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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耳机塞到她的耳朵里,然后坐在我旁边。因为我的右耳里面有耳机,所以我拿给她的是左耳的,故她坐的位置是我的右手边。
『那这首歌的歌名呢?』
「Without you。」
『这不是一个乐团唱过吗?』
「是啊,空中补给先唱的。」
『那她为什麼还要唱?』
「你问我我问谁?」
『你不知道的话干嘛听她的专辑?』她转头眨了眨眼睛问我。
我转头看了看她,心里有点觉得这学妹挺怪的,「你去路边吃牛肉面都知道那碗面怎麼做吗?」我说。
『不知道。』她摇摇头。
「那就对啦!吃牛肉面不一定要知道怎麼做。听音乐不一定要知道为什麼歌要换人唱吧?」
『因为我不吃牛肉面啊。』她说。
我听完愣了一下,原以为这个话题应该要结束了。没想到她居然回我这句话。
「好吧。那改猪脚面线好了。」我随口说说敷衍她。
『我也不吃猪脚面线。』她说
我又转头看了看她,她用非常肯定而且坚定的眼神看著我,又补了一句『对,我不吃猪脚面线。』彷佛她感觉到我对她的答案感到怀疑。
「喔。。。。好。我并没有怀疑你不吃猪脚面线这件事,你不用说两次。」
『好,我以为你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既然你不吃牛肉面,也不吃猪脚面线,那换个排骨饭可以吧?」
『我也不吃排骨饭。』
哇铐!我是见鬼了吗?这学妹怎麼这麼奇怪啊?
「那你到底吃啥长大的啊?」我感觉我的表情很扭曲。
『你误会了,学长。而且你不要这个表情看我,很丑。』
我的眼睛顿时扁了起来,「误会啥?」,我说,但是这时候,我有点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吃素啦。』她说。
「从出生到现在?」
『对啊。』
「喔。」我应了一声,这下谜底全部都解开了。
『所以,我不吃牛肉面,也不吃猪脚面线,也不吃排骨饭。』
「哎呀!好啦好啦随便啦!总之我不知道为什麼玛丽亚凯莉要再唱空中补给的歌啦。」我有些烦躁的说。
『别生气嘛,学长。』
「我没生气啊。」
『有,你有生气。』
「我没有。」
『你有。』
「你……!」我把耳机摘了下来,然后转头看她。对著她说「现在是晚会时间,你怎麼在这里?」我试图要用学长的威信来把她送回营火旁。
『我觉得那个不好玩啊。』
「那你来这里跟我争辩一些有的没的就比较好玩?」
她看了看营火晚会的那一群好像被什麼山神附身在鬼吼鬼叫的人之后,再转头看了看我,『确实是这里比较好玩。』她说。
「好吧。那拜托你,别再问我怪问题了。」我把耳机放回我的右耳。
『学长,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怪问题吗?』她睁大眼睛问我。
「不是怪问题。」
『那你可以说吗?』
「吴子云。」我说。
『学长,你的名字真好听。』
「谢谢夸奖。妈妈会取。」
『学长,我的名字也有个云字。』
「喔,好,恭喜你。」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你可以说啊。」
『我叫谢蓓云。』
「你好啊,谢学妹。」我伸出右手,她伸出右手握了一握。
这是我跟蓓云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个夏夜,耳边有著营火晚会的欢呼声,玛丽亚凯莉的歌声,还有蓓云的笑声。
那年我高三,她高一。我们差了两岁,教室差了两栋那麼远。
22 她真的是个很完美的女孩子。
谢蓓云有个同学长得很可爱,个子很小很小,瘦瘦的身躯小小的骨架,头发也很短,脸只有半张A4那麼大,但感觉她的眼睛却好像占了一半的面积,小鼻子小嘴巴,自然卷的鬓角刻意留长,造型看起来一整个日本气息。
本来我是知道她的名字的,但因为她实在长得很像娃娃,所以我后来帮她取了一个外号叫做日本芭比。她本来不太能接受,一直嚷著要叫她台湾芭比,然后我带她去看了一些槟榔西施,跟她说那个才是台湾芭比,她就很感谢我并且很开心地接受了日本芭比这个外号。
