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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一个礼拜,我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我的体重增加了0.2公斤。除了这点以外,基本上这种没内涵的生活对我来说还算相当愉快。
我决定减肥。因此我在生活中加入了一项运动——从房间走到饭厅用餐。
老妈正如国父洞察满清的腐败一般企图推翻我这种腐败的生活,她给了我一万块叫我去补习英文。我乖巧的接受了,因为补习班是男女合班,大家又都坐得很近,只要方法得当,便不难左右逢源、左拥右抱、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充分享受被周围男生蹂躏的快感。当然,最重要的是,其实补英文只需要七千块。
当我得到三千块的意外之财后,我替今天做了一个完美无瑕的计划——中午约同学到FRIDAY’S吃饭,然后叫她们陪我去补习班报名,最后去逛街买衣服——可是计划却被我那些贪婪的同学从头到尾彻底的破坏。
大家恶形恶状的在FRIDAY’S饱餐一顿之后,有人照惯例提出猜拳输者付帐的无聊游戏,我始终对这种游戏嗤之以鼻,可是基于人类的侥幸心理和贪婪本性,我赌了——也输了。所幸总共只有两千多块。付完之后就与我那群永远靠别人养的同学到补习班报名——
“对不起,我想报名下星期一开课的初级班!”
“下星期,我看看……好的,没问题,请先交补习费一万元!”
“不会吧!去年不是七仟块吗?”
“哦,去年是七仟块,我怎么不知道有‘去年’这家英文补习班?如果有的话,你就去那家补好了!”
秀逗,怎么会有名字叫“去年”的英文补习班!!我怎么会没想到涨价呢?不过幸好有同学陪我一起来,我立刻跟她们说:“糗了!我只有七仟块,你们有没有——”话说出口三秒钟后,补习班里就只剩下孤独的我和柜台小姐低能的笑容,当然还有呼呼的风声和片片的落叶来配合落寞的气氛。
我想在一个人兴奋于他得到了什么的时候,就表示他正要失去什么,而且失去的往往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孝顺父母是我小敏一生一世的座右铭。因此基于孝道的理由,我不能告诉老妈我没办法补英文,免得她用橡皮水管海扁我一顿,造成我的不孝——因为我永远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几句话。
为了让“补英文”成为事实,每天下午我必须带着英文课本出门,又基于“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我决定把每天下午的时间拿去打工赚钱,当然我也希望有人能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雇用我。
我没有能力、只有体力;没有专长、又很平常:没有野心、只会支薪;没有容貌、只会感冒——仔细考虑一下,符合这几种条件的工作除了拾荒和搬运砖头之外,就只有速食店了。
在经过几天的训练之后,我自认我的能力对这种一成不变的工作绝对是游刃有余,可是经过店长的测试后,情况似乎不如预期中顺利。
当我面对第一位客人时,我的表现可说是可圈可点,完全符合服务业的要求,我不仅态度亲切,而且平易近人,民胞物与之外更与对方闲话家常、打屁聊天,进而称兄道弟、打情骂俏,在我们正要歃血为盟、义结金兰的时候,店长突然神出鬼没的拿着国际田径锦标赛的专业马表出现在我面前,并且告诉我:“一个客人的点餐时间是二秒。”很显然的,我没有通过这次测试——因为这个客人根本还没开始点餐,我就已经花了二分钟。
我在卅四名新进人员中以黑马的姿态勇夺第卅四名,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忧的是我拿到最后一名;喜的是,我从未在学校或学校以外的考试进入四十名以内。因此只有我需要进行另外一项测试。
首先由店长所扮演的假想客人向我点餐,接着由我以装作不知道他是店长的语气进行服务。这一切虽然可笑,可是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因为虚假和伪装正是我小敏的专长。当我假装结帐后,正想着一切测试过程都是那么顺利时,店长突然一人分饰两角用儿童的语气说了一句:“妈!我还要一杯可乐!”紧接着再用成人的口气说:“对不起,小姐,我还要一杯可乐!”我笑了!我会笑并不是因为店长演得不好,而是因为他演得太好了!尤其是他那种认真的态度,简直是让我笑到呼吸困难,更可笑的是——当时有数十名客人在店里欣赏他的演出。
我发誓今后,我宁愿挑砖头、翻水泥,甚至拾荒,我都不会在速食店担任店长。
想不到我终于通过了测试;想不到我会当速食店的工读生;想不到真的有人肯雇用我;想不到我能拿“补英文”的时间来打工赚钱;想不到打工会认识那么多朋友;想不到打工虽然辛苦,可是心情是愉快的;想不到……我最想不到的是——我竟然敢穿着速食店的制服面对人群。
正因为我在接受速食店店长测试的时候表现得并不是很优异,所以开始正式上班后,我决定要脱颖而出,在卅四位新进人员当中夺取本月最佳新人奖。
当我的第一位客人出现在柜台前时,我就打消了得奖的念头——他是一个美国人(一般人从小便通称外国人为美国人)。虽然我的英文成绩始终维持在九十分上下,可是那是三次月考加起来的成绩。
“Excuseme!Canyoutellmewherethetoiletis?”他讲得清楚异常,我听得模糊万分,可是从“英烈千秋”、“笕桥英烈传”、“梅花”等重播数十年而不倦的系列电影中,我学到中国人与生俱来的“不服输”精神,于是我回答:“Yes!”
