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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看到:我们陷进厚厚的二年级英语书里,甚至连一页都没翻过去就睡着了。在这个班,可能会有更多转学生,不,小阿飞。我在想她能忍受多久,连我都想离开。有一天她肯定会去找校长,请求离开,然后一切恢复旧貌。学校还有什么新招?
“他们一周内就会让这位女士辞职。”朋友们这么说。还有一个人说:“她只熬得过一天。”我给她一个月。
日记 2
亲爱的日记:
我究竟在这儿干吗?我是这个班里唯一的白人!我坐在教室 —这个乱哄哄的地方—的角落里,看着课程表思考。“这真的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吗?”好吧,我知道,在这所高中我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但这不是我脑子里勾勒的画面。这就是我的运气,我现在在一个充满了问题少年的教室里,他们都是校车从不良社区接来的。和这帮人渣在一起,我真的感到不舒服。这里连座位都不够。我的老师,格鲁维尔小姐,年轻果断,但是在这个班她谁也管不了,我打赌她扛不了多久。学校把所有这种孩子都放在同一个班,简直是自讨苦吃。等着瞧吧,肯定会有灾难发生。
上课前我在学校院子一处地方吃了午饭,我注意到,这个区域和所有地方一样,根据种族分隔开来。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区域,绝不会相混。每个人,包括我,都和同类在一起吃午饭。有个出名的地方名为“贝弗利山庄”,也叫“迪斯尼乐园”,所有有钱的白人小孩都常在那儿出没。“唐人街”,是亚洲人聚集的地方。西班牙人待的区域被称为“提华纳镇”或是“跑向国境线”。黑人区域则称为“贫民窟”。院中间是怪人秀场,那是为瘾君子保留的地方,也被称为“弹弓场”,针对的是哥特派的孩子们。从我周围发生的事情看,院中的种族分类明显已经渗入班级。
我所有的朋友都在大厅对面的优等生班级。他们几乎都是白人。那个班级里我唯一担心的是那些酷毙了的红人,他们自我感觉比任何人都好。除此之外,我和我的同类在一起十分安全。我已经明白这里将会是强者生存。我仅仅在等待被人袭击,被人“踩”。
我要尽快离开这个班,转到大厅对面的班级,和我的朋友在一起。下课铃一响,我就去和辅导员说,让她把我从这个班弄走。我得撒个谎,告诉她计算机分班系统出了差错,我应该在优等生班,尽管我的英语糟透了,学习能力也不行。我知道她会相信我,因为我是白人。
我不敢相信这里会这么吵。我只想离开这儿。我希望下课铃快点儿响。我在这个房间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如果我还留在这儿,那只有两种可能:被人暴打一顿,或是无聊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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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3
亲爱的日记:
放学后,那帮不要脸的蠢货走过来。“操!”我想到的第一个词。我要被人暴扁了,因为那帮人里有五个家伙包括两个女的跟我过不去。我丝毫不怕。这不是第一次了,也绝不是最后一次。但为什么在今天呢?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真不想应付这种破事!
