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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死法?”
我哪里还有心吃饭。
“先吃嘛。”
她说着又把筷子递给我。
“快说嘛。”
我接过筷子。
“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凶,他们一来就要打人,幸好被人拉住了。”
“谁拉住的?”
“还不是平时往来要好的邻里,多亏他们了。”
“后来怎样?”
“后来他们就问;‘想要怎么办嘛?你家想怎么办嘛?’”
姐姐沉学着那些人凶恶的样子说,要是平时我早就笑出饭来了。可现在哪还有心思。
“再后来呢?”
“后来又问了半天,然后就去医院了,你怎么和爹在一起的?”
“半路遇见的。”
“有没有被打?”
“还没有呢。”
吃完饭,做足二十分钟的准备,我走出厨房来准备挨炸。
父亲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仰在在养精神。母亲坐在一边,看着我笑,为什么她们一个个老爱笑呢?笑得我心里发毛,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只觉得四周好像埋伏了成千的刀斧手,只待一声令下,便齐刷刷冲出来把我砍成一朵莲花。可是站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便悄悄退了出来,他们也不问“哪里去?”
退到院子里,在台阶上坐下。孙悟空跑来用头拱我的脸,舔我的我手。我哪里有心思和它玩呢,一把将它推开,还来?火了,双手一抛,摆出一副凶相,它怕了,趴在地上,低着头,哇哇地叫,还不停地摇尾巴。突然觉得它好像我,淘气,爱惹事生非,脸皮又厚。唉!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呢?大的像邻家那个高个子哥哥一样。妈妈总是爱拿我和他比,你看人家张好人,又是怎么怎么。你看看你,又是如何如何——唉!唉!
小刀大我一岁,但低我一级,我升初二的时候他上初一了。那天一大早,他父亲把他带到我面前,叫我带他一起去学校报名。然后扔给他一辆又黑又大的自行车,走了。
看着那又黑又大,中间还横亘着一根大铁杆的老家伙。我想他一定是打算让小刀推着它跟我去报名的。意外的是小刀竟真能骑,但也不过是偏出半边身子,把另外半边斜插进三角架里去,一蹬半圈,再放半圈地艰难移着动罢了。
报完名从学校回来,我总结出一个经验。只要听见“啊,哎呀妈唉。”的这么两声,那么下车来不要四外张望,只须顺着路边的田垠寻去,保准能发现一个多灾多难的小刀躺在水田里哼哼。
“和尚。”一听这名号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善男信女。不但迷信,还好打架,还是个十足的色狼。
经过上次的教训,我虽然已厌恶那惺风血的江湖,但觉得有这么个兄弟还是很有安全感的。于是上前去便拍拍他的肩,他就叫我龙哥,叫小刀虎哥。
凭和尚的相貌和策谋是很难同美眉套近乎的,便来向我们参谋。我总是觉得“一蒙一龙”跟他很合适。“和尚”,“一蒙一龙”,很有禅机的嘛!
可是“一蒙一龙”原来也不是不吃素的。我们先是以“校帅”的名义写信约她到学校外边的后山上来,再由和尚自己出面去向她表白。想不到没等和尚说出个一二三就被她劈头盖脸一阵抓打,要不是和尚坚信打了女人会倒八辈子霉,她早被扯成碎片了。
“叫你不要出去吓人,你偏要去,这下好了吧?”
回到寝室,小刀一边往和尚的光头上帖创可帖一边抱怨。
“男人无丑相,谁说我吓人了?”
“那是人家说来安慰你的,你也信啊。”
“真的?真是这样的吗?”