Yes是我学过的英文中仅会完整表达语意的一个字。接下来的十秒内我们并没有交谈,可是他的肢体语言却相当丰富,他以双腿夹紧的怪异动作绕了店里一圈又回到我面前,用比较缓慢的速度重复了刚才的话,这一次我听得非常清楚,于是我说:“Yes!店长!麻烦你过来一下!”
经过店长的说明之后,那位外国人便以百米的速度冲向厕所,我才恍然大悟,原来“Excuseme!”是“厕所”的意思。
解决了这个问题后,我又重燃得奖的希望,可是很快的我又放弃了。老外没有再出现,出现的是我那票永远靠别人养的同学们——“啊!小敏!原来你在这里打工,我们刚才还在讨论万一进来钱不够怎么办?哈……我们真是白担心了!”我没有趁着暑假赶办转学手续是我一生的最大败笔。可是有监于“霹雳火”、“洛基”、“超越颠峰”里突破自己、强过别人的心态,我决定向同学们证明我小敏在这家店里的重要性。
他们付了四杯小可乐、四包小薯条的钱,我却给了他们一桶炸鸡、两份特餐,留下我的三声无奈、四声“甘”!正当我开心接受他们的赞美时,一只大手突然拍了我的肩膀——完了!我看我不仅与新人奖毫无缘分,而且还有可能被扭送警察局,处以一年以下、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根据港片公式,在监狱期间,我一定会被典狱长和科长陷害,然后被其他犯人围殴成伤,最后咬掉科长耳朵,再加徒刑十年。老爸听到这个消息,铁定一病不起,在我申请去探病不成后,我会用牙刷剌瞎科长,再夺枪逃出监狱,最后终于在老爸的病房中被警方围捕,中弹倒地——在送入手术室之前,我看着泪流满面的老妈,道出这一切的不幸,然后在老妈的怀里断气——
想到这里,我早已泣不成声,正要采用最卑鄙的“博取同情法”——跪地求饶时,店长说:“小敏!下班怎么还不回家?是不是跟你妈妈发生不愉快?”天啊!我真是想太多了,“幻想”真是我的一大致命伤,“它”甚至害我差点说出事情的真相。店长的关心让我产生了极大的罪恶感,于是我决定跟他说实话:“店长,我并没有跟妈妈发生不愉快,只是——我妈妈住院了!”
那一桶炸鸡和两份特餐虽然石沉大海,可是那种罪恶感却是始终挥之不去的。
就这样,“上班”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
每天下班回家老妈总是关心的询问我有关“上课”的事。
“小敏,学英文很累吧?”
“Ofcourse!”
“嗯,有进步哦!Wouldyoulikeacupofwater?”
“什么?——妈!我已经吃过饭了啦!”
“什么?”
“呵(打呵欠)我去WashMorning了!”
“WashMoming?”
“妈!你怎么只会讲,听力这么差啊!Wash就是洗,Morning是早(澡),所以我是说我去洗澡了!”
“小敏,我看你可能还要再补十年,要不然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