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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芭茅一样生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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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他说,五四运动那是爱国,反对帝国主义,这次不知道他们真正反对什么、爱什么。

  我说,肖老师你也不知道啊。肖老师有些无奈的样子,他随手打开了床头的小收音机。他说,我也只听了听这个,电视上有时报道一些看看,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听说上海、南京、杭州各个城市大学生已经串联了,南昌也动了,连上饶这边都开始响应了。肖老师想问问自己母校师专的情况,可是除非去一趟,打不了电话。他感慨地说,紫湖这个地方太闭塞了,真他妈的是监狱。

  肖老师说,我挂这副字就算是支持吧,一个学生,一个青年,只要面对正义的事业,他一定要勇于站在前面。

  我说肖老师,如果你还是大学生,你也一定会参加吧。

  他目光如炬,坚定地点了点头。

  离我们的毕业,是越来越临近了。我们其实并不想关心所谓的国事,可是老师关心。现在已经不单是年轻老师,中年老师、老老师,校长都在关心北京了。因为怕它影响到我们的教学,特别是影响到毕业班的升学,一定程度上也影响到学校的稳定了。据说,有两个年轻老师在周末跑上饶去了,没什么收获不甘心,又酝酿着要去南昌。他们找校长请假,校长不肯,差点吵起来了。

  校长果然更有水平,他说没弄清楚的事别瞎掺和。

  我不知道尤老师有没有关心这个,反正没见他听收音机,也没听他在班上说过。尤老师现在整天总是很忙,负责复习重点班的数学,改作业,改试卷,下班辅导,还要管着他的(2)班,总是行色匆匆的。我们没课的时候,他也在教室进进出出。然后就是看见他和江子老师一起,翻跟头,就是在沙坑上,跳起来,抱着双脚,朝前转一个圈,原地再站到地上。动作漂亮,赢得好多学生围观,鼓掌,为他们喝彩。

  洪大曾经说,尤老师、江子老师都是学过的。洪大说得神秘兮兮,他说他看得出来,功底很深。洪大说的意思是尤老师他们学过武功。别说,能让洪大佩服的老师还不多呢,你课教得好那没用,他不稀罕你。大箍曾可以,骑个没有刹车的自行车可以从金沙出来,陡陡的大岭,盘旋的山路,十多里长,翻越几座山,他有那么大的胆和那么好的技术。洪大佩服他。

  再就是尤老师、江子老师了。洪大曾经好多次,偷偷地在沙坑翻,跌得身上肿了几块,额头都乌青了,翻不了那样利落的跟头。洪大说,尤老师的房间吊了沙包呢,看他的手,一小块一小块的斑,那是练拳的结果。尤老师房间的沙包我见过,不过以前我没将它与练武想到一块。洪大的眼力还真准。有一回我们(2)班去三清山,少买了门票,在北山三清宫附近,德兴的管理人员拦住了我们。那时候山上管理比较乱,玉山管玉山的,德兴管德兴的,没有规矩。我们解释说,是经过票房同意优惠的。他们说那没用,是金沙同意了,我们没同意,要补。

  争执无可避免,而且越来越激烈。你说我们学生哪有多少钞票,尽管那时门票也只是两元。再说我们觉得那是德兴人欺负人,找玉山人的茬,那就不是钞票不钞票的事了。尤老师说,是玉山人的脸面。他们当中的一个伸手要拉尤老师,尤老师抬手一挡,交上锋了。只划一根火柴这么一点时间,那人回头对票房的另外两个人说,他练过。他们就摆了摆手说,学生嘛,算了算了。

  尤老师是练过,散打。这是在下山时,他跟我们说的。他说,在师专时他是武术协会的,得过全省大学生散打季军,要是动手了,他对付两三个应该有把握。

  我们都非常崇拜起他来。

  星期一早读,肖主任到班上来说,关于最近北京的谣言,张校长让传达的,没弄清楚的事别瞎掺和,别乱传,学生嘛就安心读书,一心读书,老师嘛就好好教书,安心教书。

  我猛地想到了肖老师的对联,我很想跟肖主任理论一番。可是我没有那个胆量。

  过了两天,听说了一件事。边山那边一个在天津南开大学读书的学生,他家里打一份加急电报,说他父亲病危,把他骗回来了。他到家后,发现是假的,立即想回学校。他父亲拦着说,过年时帮他算了一褂,预料他今年有一劫,只有回家才能躲得过。父亲母亲老泪纵横,他心一软就多呆了些天。

  结果还真是挽救了他。

  因为形势起了变化,迷雾在褪色,天慢慢地明朗了起来。

  又过了些天,肖老师见到我问,还有鸡蛋吗?