“那还有假?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不过更倒霉的还是我。从此,除非“一蒙一龙”不戴眼镜的时候,不然我是绝对不敢出现在她朦胧的视线范围内的。
和尚第一好打架,第二好色,第三爱吃花生。每天下午,他总是能弄到钱买上半斤炒花生,叫上我和小刀到后山的土地庙里去。吃完花生,找堵墙靠下之后他就例行公事了。脱开裤子,玩小弟弟。后来小刀也按捺不住,坐下去跟他一起玩。他们并坐成一排,比赛看谁射得远,由我作裁判。至于我嘛,私下里也试过几回,后来竟就收不住,但事后心里总是又气又恼,于是每当一有想法的时候就拿头去撞墙,撞得晕头晕脑的,倒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美眉的目光,我拼了命地在球场上秀篮球。她就是在那时出现的。不怎长的头发、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爱笑,可就是让人看了舒服。见我进球,她鼓掌,见我丢球,她可惜,可是每当球赛一散,她就不见了。像是只是一个美梦似的,一醒来就不见了,想找也找不到,让人好不失望。
经过一翻打探,我总算清楚了她的来历。从别校转来的,在我们班下边的二2班,和“朦胧”大师是同村,小名叫铃铛,跟我同岁,小我四天。
呤铛所在的教室外边有个老篮球场,篮板又破又烂,篮圈又旧又歪。我可是从来都不去那里打球的,但自从有了铃铛,我就天天去了。我就是故意想让他看见,虽然看见了也没发生什么,但就是想。“哈哈”有时候她竟然对我笑一笑。“哈哈哈哈!”
黄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我逮到了机会。
星期二,下午放学后我早早地就赶到老球场里去,只见她独自一个人坐在窗口边,像是在想什么,除此之外教室里再没有第二个人。我心慌了,脸烫得要命。但暗下决心,这回一定要对她说点什么,一定要有一点突破,不然就回去自杀。
“为什么不去看球赛?”
我走上去,对她笑一笑,笑完才问。但我知道我的笑的样子很难看,因为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嘴呲开的,好像那不是我自己的嘴脸一般。
“女生打球不好看。”
她也笑一笑,回答。
看嘛,人家笑得就这么自然。我心这样里想,同时说到。“是啊,女生打球就像老鹰抓小鸡,没什么好看的。”
“你们呢?你们什么时候比?”
“明天。”
“明天?”
“嗯。”
“那我明天去看。”
“好啊,你会打球吗?”
“不会。”
她摇摇头。
“哦。”
我原本以为谈话要进行很久的,想不到才说到这里就卡壳了。“唉!都怪我,你‘哦’什么嘛‘哦’嘛?随便扯一句别的会死啊?
“不如你教我打球吧,好不好?”
倒是她又说话了。
“好啊!”
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我把头点得两眼直冒火花。
她果然不会打球。而且力气小得要命,“妈妈不喜欢这么骄气的女生的。”我在心里想。
“你在想什么?”
她抱着篮球问。
“哦,没什么,没什么的,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再走近一点的话,可能就能投上篮了。
“哦,好的。”
她果然照做,又向前走了两步,就来到篮圈下边了。抬起头,把球往上一推,球撞在圈上,又弹回来,照她头就砸。
“哎哟。”
她被砸趴在地上,不过幸好没有哭,只是泪眼汪汪的,不停地用手摸头。
“你还好吧?”
我连忙跨出一步,想去搀她,但突然又好像意识到什么,不敢去了,赶紧刹住,只问出这么一句。其实什么也没有意识到啊,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他爷爷的。
“嗯,没事。”
说着她向我伸出手来,要我搀。哈哈,看来是我该打了,“意识”么什么嘛?有什么什么嘛?还男女有别。
“痛不痛?”
把她搀到场边坐下,我又问。我现在才知道这老老球场的好处,哈哈,此处虽无管弦之乐,但茂林修竹——哈哈哈哈。
“不痛,只是头有点晕。”
“你以前从没打过球吧?”
“嗯。”
她点点头,自顾着揉眼睛。
“要不要去找医生看看?”
“不用了,过一会儿就好的。”
“那么不如你回去睡一会儿吧,睡一会儿可能会好一点的。”——哎呀,你怎么?你怎么又把她往回推嘛你,你这不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出来,没说上几句又送回去,这不是把到嘴的鸭子又吐出来了吗?不过不管怎么后悔,反正话是说出去的了。我一直呆站在自己的意识里。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