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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期,我对他们印象并不怎么深,但能让我想起我的似曾相识的初中日子,我想起一个人的周末,如果出去玩,我会很想回家,别人家里总归还是别人家里,但他们会说,你回家也没事情干,就再玩会儿。而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只是楼上楼下没有目的的乱转,到每一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好想在房间里画满人,或是摆很多雕像。
于是开始写日记。开始看高尔基,那种俄式的暗淡的背景将世界都包裹。而父母却是不喜欢我看小说的,虽然不反对,却也不喜欢。常常见不到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一起的日子,只要我吃饭的时间在家就可以了,所以他们总是不厌其烦的问你今天去哪里了。总是要一清二楚的问你甚至你和谁打电话时的一句一句的对话内容。
他们没什么新鲜的事,只是需要在年轻人身上寻找一点声音弥补。
虽然安静是好的,甚至还是我现在梦寐以求的事,是因为我现在没有。而那时,鬼才喜欢一整天都将自己闷成哑巴聋子,于是我要把音乐放的老响老响。就像家里在举行舞会一样。父亲回来了说,你把声音开那么响,全村都能听到了。可我早已习惯。
我会刻意在家任凭同学在外面叫,就是不应答,我要证明我没在家。我要窃笑自己的成就。我知道我会犟不过来的客人,因为我也没事干,其实我也是想去玩的。但我有会在玩的时候要回家的,因为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就像围城那种定律。
我一个人在家把玩小说,泡一碗浓茶。慢慢汇合到肚子里。仿佛就是为了一种形式。我要做的只是一种独自浪漫的感觉,不在乎什么结果。呆呆到天明,又到日落 。窝在椅子里。让音乐环绕,让茶香写意,让身体瘫痪。
我还会在家里晃荡,从楼上到楼下,有点害怕的。在有回音作怪的空间里将自己弄的胆战心惊。捣鼓着仙人掌,他的生命力惊人的可怕。我常常在琢磨为什么他没人管没人挂念,就可以这样拼命的成长。只需要你给他足够的空间,只要你给他生命的初始。而我们在慢慢修缮的房子里,遮风挡雨,躲避猖狂的日晒。还要不断充实养料,寄托。
有时我真的不知道一整天都干了什么,但天黑的时候。将黄昏掩埋着。打开灯。在夜的魔爪下享受光明。毕竟不在自己的家乡,她又自由不了又安分不了。这该是多大的折磨啊。
“品”不喜欢和奶奶在一起,可她还是过来了。似乎每一个老人,都充当着保姆的职责。后来,他奶奶回家了,由她母亲过来。这一家子搬到了楼上,就住在我的隔壁 ,就在牟曾住过的地盘,多了个女人与男孩。
她特地去市场买了几口很小的碗。每天就做适量的菜,终归是自己的骨肉,她也不会亏待他们的,但无论谁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别扭。于是,他父亲回来时,总会有给她很多钱,她就每次都一样。他走了还是按照老样子过生活。自己就把那些钱存下来,她说他们要离婚,所以她在为自己的未来着想,所以她就点点滴滴的积攒。就像我们班的几个人说,回家的时候穿较破的衣服回去,就可以让父母很自觉的要给你买衣服,我估计这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尽管母亲在身边,但品的弟弟的成绩并不见得很好。相反常常被罚“留学”。这是那个年龄段的老师自以为是的妙招。可见母亲的督促与成绩的好坏并不是成正比的,或是说,不是很明显的。毕竟他母亲不是和他一个教室上课的,毕竟是这么一个叛逆的年龄。于是,他“留学”留了之后索性就不回家吃饭了。我知道他就向我一样,并不是一个注重吃的人。虽说父母在,但如果没在,也是不会有怨言的。
她请了家教,就在旁边的大学生,每个星期都过来。就教教他们姐弟俩,也成了好朋友,他爸爸过来,就带她们一起敲一顿。他就像面对一个上司一样,见机则痛快花一番。他每次过来了。都带着全家宰自己一顿,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回来。
