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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向他笑笑,让他坐沙发上。
林夕冒昧地说:“大老板没有再骚扰你吧,要不报警吧。”
小慧淡淡地说:“他被老婆管住了,不过他对我还不错,我住院时,他给我买了许多营养品,这次还坚持留我在这里工作,外面工作不好找,我又能去哪呢?——好了,不说这些了,陪我看会电视吧。”
林夕有点尴尬,把眼光转向荧屏,电视中正在重播昨晚的《星光大道》。
林夕突然惊叫道:“沈梦瑶?!”
小慧见他情绪激动,一笑:“是啊,是她,她真厉害,先是周冠军,又是月冠军,现在已经是季冠军了。”
林夕呆呆看着荧屏,沈梦瑶举着水晶奖杯,灿烂的笑容,感慨万千。
几个月前,在那辆飞驰的火车上,她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长沙女孩,自己还在用“苔花米粒大,也如牡丹开”安慰她,现在她已经踏上了星途。
想起与她的约定,她做到了,自己呢?
难道做一个优秀的编辑自己就满足了吗?
又半个月过去了,晚上,林夕走在街头,看到灯箱里处处都是沈梦瑶的宣传海报。
沈梦瑶被星韵唱片公司重金包装,五一期间就会推出她的首张专辑。
海报中,沈梦瑶还是她一贯的灿烂的甜笑,其中又多了几分明星气质。
周五,她在北京音像大世界有一场预售活动。
本来林夕很想去见她一面,偏偏有一本小说要赶着交稿,就错过了。
晚上看娱乐新闻,见签售现场排起的长龙,暗中为她高兴。
现在的歌迷太疯狂了,虽唱片还没正式发行,只是签一张预售卡,歌迷反应还是很热烈。
傲骨哪堪冷漠眼 清心难敌色香魂
慕容雪面带笑容,在外面等林夕下班。
唐韵之心情不错,让慕容雪坐沙发上等。
他随意和慕容雪聊着,当他听说慕容雪的父亲就是慕容钧时,彻底惊奇了。
唐韵之笑说:“大概两年前,我和一个搞房地产的朋友跟你父亲吃过一顿饭。小林能攀上这门亲,恐怕一辈子受用不尽啊。”
慕容雪其实对这个话题很反感,但又不便把不快写在脸上,只不冷不热地说:“林夕他自己恐怕不这么想。”
唐韵之笑道:“小林确实有时有几分傻原则,不过,有你父亲扶持他一下,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啊。”
慕容雪不想聊下去了,她环顾四方。
唐韵之愣一下,笑道:“你可以随便走走。”
慕容雪只等他这句话呢,她起身,有意无意走进校对科。
她径直走到云卿背后,静静地站着。
云卿其实已经看见她走近,但她不想先说话。
慕容雪也在等她先开口。这样僵持了一分多钟。
反是韩冰云轻唤道:“小卿,你的朋友吧?”
云卿不能再假装看不见,她冰雪聪明,抬头嫣然一笑,很艺术性地打了招呼。
慕容雪无奈了,只好说话了:“什么时候来北京的?”
云卿笑得甜甜的:“两三个月了。听林夕说,你现在在银行实习,很不错吧?”她这么点出林夕,让人听起来以为林夕什么都对她说似的。
慕容雪两次落了下风,依她高傲的性格怎会轻易认输,哪怕只是口舌之争,她也很在乎,轻笑道:“这死家伙口风可真不紧,一会儿下班了,看我不扯他的耳朵。”
云卿心里酸酸的,脸上的笑容依然甜蜜:“他那耳朵硬着呢,上高中那会儿,他的耳朵可是百扯不断啊。”
慕容雪捏得指节都发白了:“是么?平时他可不这样,耳朵软着呢,又念旧情,明明离弃的东西,他又不肯伤着。”她是暗示,林夕与云卿早已经分手了。
云卿可被刺着痛处了,她倩然一笑:“时间过得可真快,记得上回见面还是你生日那天,刘仲永送你大花束时,我还羡慕得要死呢。”那次酒席上,林夕一个劲儿给她夹菜,是她的美好回忆之一,也借以讽刺慕容雪是强插进自己和林夕之间的。
慕容雪微笑道:“感情的事就是这样,只有经过筛选,才知道什么是真爱。”
云卿受伤了,再也无法维持淑女风度和笑容,变色道:“这破稿子这么烦人,落落,你的三校完了吗?”她彻底把慕容雪晾到当场了。
慕容雪胜利地轻笑:“那你慢慢校吧,我去找林夕了。再见。”
云卿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女孩子斗嘴如果输了,保管一星期都不好受。
慕容雪虽表面上赢了,可她心里也在生气。
你说,女孩子有多奇怪?
