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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误人子弟!当时就有几个家长挤拢来要我退他们的钱,说到别处去读。那凶样,谁见了都胆怯。我着急了,站起来说:“叔叔,请你们不要带走吧。相信我,没错的,我能把你们的子女教好,真的,相信我,给我一学期的时间看看。”
“教好,哈哈哈哈!连柒字都写不出的人,能教得什么好?走!到别处去。”
当时我真的气哭了,伏在桌上像一只缩头乌龟似的。
这时教导主任傲哥走来了,说,一个柒字没写起有什么大不了?哪个人也有神经短路的时候,就是编写字典的人,也有出错的,你们就以为教师是个仙吗,无所不通?家长们不开腔了,瞪眼把傲哥干巴巴地看着。嘴硬真的抵三副拳头。这时候那些家长又蔫蔫地自愿把子女带回来报名了,还对我说些奉承话,不可思议。这样又使我犹如云里飞、雾中行了。我觉得傲哥可爱极了,真正的白马王子。高个儿,眼镜,斯文,有味儿,勤奋好学,知识面宽,教学能力和领导能力都非常出色。校长讲话有时还接不上气儿,忘了这忘了那的;傲哥不像这样,作报告时面前没有一纸一笔,都装在脑里,哗哗哗往外倾似的。与闷生相比,我给傲哥打一百分,给闷生打四十分,还觉得水分十足。
那天老公来我这里玩,我的床太窄,我对傲哥说,要求和他换换床睡。傲哥瞪大眼睛望着我哈哈大笑起来说:“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只是你的床宽一人睡,我的床窄两人睡,所以我们商量换一换,暂定一夜。”“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好好,只要你们不怕脏乱差的话,我是巴不得哟。”傲哥的哈哈打得好爽。我猜想他在我的床上一定难以入睡,因为我在床上墙上喷了很多香水,香气会钻进他每个肺泡的,我故意做鬼。那夜我和老公在傲哥的寝室里,别的书籍物品什么都不稀奇,只有他那台电脑激发了我们的兴趣。我原以为他设有密码,谁知,打开机器的时候,很顺利地进入了系统,原来他所有文件都没有加密。我们还打开里面的公文包偷看了他几则生活笔记,把我和老公笑得前仰后合,开心得要死。
傲哥:你好!我来石凳小学不知不觉已有一个月了,很欣赏你。经过思前想后,我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想对你说一句:我们做个知心朋友吧?
这封信是我夹在一本书里给傲哥送去的。送去的那个星期天,傲哥邀我进城去北山公园,当时我把老公通知来也一起去了。老公说:“你叫我去当灯泡吗?”我说:“是呀,你以后耍朋友我也来当灯泡嘛。”她说:“OK!”我们在北山游乐场坐飞机,坐碰车,滑梭梭板,惊着笑着碰着高兴得没完,快乐呆了。以后我们每周都去游山玩水,每次都去一个不同的景点,疯疯癫癫玩得乐不思蜀。
傲哥的身体不太好,一身骨头架子,电线杆一样,特别是那无边眼镜架在鼻上,越显得小脸上无菜了。我原本将自己七至九月的补发工资给父母寄去,尽一份孝心。可是我的主意突然改变了,想到父母根本就不缺钱花,早一点晚一点也无所谓,就准备给傲哥置点儿穿的,买点儿补品,希望他的身体能尽快地强壮起来。那天,我约傲哥上街,准备给他买点儿衣服和补品,他却始终不去,说要给学生补课。我又怕自作主张买的衣服他穿起不合身,只是去给他买了点儿“红桃K”“脑灵通”什么的。那晚我做了一个美梦:傲哥抱着我使劲儿旋转,我使劲地笑,他说他会永远陪我到天涯海角,醒来时,哎呀,不好意思极了。
嫂子(3)
我是自己开伙食,中午在伙食团蒸饭,自己办菜,觉得伙食团那大众菜,总是缺盐少油。我希望傲哥能和我一起开伙食,可是他始终不答应。后来,我也决定去吃伙食团,和那些单身职工一起吃。那些单身职工吃饭时,都喜欢把饭菜端到傲哥的寝室去,大家吃得有说有笑,开心得像过年一样。傲哥在高谈阔论的时候,只要我一搭腔,他就闭嘴不谈或者撇了头转移话题。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发现他变了。我错在什么地方?是有人在暗中说我的坏话?或是因为有闷生的存在?
