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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太好了,谢谢!”
“姐,小果她淋了雨,难免有些不舒服,”
不二轻柔地拥住了我的肩膀,说道:
“你先和母亲吃饭吧,我先送小果上楼休息,之后会下来。”
“好吧。”
由美子点点头,终于放心地走出了客厅。
“走吧。”
待由美子走了后,不二轻拉着我向外走去。
“……?”
我疑惑地眨眨眼睛。
他哭笑不得:
“你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上楼去吧!还有……”轻轻地捏捏我的鼻子,不二低笑,“这次,记得你欠我。”
*** ***
房门被缓缓推开。
玻璃窗微敞,白色的窗帘如雾如烟地静静飘舞,夜风吹进来,窗外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轻微地打湿了光洁的木地板。
淡淡的尘土气息迎面扑来。
“你以后就暂时在这里睡吧,”
不二伸手打开了灯,头顶上的电灯泡闪了闪,瞬间金黄明亮得刺眼。
我下意识地遮住双眸。
“这里是我弟弟裕太的房间,”抚了抚桌面上的尘土,不二轻轻微笑,“他现在住校,所以有一段时间不会回家。你住在这里,刚刚好。”
“哦。”
我点了点头,硬生生地将“我知道”这三个字咽了下去。
“一会儿我姐会来送被子、睡衣之类的日常用品。”他说着,向门口处走去,“我先下楼去给你拿药。”
“等等。”
心里一阵轻微地挣扎,最终,我咬紧下唇,还是下定决心叫住了他,嗓音黯哑地说:
“药……不用拿了。”
“医院你可以不去,”不二勉强压下眸中的怒气,轻声道,“药是一定要吃的。”
“真的不用了……”
我连连摇头。
“秋木果——”
“没有用的——!”
凝望着他缩紧的瞳孔,我痛苦地低喊,垂下眼帘,颤颤地低喃:
“即使吃了……也真的没有用。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怎样,也很清楚自己的死期……”
“为什么又要说这种话?!”
篡紧了拳头,不二愤愤地怒吼,眸中似乎有火苗在熊熊燃烧:
“记得我第一次送你去医院的时候,你就曾经跟我说过类似的话。那时,我以为你说的只是气话,为什么现在……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么绝望?!不管是什么,连试都不试,怎么能知道无法治愈?!”
“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
我摇摇头,喉咙突然哽咽起来,看向他,我的声音沙哑:
“……我要死了。”
他以为我在疯言疯语,勃然大怒: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定定地看向他,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很快就要死了。”
“你说什么……?”
仿佛看出了我眼中的认真,他突然呆住了,如雕塑般地,呆茫地看向我。
“还有三年,”我一狠心,咬咬嘴唇,胸口突然闷痛了起来,“我就要死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猛地抓住我的手指,不二深深地凝视着我,仿佛要将疯言疯语的我摇醒,然而他的手指冰冷而颤抖着。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死?!”
“我没有骗你。”
我的身躯一阵一阵地颤抖了起来,身躯冰冷而僵硬,眼前突然有些眩晕,我勉强稳住了身躯:
“三年之后,我真的要死了……”
一片空洞洞的寂静。
“或许你认为我说的话是疯言疯语,”我抓紧他的手指,眼前一点点地发黑,“或许……你会不相信……可是,你知道吗?”
“……”
他专注地凝视着我。
嘴唇苍白而颤抖。
“……其实我……”
肩膀拼命地抖了起来,仿佛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疯狂地旋转。
“……我……”
勉强让自己的视线清楚一些,我甩了甩头,喉咙硬生生地哽噎起来。
“小果……”
他担心地扶住我的肩膀。
“不二,你听我说,”我拼命地扎扎眼睛,但是仿佛有什么堵住我的胸口,坚硬而窒息得,让我瞬间无法呼吸,“听我说……我——”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突然间,我的后脑一阵疼痛。
“小果……!”
隐隐约约地传来不二的惊呼。
“夏颖……或许,也应该适可而止了吧……?”飘忽而又邪魅的声音低低传来,“难道……告诉一个人还不够吗……?我已经,够宽容的了……所以,你也……适可而止吧!”
我茫然地飘荡在黑暗的空间里。
“我知道……剩下的三年,你希望自己的可以活得精彩,但是——”
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
红如鲜血的瞳孔!
“如果奢求太多了的话——”
幽冥中,猛然冒出两只手,狠狠地将我的身体撕裂成两半!我痛苦地尖叫着,挣扎着,然而那双手狰狞地将我的身躯撕开、撕开、拼命地拉扯着……直到我的灵魂飘忽地飞出我的躯体。
“——是会受到惩罚的!”
*** ***
那天夜晚。
雨声很大,雨雾潮湿。
白茫茫的雪地。
雪花纷纷飞扬,晶莹而闪亮的,如同水晶,如同羽毛。飘飘忽忽,漫天的大雪,甚至连天空都被映成白花花的一片,如雾如幻。
鹅毛般的雪花。
孤单单地,我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是等待,抬头伸出手,接住那一片片晶莹。
路灯黯淡。
夜风凛冽而寒冷。
我颤抖着缩成一团,伸手将围巾拉紧,探头向人行道尽头看去。那里,一片黑暗。仿佛是已经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仿佛我的双腿早已僵如化石。
雪花轻轻地飘落。
好像我的嘴唇已经开始渐渐结冰,然而许久许久,我一直探头看向人行道的尽头……
等呀等……等呀等……
仿佛,在等待那个永远不会离开我、可以带来温暖的人……
等啊,等啊……
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心脏都已经在缓缓地死亡。
雪越下越大。
细小柔软的雪花轻轻地落在我的身上,远远地,恍惚地,我的身躯僵冷而麻痹,就好像是路边的雪人。
眼前一阵阵地眩晕。
细碎的脚步声。
很轻很轻。
我惊喜地抬起睫毛,瞪大眼睛期待地向道路尽头看去,好像那个等待了永远的人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
然而。
他向我走来,迟缓地向我走来,步伐艰难。
我默默地期待。
他走着,一开始步伐很慢,然后——越来越快,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我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然而,他走啊走,走得很快很急促,走到了我身前,迟疑了一下,墨绿色的短发上落满了洁白的雪花,琥珀色的眸子冷冽而无情——
他飞快地从我身旁走开!
我惊痛地叫着他的名字!
可他却一直没有停下脚步!
我拼命地喊着,一遍又一遍,泪水汹涌着流出来,顺着脸颊落下!
整个世界突然花白而混沌。
茫茫大雪中。
我哭着,无力地跌在地面上,叫着他的名字,然而他却一直一直向前走着,甚至没有回头一次,走得很快、快而绝情……
祈求着、呼喊着……
我伤心地哭着。
然而,停留在我视线内,许久许久,飞快地、冷漠的,是那个黑色的背影,一次也没有回头的背影……
“龙马——!”
被冷汗浸透的碎发凌乱地垂下,我尖叫着坐起身!
拼命地喘息着,转头看向窗外的漫漫大雨,我轻轻叹气,烦躁地拨开垂落于额前的乱发——原来只是梦……
然而,胸口仿佛被忽然挖出一个大洞。
黑暗而无底的。
前所未有的,噩梦。
不分对错的
身体终究还是逐渐衰弱了下来。
不二很担心我,自从见到我咳血后,就一直催着我去医院检查,并且一直追问着我说那天晚上,我说自己要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含含糊糊地敷衍他,说自己会去医院,并骗他说咳血只不过是支气管的炎症而已。
但是事实上……
“竟然是你?”
当我悄悄走进白色的办公室时,那位许久未见的男医生惊愕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我。
“……您好。”
我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