唐韵之笑着走进来,大声宣布:“五一我们正常休假,假期间,公司每人补助五百元。”
韩冰云欢呼起来,叶落落也露出笑容。
惟有云卿一直在关注着林夕和慕容雪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假期里,林夕和慕容雪也许会出去游玩,她心里难受极了。
她宁可公司不放假。
一下班,她第一个冲出了公司,连韩冰云在后面叫她,她都不理。
林夕看慕容雪一路带着笑容,就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他不知道,他已经被当作战场,令两个女孩厮杀了几个回合。
慕容雪笑说:“你猜。”
林夕猜不出来。
慕容雪喜滋滋道:“爸爸同意见你了,让你明天下午到我家吃饭。”
林夕忐忑不安道:“这么急,我该买些什么东西呢?”
慕容雪笑道:“我家什么也不缺的,你只要把你自己打扮精神点就行了。”
林夕开玩笑说:“我剃个光头,穿着混混装去你家吧。”
慕容雪一笑:“那你会发现满脑袋疙瘩,并且是疙瘩上长疙瘩,像糖葫芦似的。”
回到宿舍,老官在电脑键盘上留了一张纸条,大意是,他回江西老家了,祝林夕假期玩得开心点。那个曲梦帆更是天天见不着面,想来是和他那个吸烟的女友泡在一起。
上午,林夕到家世界超市买了两盒营养品。
下午两点多,林夕坐公交车到慕容雪家。
他敲门时,心里忐忑不安。
门开了,一个慈祥的中年妇人向他微笑。
林夕以为是慕容雪的母亲,连忙叫伯母,谁知她只是个保姆。
林夕臊得脸都红了。慕容雪更是不轻饶地把他笑个不轻。慕容雪家很大,四室两厅,装修豪华。
大厅里,慕容钧静静坐在真皮沙发上,向林夕点点头。
慕容雪依偎在父亲身旁,一看就是个矫生惯养的大小姐。
慕容钧温声道:“小雪,你去帮你母亲准备菜吧。”
慕容雪撅着嘴,走向厨房。
慕容钧这时才打量了一下林夕,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林夕恭敬地说:“坐364路车,正好到您家这边。”
慕容钧悠声道:“是么?我倒不知道。”
林夕心想,你自己有车,自然不关心公交车的路线。但慕容钧的语气令他很不快。
林夕把脚边的礼品盒奉上,小心道:“给您补补身子。”
慕容钧根本就不伸手,只喊:“张妈,收起来。”
林夕不满地扫一眼他的表情。
慕容钧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林夕胸中窝着一团火,但还是轻声说:“农民。我爸爸原来是乡镇企业的会计,现在已经不干了,效益不好。”
慕容钩反复着:“农民?乡镇企业?会计?农民,农民现在生活很苦吧?”
要不是他是慕容雪的父亲,林夕早翻脸了,但此时只能应道:“是啊。”
慕容钧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单位怎么样?”
林夕平静道:“我们那是一家文化公司,老板唐韵之很有魄力,做了许多经典的书籍出来,在书刊界很有名气——”
慕容钧仿佛容不得别人长篇大论,不耐烦地打断道:“也就是个出版商呗。”
林夕简直受不了他这种态度了,沉默不语。
慕容钧随口问:“你一个月能开多少工资?”
这是林夕惟一值得骄傲的事情,说道:“三千。加上奖金,三千五百多。”
慕容钧立刻打击过来:“三千五百多,还够不上北京的平均工资吧。”
林夕勉强忍耐着:“我还年轻,多努力点会好起来的。”
慕容钧不自然地笑笑,他突然想起什么:“上回小雪让我给学校的领导打电话,是因为你吧?”他是指那次作弊事件,其实完全不是林夕的原因。(详见拙作《纸玫瑰》)
林夕只好说:“是,不过——”
慕容钧根本没有听下去:“年轻入还是务实点好。小雪是我的独生女,以后我所有的家产都要留给她。所以我希望她选择的伴侣年轻有为,胸怀大志。”
林夕小心道:“我一定会努力给她一个好未来。”
慕容钧冷漠地再次打量林夕一遍,隐蔽地一笑。
林夕看在眼中,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伯父的教诲我会永远记得的。我有事要先回去。伯父再见。”
林夕快步冲到门口,换自己的皮鞋。
这时,慕容雪从厨房端出一盘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