那天有我、傲哥和老公我们三人游湖的时候,在湖心岛上,我们三人都躺在岛上的草丛里,看着蓝天白云和飞鸟,听着松林中鸟的叫声和湖面的喧哗声。我对傲哥说了我和闷生的情况。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告诉他我与闷生没戏,希望他有所表示。他说;没什么,我也能理解。
我给刘德华、老公、黄安和毛宁她们都去了电话,我说我坚决要吹闷生了。她们说;别冲动,冷静一点,我们大家出套题帮你去考考他再说。
教师节那天放假,我们几个同学奇迹般地聚齐了,伙同闷生去游湖。当时我们是骑自行车去的,想找回学生时代的洒脱。我背了很大一个包袱,几个人的乐器,小提琴、吉他、笛子、口琴……还有画板、颜料、干粮、矿泉水……她们都故意让我一人背。请你为我想想,一个女娃娃骑单车,背上背一个大包袱,天又那么热,汗流满面的,谁又忍受得住,这不明显是看闷生的表现吗?他骑车在前,宁愿下车来推着走,干巴巴等我们,都没提一句帮我背一下的话,还一副绅士做派。
预约这次行动的时候,我给闷生说;我们大家都穿学生服去,搞成拉练的样子。可是他并没有听我的,仍然穿西服,还一手轻轻捏着衣服的下摆,龇牙笑着,一副绅士样,与我们这群学生装格格不入,好似我老爸一样。唉,气人。到达西湖,都很饿了,我们早就敲定,吃了饭才去湖里划船。走进馆子,他也坐下来,我们都在叽叽嘎嘎说路上的所见所闻,他一句话也没说,树桩一样立在那里,只是大口大口地喝他的矿泉水,菜也不去点,老爷似的坐着。散席的时候,我们故意不去结账,坐在那里聊天,看他有什么反应。结果他反而站起来走开,到餐馆外的大坝看西湖的风光去了。真的气死人呢,木头人一个。
船向湖心岛划去,我和黄安故意疯打。黄安伸手挠我的痒痒,我身子一仰,没注意就翻进湖里去了。大家都惊叫着赶忙扔救生圈给我。闷生却在船头上坐着稳如泰山,看着水中挣扎的我,龇牙笑着,说:“你们别惊慌,她说她会凫水的。”听到闷生这句话,简直把我肺都气炸了,没情调!最后评委们给他记了一个大大的鹅蛋。
闷生的爸满五十岁生日那天,下午放了学,闷生特地骑了摩托车来我们学校,他说他有几个同学要见见我。看着他那诚恳的样子,我当时很为难,想到傲哥在楼下一定是看见他来的,我当然是不可能去他家的。我不能去,但要找个理由。难怪有人说,天下的女人,都会找理由,我也相信这句话了。于是换了衣服,背上小包,我故意从傲哥门前经过,望他干咳一声,笑着眨了眨眼睛,逗他一下。傲哥在桌边看书,给了我一个勉强的笑。我的心咚的一声,心想傲哥一定吃醋了。
坐在闷生的摩托车上,到街上的时候,我突然说:“哎呀,我安排了下午给学生补课的,要到六点钟还没有放学生,学生又不敢离校,天黑了怎么办?我得回去。”闷生这下开口了,说:“我送你回去吧,摩托车快的。”我说:“你不用管,你去照顾你的同学。我打个‘摩的’回去,时间早,我就来;晚了,你们就不等。”结果他们苦等了我三个多小时。闷生的母亲第二天来我们学校,对我说:“我小陈有哪些地方对不起你的,请你尽管对我说好了,我回去好好教育他就是。”我说:“其实没什么,他挺好的,只是我不好。”
闷生的母亲来,我不留她吃饭觉得的确不妥,我去她家,她把我当宝贝,茶上手,饭上手。待人接物,人之常情,请吃顿饭吧,是应该的。后来,我把没吃的糖果给傲哥他们端下去,心想他们一定会高兴得乐不可支。见了糖果,果然,都一下围了来抓,有的就在笑我,吃喜糖喽!我说:“不是,是闷生的母亲来兴师问罪,我招待她,没吃完的。”傲哥在桌前看书,无动于衷。我怕人家三两下抓吃光了,就马上把花生瓜子各抓了些给他捧去。他在藤椅上抬头望着我,不认识似的,把眼镜故意往鼻翼上推一下。我说他故意,是因为我知道他没有常推眼镜的习惯,这是千真万确的。而且当时推镜的动作还非常的慢呢,半天之后他才尴尬地盯着我说:“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