她说他在外面有另外的女人,但又有什么证据呢。没有。就是猜的。他们争吵,他们不知道干什么,小别也不能有一点新欢的感觉,他们都在各自的生活圈里找生命力。他们说要离婚,说什么再也忍受不来了。女人总是以为男人特坏。而殊不知一个坏男人身后总有一个坏女人。为什么总是不信任对方,既然不信任,又何必在一起,既然整天争吵,又何必当初海誓山盟。既然当初口口声声说爱你永远,又为何不体谅。让我怀疑天长地久是不是只属于恋人之间的笑话。
我以为他们一定是连续剧看多了。
他常过来 ,有一次,一阵仓促的叫声惊了我们,原来他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整个人撞的不成样子。她也就匆忙的拿着被子出去了,他住在医院里,现在刚送过去,
他终于安全的出院了,鼻梁骨撞断了,说要去上海整容,她说,我跟你去。为了一路关照他,省得他外面挂彩旗,麻烦。要好几天,他们外婆被叫了过来,但也算是最后的绝路吧。同是老人,他们外婆的确比她奶奶多一点乐趣。他们的生活就这样掌握在别人之中。
我看得到他们的不如意。父母的,孩子的,大家的。我一个外人,能怎么办。
如果我有孩子,我一定不要把他全部托付给爷爷奶奶照料。
如果我有老婆,我不会给她看现代的连续剧,什么纠缠不清的爱情。
(十一)
那个阿婆的弟弟,他也是个凡人。
他说自己难,站在门口遥望,不知看什么,背影如此忧郁与疲惫。是否就如他的眼神?我每次回家也总能看到那么一些人,在人群中嘻嘻哈哈的,可蹲在自家的后门吃晚饭时,他们的眼神就像他的背影。
他跟我讲儿子的事,说他在江西那边,辣的吃不习惯,此时用手背狠狠的擦了把鼻涕。摔到远处,再往裤子上搓,裤子上有几块新布。然后继续讲,或许是心酸吧!毕竟,看到了人家的孩子,难免会恋起自己的孩子的。他花白的头发,杂乱的往外飞散,因为他的大脑有太多愁事不往一处来吧,四散着渴望解脱。
他有时骑着那辆高大的旧自行车过来,这年代久远的尤物,坚强的载了他多少沧桑与梦想,又将为他的未来承担多少夕阳与渴望。
原本他不是一个人的,谁都知道,有儿子的人总是有妻子的。但多彩的世界让人们疯狂的现实,虽然他相信面包总会有的,但海誓山盟不能保护风餐露宿的无奈,诺言也不是一根绳子,锁不住一头将要离去的牛。爱情也只是空空如也的房,如此苍白的映衬着酷夏与寒冬的逼真。于是她还是走了,就像狗屁的爱情根本就不曾发生过,或许原来就没有,如今似乎证明了她的选择,他还是依旧原始的任由自然逆来顺受,他还是为面包奔跑,以前是两个人一起孤独,此刻是一个人,企图扭转乾坤。日复一日。
阿婆是没事就捣鼓房子的乡下人。他有空是总会过来,总会帮上忙,也总是打主力。他好像什么都会,也总是激情澎湃,得心应手。尽管有蹭饭的嫌疑,但有哪个闲人会如此卖力。
或许这就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了,闲暇的光景,看着家里扁扁的抽屉,见底的米缸,被老鼠咬空的楼板。他又该如何彷徨,彷徨着该如何郁闷。
他总是没工作,什么都要钱,他什么都会,却什么都成不了职业,只是一个局外人。做着熟悉的局内事。
有一次大概是中秋,他儿子也快去学校了。他要去读大学。所以阿婆让他们过来吃晚饭。他穿的很是整齐。也很有见地的发表着作为一个长者的经验。而他儿子,却一言不发的,不知是因为父亲在,还是因为个性。
他说儿子一段时间也迷上了网络游戏,常常跑去玩;看同学们在玩,便也跟着去了。他儿子低下头,只管吃自己的饭,吃完了就放下碗筷离桌了。随便乱逛,也总是沉默。所以我甚至不知道他儿子的名字。
许多的时候,都是家长抠出一把血,却硬是被用来洗脚了,洗完了,泼掉。
他还是说没钱。
阿婆总是显得很忙,那段时间,又听说他要结婚了,向每个亲戚借钱,那个女的是他们原来厂里的,结婚过了,没有孩子。于是他就这样忙开了,一直到我搬出这个地方,他都没有再来。或许,有了家,也就无需出门找食吃,也许是有的忙了吧。我想起那个莫衷一是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