎么叫,流川枫都没反应。
手塚迟疑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和颈部,均是一片不正常的滚烫,想必是堆雪人时感染了风寒,然后导致了高烧。
不容多想,手塚连忙打急救电话。
一起上了救护车,手塚才想起自己身上只剩下付完晚餐钱剩下的几枚硬币。到了医院,他拜托医生先看诊,他马上回家拿钱,决不会拖欠医药费。
“俩孩子真可怜,小小年纪生病了都没个大人管,幸好哥哥看起来挺懂事……”走出病房时,手塚无意间听到两个护士小声议论,他的心莫名一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回到医院,流川枫已经打完了大半瓶点滴,额上敷着冰块沉沉睡着。医生说休息两天就会慢慢退烧,幸好送医还算及时,不然很有可能会感染肺炎。
手塚松一口气,把医药费缴清,猜想流川枫肯定没吃晚饭,他又到到附近的餐厅打包了一份稀粥。
“醒醒。”他轻轻戳了一下流川枫的胳膊。
流川枫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白花花的四周和手塚愣了一下,然后又抬臂看了一下手上的针孔,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进了医院。
“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手塚四平八稳地转述医生的话道。
流川枫呆呆地看着他,不用问也知道是他送自己到医院来的。
“起来喝点粥吧。”手塚打开食盒的盖子说。
食物的馨香飘满病房,流川枫的肚子马上咕咕叫了两声,他却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手塚疑惑地看着他,他不饿吗?
流川枫别开眼轻咳了一声,有些懊恼地说:“没力气……”
“……”手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这样无措的流川枫,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然而他当然不可能真的笑出来,他走过去把流川枫扶起来,犹豫几秒,在床沿坐下用勺子搅拌了几下稀粥,然后舀了一勺递到流川枫唇边。
流川枫见鬼般瞪着他。
“咳,吃吧。”手塚也特别不自在,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喂过人吃东西呢,要不是担心流川枫没力气会打翻碗……
流川枫实在饿极了,虽然心里极其不情愿,此时他也顾不上面子的问题了,两眼一闭,张嘴把那勺粥含到了嘴里。
一勺,一勺,又一勺……
这间病房里只住了流川枫一个病人,手塚屏气一言不发,机械地重复着喂食的动作,屋里只听到流川枫规律的吞咽声和沉重的呼吸声。流川枫吃粥吃得跟赴死般痛苦不堪,恼羞成怒之下瞪了手塚一眼又一眼,手塚权当没看见,气氛相当的诡异……
当粥碗见底,两人心底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流川枫明天才能出院,他吃完粥手塚出去买了两份体育报,两人各看各的,相对无言过了半小时。点滴终于打完了,手塚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他该回家了。
可是看到空荡荡的病房和因为生病看起来格外脆弱的流川枫,他迟迟没办法把要走了那三个字说出口。
纠结着,流川枫突然开口了,“你回去吧。”
他的脸挡在报纸后面,手塚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冷漠如常,语气甚至还比平日平静许多,似乎真的无所谓有没有人在病床前陪伴他。
手塚却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无所谓,他也有生病没人照顾的时候,他知道心理上的寂寞无助远比生理上的病痛更难受。
“我等你睡了再走。”他轻声说。
流川枫没搭腔,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报纸目光沉沉地看了手塚一眼,然后躺好闭上眼睛,一副准备入睡的架势。
手塚想,他要是说“我睡着了”,他真的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过了很久,佯装入睡的流川枫渐渐发出匀长的呼吸声,他真的睡着了。
他的脸上还很红,嘴唇微微张开,有些费劲地吐纳呼吸。双眼紧闭,沉沉地睡着。手塚走过去左手抚上他的额头,右手摸着自己的,比较一下确定他基本上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帮他掖了掖被角,准备回家。
他转身时,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快很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手塚怔了怔,回头正想掰开那只手,流川枫突然低声地叫了一句,“妈……”
那样哀伤无助的声音从一向淡漠冷清的流川枫嘴里出来,对比太强烈,手塚的心莫名地难受了一下。他站在床边望着流川枫脆弱苍白的脸良久,最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放松身体任由流川枫紧握着他的手,就那么过了一夜。
留宿
睡了一晚,流川枫退烧了,恢复往日的神清气爽,可怜手塚晚上没盖到被子着凉了,流川枫病愈,轮到他感冒了。不过幸好他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吃几片药粒就能好,无需输液。
中午两人坐车回到小区,和往常一样去幸福の味道吃饭。
秀一郎妈妈看着两个孤单生活的孩子坐在一起默默吃饭,心底无限唏嘘,摸摸秀一郎的头说:“以后不要再乱淘气给哥哥们添麻烦,知不知道?”
“嗯!”秀一郎答应着,咚咚咚跑过去,献宝似地把姑姑前阵子给他买的什锦糖拿给手塚和流川枫,“吃完药嘴巴苦的话,就吃一颗糖吧!”
手塚接过去,笑了笑,“谢谢秀一郎。”
流川枫也淡声道了谢,喝完粥就拆开包装丢了一颗到嘴巴里。
并肩走出餐厅时,流川枫已经吃完了三颗糖。
手塚看他一眼,把自己手里的那一包也给他,流川枫皱了皱眉,看着他不接。
“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手塚解释道。
“哦。”流川枫这才接过。
走到流川枫家门口,手塚想了想,提醒了他一句,“记得吃药。”
“嗯……”流川枫朝家门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眼睛看着别处有点别扭地说,“昨天谢谢你……”
手塚怔一下,“不用客气。”
“明天见……”
“嗯,明天见。”
手塚在医院没睡好,加上又有些不舒服,回家吃了药他一觉睡到五点多,没什么胃口去餐厅吃饭,于是自己熬皮蛋瘦肉粥吃。
食物的清香溢满屋子,手塚想起流川枫,猜测他应该也没胃口吃饭,正思索着要不要叫他过来一起喝粥时,门铃响了。
来人正是流川枫。他也是睡了一下午,醒来才想起手塚帮他付了医药费,他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马上就拿银行卡取了一叠现金过来要还给他。
手塚把钱放好,问他要不要一起喝粥。
流川枫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意识到饥饿就听到手塚的邀请,他有点惊讶,有点迷惘,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这是第一次,他想要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