25“色子”甩出来的考试
还有一个星期就中考了。

  班上突然来了个陌生的同学,而且就安排和我坐一桌。个子高我半个头,有点瘦,但又不像盛饭那么瘦。肤白,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浅浅地挂在嘴角。似乎很甜,很礼貌。理一个一根根竖起来的平头,人特别精神。

  我敢说,重点班不到十个女同学,目光绝对会为他所引,聚集到他身上。至少,会有非常长的停留。因为他穿得太笔挺了,他一身的衣裤,我们学校没有人穿过。

  他叫詹金标。

  他母亲在紫湖工作,就在双溪口供销分社,而父亲在玉山外面工作。他几乎是代表着县城人的生活。不过是他户口随了母亲在紫湖,所以便要到紫湖来参加中考。

  詹金标并不住校,他母亲为他在乡供销社找了间房子。

  乡供销社我住过一夜,我们(2)班一个同学陈焕生的父亲也在那儿上班。那回焕生父亲出差了,他邀我一块去玩,在供销社食堂里打饭吃,改善生活。供销社那才叫食堂,有三四个菜可以挑选,油滋滋的,好吃极了。吃得撑撑的,晚上我和焕生就在那里下象棋,下到了深夜。感觉到整个乡里都沉寂了,蚊子的声音好像也没有了,我们猪一样沉沉地睡去。

  第三天,詹金标才开口跟我说了一句我们当地的闽南话,虽然不标准,带着浓浓的玉山话口音。我立刻想到了他母亲,那个头发已经花白,有点微胖,戴副老花镜,个子不高的女售货员,在双溪口上了半辈子班,说一句我们听来磕磕巴巴的闽南话,说一句玉山话。我同她很是熟悉,因为家里那口代销店的缘故。

  我觉得说闽南话的詹金标亲切极了。

  也因为他母亲一直在双溪口分社,他对双溪口有许多模糊的印象和美好的回忆。他跟我说起供销社门前那道木桥,过车的时候哐当哐当响;说起石灰墙上的电影,有一回他从母亲房间里伸手挡光,映在镜头中,黑黑的一道,黑压压的一群人在骂;说起供销社边那个停拖拉机、弥漫着柴油味的小学教室,也就是我毕业前的五年级班教室;说起洋山子的带天井的老屋,溪畔的柳树,高坂口的水坝。

  我们立刻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没想我却因此成了重点班同学非议的把子。有一个词,崇洋媚外,他们把它用到了我身上,仿佛詹金标是假洋鬼子。我知道,多少是出于妒忌。詹金标那样地惹人注目,那样地吸引人的眼球,偏偏和我,一个倒数第一的插班生,关系这么好,还坐一桌。娘稀匹,老子当年也曾是年级冠军啊,怎么就不配呢。

  落难的虎被犬欺,落难的英雄成草寇,没法子,这就是生活。

  历史是历史,现实是现实。别像阿Q那样,动不动搬自己的祖先,动不动提当年,有本事拿成绩出来说话。我知道他们准是这么想的。

  当面指责我的是盛饭,这个我曾经的宿敌,眼下依旧大红大紫的种子选手。盛饭说,知道不,那家伙成绩很好,故意插到我们学校来考,是来占我们指标的,听说直奔中专的,你还和他那么好,嫌他骂他还来不及呢。我说,人家考人家的,你考你的,人家碍你什么事了。盛饭十分不高兴,他拉过炳篓来。盛饭说,炳篓你听听,他还这么护着那个詹金标。

  炳篓说,詹金标确实是来抢指标的,我们学校每年只有一个中专指标。我说,抢就抢呗。炳篓不好顶我,我待他一直不薄啊。他曾经说过,他以后吃的饼干加起来都没那次去茅家岭前在我家吃的多。

  我没作声,我确实没关心,也弄不清那么多那么深的原委。不过,想一想我有些明白了,如果说詹金标抢走了中专指标,那种子选手盛饭只能委就师范了,自然可能就压到了某个能上师范的同学。连锁的利益,连锁的反应。盛饭才如此的紧张,才如此地对詹金标视同大敌,一如当年我在暗中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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