因为一样都是乐队里的钟琴手,也是同班同学,所以她们两个的交情很好,简直孟不离焦。我常看到她们手牵手一起在放学后来参加乐队练习。活动中心后广场总在下午放学后盘踞著两种人,一种是来参加乐队练习的学生,另一种则是三三两两为伴来散步,手里一定会拿著扇子搧风的爷爷奶奶们。后广场的空气中回荡著爷爷奶奶们的交谈大笑声,还有一大堆乐器的杂奏,有小喇叭、萨克斯风、法国号、拉管、黑管。。。。。等等,那些声音听起来像是几百个锅碗瓢盆一起摔在地上。
但是,大都只有她们两个会练到天黑,其他的乐器手则都已经离开,那些爷爷奶奶也早就回家吃晚饭。活动中心后广场只剩下两部钟琴在叮叮当当的敲打著,学校也只剩下后门是开著的,她们才愿意骑上脚踏车离开。
我常在离后广场有一个操场那麼远的图书馆里听见那最后的钟琴声,那几乎是我高三那年夏夜华灯初上之时最忠实的伴奏。
后来,夏天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十月中旬的傍晚走进学校里散步的爷爷奶奶们手上已经没有扇子了,我们才突然想起夏天已经要离开了,我们竟然还没去垦丁。
冒著联考成绩可能会如壮士一般一去不复返的危险,我还是参加了那个垦丁团。妈妈说我找死,爸爸说我心脏很大颗,外公外婆则是很状况外地打电话来提醒我千万小心别晒伤了。於是,十几部机车,二十几个人,不像联谊一样需要女孩子来抽钥匙,你想坐谁的车,你就直接上他的车。
说也奇怪,竟然没有发生两个女生同抢一部车;或是两个男生都想载同一个女生的尴尬。所以,谢蓓云上了我的车,日本芭比则让另一个吹拉管的学弟载著。
『我刚刚好怕有学姐或同学上了你的车耶。』在路上,谢蓓云这麼跟我说。
「为什麼啊?」
『我想坐你的车啊,这麼简单的原因还用问吗?』
「为什麼一定要坐我的车?」
『因为我喜欢Jog啊。』她说。
听完,我看了看周遭的学弟妹们车子,确实只有我的车是Jog。
「125cc的车子还蛮大的,比较好坐,你怎麼会选Jog?」我好奇的问。
『因为Jog好看啊。』
「那给你骑。」我故意逗她说。
『好啊!你下车,你去给125cc的载。』她说。
「哇铐!我随口说说你当真喔?」
『我随口应应你当真喔?』
「……」
一路上的旅程比起以往的垦丁之行,多了许多的波折,学弟在出发前自信满满的诉说著跟他征战多少沙场,轮下走过多少里程的50cc小机车,在刚抵达枋寮的时候就冒烟了。很帅的是他向附近的店家借了电话打回去报告他的爸妈说:「我替我们家的小机车找到了一块非常优美的长眠地」,言下之意就是他一点都不想再把这部车骑回去修。
另一个学弟则是衰到爆胎,身上带的旅费花了一半在换他的轮子。
经过南湾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垦丁的太阳依旧像夏天刚到一样的火辣,我们照惯例到垦丁的麦当劳吃午餐,然后再折返南湾开始下水。
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没有带长袖的衣服或是衬衫防晒伤,只有我有。相反的,几乎所有女生都有带长袖的衣服或衬衫防晒伤,只有谢蓓云没有。所以我们在玩水的时候,谢蓓云不是躲在有荫的地方,就是除了头之外,身体全都浸在水里。
看她玩得这麼小心翼翼,我觉得挺难过的,想一想自己是个男生,晒黑了也无所谓,所以我把我印有NIKE大篮球图样的运动长T恤脱给她穿,自己则剩下一件短T恤。
『那你怎麼办呢?』谢蓓云用著不太好意思的表情问我,她甚至还没接过我手上的衣服。
「没关系啦,我是男生,不怕晒。」
『但是,太阳真的很大呀。』
「没关系啦,你快点拿去穿。免得我改变主意。」
『那我问你,如果你晒伤怎麼办?』
「我不会晒伤啦!」
『那如果晒伤了咧?』
「我如果晒伤随便你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随便我咧?如果你晒伤,我要替你剥那些脱皮,哈哈哈。』
「好啦好啦。」
『那如果你要拿回去穿,一定要来跟我拿喔!』
「好啦好啦。」
结果我晒伤了。而且还严重的脱皮。肩膀手臂额头鼻子脖子后方还有脸颊,还有最痛的耳朵上方。
回到家里就开始感觉皮肤像是被热水烫过一样的刺痛,洗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