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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奇怪的推开门,里面有灯光,太一背对着他坐在镜子前,手里拿着一把剪子,见他进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撩着自己一缕头发左看右看,比划着作势欲剪。
“您还真打算剪头发啊。”
“要么帮忙,要么就滚。”
周玉戈耸耸肩,走过去接过剪刀:“行,让你见识一下本理发师的厉害。”
“咔嚓!”第一剪刀下去,两个人都有些怔忪。
周玉戈把剪下来的头发整整齐齐铺放在身后的床上,撩起第二缕:“为什么忽然想剪头发了?”
“这么多头发塞在假发里,很难受。”
“那你之前怎么没有剪?”
“难得今天有空啊。”
周玉戈对着镜子撇撇嘴,不置可否。
太一回到房间时,沈岚还没有醒过来。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视线停留在床单一处的点点猩红上,指尖轻轻颤了颤。
她是处女。在进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除非是灵魂转世,否则她就不是他的主人……
他像是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忽然站起身来,不敢再看她的脸,走到窗户边上。
曾经那些贵族在死后杀奴隶殉葬,保证生前的荣光死后也能同享,不就是因为觉得人可以转世重生么?
对,人可以转世,绝对没有错。
他的主人一直都在,只是换了具身体而已。
外面已经隐隐透出日光,他推开窗户,有低沉的吟唱轻轻飘了进来。他心口一跳,立即捂住耳朵,探头下去看,下面一层的窗户探出一张脸,冲他微微的笑着。
“太一,早啊。”
太一一把将窗户推到最大,一手攀住窗台,直接朝他的窗口跃了进去,顺势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胸口。
“伊元,原来你还没走啊。”
尹一源跌坐在床边,虚弱地捂着胸口喘气:“我倒是想走,但是关九鼎伤我太重,明显是有意困着我。”
太一抱着胳膊靠在窗边,轻蔑地看他:“那你用这种方式叫我下来,有何贵干?”
“呵呵,我想通了,不打算跑了,既然大祭司都出现了,看来一切也该有个了断了。”
他这么说等于证明了沈岚和大祭司是同一个人。而作为离太一和大祭司最近的人,他的话无疑最具有权威性。太一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却很受用。
“所以呢?”
“所以我决定带你们去商王墓。”
太一眉头一动,紧紧地盯着他:“为什么?”
“虽然大祭司现在无法操控我了,但是她当初交代我做的事情,我总要做完才是。”
太一冷笑:“你以为只有你能带路?”
尹一源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又道:“如果我说,我知道怎么把她脑子里的虫子弄出来呢?”
太一眸光一凛,倏然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来:“果然是你做的手脚。”
“咳咳……”尹一源大咳几声,却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对她算好了,起码动手前用一个郑越先做了试验,确定不会死人才下的手。如何?你是不是该感激我?”
他用力掰着太一的手指,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其实只要去商王墓找到一样东西做引子就行。关九鼎虽然有法子引出那些虫子,但是没有这个引子,就凭她,光是疼就会疼死了。”
太一眯了眯眼,一把将他扔摔在地上:“那就让你再多活几天。”
“嘭!”门被踹开,关九鼎的鞭子比他本人先一步进来,精准的缠上尹一源的脖子:“谈妥了?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也谈一谈条件呢?”
尹一源被勒得够呛,恨恨地转头看他:“你不用一直强调,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去了商王墓,你会不会再动手脚,谁能保证?”
“哼,商王墓是什么地方?当初你们去的不过是一个外围,连里面都没进得去就已经死伤惨重!你以为还需要我动什么手脚?”
关九鼎面朝太一顿了顿,似乎在等着他的意见。
“去!”太一越过他们朝外走:“当初陪你们去的可没有物人。”
关九鼎点了点头,低头扯了扯鞭子:“那就有劳尹先生带路了。”
“关九鼎,”尹一源重重的喘了口气,嘲讽地笑了起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关九鼎撤回鞭子:“什么意思?”
“如果太一是这个秘密的承载者,你,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忽然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扶着窗棂苦笑:“陈年往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所有的纠葛,源头在太久之前,久到翻遍历史角落都找寻不到……你们都是被牵扯进来的,连我也是,受害者,都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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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虽然失去了主人,但毕竟不是长久的落脚之地。关九鼎又是个说做就做的人,跟尹一源谈妥后就开始着手购买各项工具,准备出发事宜。
这些事情周玉戈还能帮帮忙,沈岚和太一就插不上手了。而一夜缠绵之后,多少都有点尴尬,现在一看到他人,沈岚就觉得各种不自在。
太一倒正常的很,更甚至比之前还要更黏糊,像是完全放下了什么,甚至有时白天也抱着她卿卿我我。
沈岚开始还觉得奇怪,可是看着他的表情,又觉得安心。那是一种心满意足,仿佛他担忧的,都解决了;他期待的,都实现了。
于是渐渐的,她也释怀了。想起他差点死掉的那次,这段时间她纠结的问题,似乎都毫无意义。他爱的是谁,比起彼此的生离死别,是再微不足道的事,起码现在他还活着,还在她身边。
然而甜蜜来得太突然,总让人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问他:“你这几天似乎心情不错,到底怎么了?”
太一正在专心解她的衬衫扣子,对于连袖口都要订两颗扣子这种事情似乎很愤慨,所以连带回答也有些没好气:“没什么。”
“连玉戈都说你对他温柔多了,你这还叫没什么?”
“对他好还啰嗦,果然是欠揍!”
“……”
沈岚还想问下去,却被他的吻给堵住了。比起第一次的毫无经验,她已经渐渐学会回应他,他也没有了之前的迟疑和小心。不过这样的后果实在惨重。他是压抑了三千年的猛兽,如今全身心的放开,简直有些索求无度。沈岚常常被弄得精疲力竭,先他一步呼呼睡过去……
半夜醒来,居然发现窗外有月亮,她吃惊的坐起来,发现太一坐在窗边透亮的月光里,吓得差点叫出来:“太一,你……”
“放心,巫咒解除了。”太一转头笑了笑,走回床边坐下,拥住她:“怎么忽然醒了?”
大概这话太过温柔,沈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几天像做梦一样,我甚至觉得现在才是睡着了,在梦里。”
太一怔了怔:“那你就别醒了。”
沈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这算是种承诺么?想不到你也会给女人承诺。”
太一皱眉:“我只给过你一个人承诺。”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用急着辩白。”
直到这一刻,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丝普通恋爱男女的感觉,也会急着许诺,也会笑着拌嘴。
沈岚枕在他膝上,眯着眼睛看窗外的月光:“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大祭司时的场景么?”
太一一愣,低头看她。她赶紧摆摆手:“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毕竟三千多年,换做是我,也没办法忘记。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她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太一虽然相信她们是一个人,但已经没有再纠正她,像她说的,这已经不重要了。不过仔细想了许久,却只是无奈摇头:“我睡了太久了,详细的实在记不清了。不过还是能说个大概的。”
沈岚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其实并不是商人,生活在朝歌西边一个叫猃狁的部落里。那是个尚武的部族,我因为帮族长打了几场胜仗,他在临终前便有意把头领的位子传给我。不过族长的儿子使诈,我差点被杀,是她救了我。过程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好像花光了所有的钱物。至今留在脑海最清晰的画面是,她一身白衣站在一棵桑树底下,问我愿不愿意随她去朝歌。”
“你怎么回答的?”
“哈!我反问她:‘之子于归,可奉我大廉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