我不想来这个学校。我的监护官自认为精明能干,发誓是黑帮研究专家。这个蠢货觉得在长岛发生的事对我待在威尔森不会有任何影响。如果由我来做主,我就不会来上学。但是他威胁我,要么来威尔森,要么去少年看守所。我觉得回学校痛苦可能会少点儿。
我的监护官还没有意识到学校就像城市,城市就像监狱。所有人都被根据种族划分在隔离的区域。在大街上,根据种族或者出生地,你在不同的社区游荡。在学校里,我们把自己和那些与我们不一样的人隔离开来。事情就是这样,我们都尊重这个规律。所以当亚洲人想竭力占据一些地盘时,我们必须纠正他们的错误。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有案底的帮派成员。就和我之前说过的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已注定。很快学校里就会有未成气候的空想家来教训你,要求获得他们还没有得到的尊重。
那就是为什么揍我的时候,他们很恼火,因为我拒绝在他们面前低头。我上上下下打量他们,放声大笑,然后止住笑,说:“我的街区是最好的。”当我站在院中央的时候,我想,他们长得多让人讨厌啊。衣着如我,言行如我,还想要我们的地盘!因此我看不起他们,也看不起他们舍命去抢的所谓地盘。我甚至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走到我这儿,问我从哪里来。那群呆瓜应该知道我们挨揍后果会怎样—我们会很愤怒,所有地狱之门都打开,会致人于死地。
拉美人杀亚洲人。亚洲人杀拉美人。他们对错误的人宣战。现在就看你长得什么样。如果你看起来像亚洲人或拉美人,就会有人向你开枪或者至少揍你一顿。战争已经宣告开始,现在已经成为一场为了权力、金钱和地盘而进行的斗争。我们相互残杀,为了种族、骄傲和尊重。他们在我们的阿兹特兰开始了战争,这片土地原本就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注定要埋葬他们。
他们可能认为现在把我踩在脚底下就算赢了,但是很快,他们就会全部趴下!
日记 4
亲爱的日记:
妈的!开学第二周,我已经崩溃了,就因为和我在一起的那帮家伙。今天爆发了一场战争。我不知道因何而起,发生得太快了。有谣言说,几天前一个一年级的小孩被人扁了,她所在的帮派正图谋报复。我听说有人甚至打算把凶器带到学校。战争爆发的时候,我正和几个朋友在外面闲逛,和校园里其他孩子一样,我想凑近点儿看。我挪得越来越近,直到贴过去,没来得及闪开,只感到一个拳头直直地打在我脸上。当有人抡起拳头打你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呢?打他呀!
几个钟头过去了(但我确信只是几分钟而已),战争继续升级。我的鼻子开始流血,但除了几块淤青,其他还算好。我盘算着怎么才能不躺在地板上,别被人打得稀里哗啦。正在这时,我听见有人说:“当心!”从那一刻起,就像放慢镜头,如同配有劣质画外音的低成本动作片。一个橄榄球头盔击中了我,我顿时眼前发黑,昏厥过去。当我醒来时,每个人都在喊:“跑,快跑!”跑?为什么?随后,我看见学校半数老师都跑到打架现场。我不打算留下来,因为挑起战争而受到责备,所以爬起来跑了。
当事情不是你的错,而你又不得不逃跑时,会有些哀伤。我是墨西哥人,我想没有人会听我说的话。我不是一个坏人,但有时候会因为一些我根本没做的破事挨骂。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天剩下来的时间。见鬼,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完下一节课的。我无法正眼看人,无法直起背走路。我知道的是,今天这场战争之后,长岛的街上会更加不得安宁。
日记 5
亲爱的日记:
对于很多人而言,现在是新的一天,但对我而言,是一个梦魇的继续。每天离开妈妈前,我都手画十字,祈祷自己能安全回家。
去学校问题不大,因为那时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但是在回家的路上,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我今年十四岁,人们认为我应该感到恐惧,因为周围都是暴力,但是在这儿,暴力是家常便饭。走下校车后我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墙上的胡乱涂鸦、塞满垃圾箱的啤酒瓶,还有空的香烟盒以及注射器。
回家的路上,我常常被比我大的傻瓜追,他们拿着棍棒和刀。我尝试走不同的路,但他们总能注意到我,然后追着我打。起初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追着我不放,后来才明白,原因很简单,仅仅因为我跟他们种族不同。
我寻思想个法子,保护自己不受这群傻瓜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弄把枪。学校里,有些朋友在谈论一个老乡被人开枪射击。我问他们那些人从哪儿弄到的枪。他们告诉我有个家伙在卖。回家的路上,想到我的老乡被人射击,想到我自己的问题,我决定去弄把枪。弄把枪真他妈的太容易了,容易到就像去街角的便利店买泡泡糖。你需要的只是二十五美元。我要做的就是向父母要钱,声称要去买学习用品。这很简单,因为在社区里,用买双肩包的钱就能买到一把枪,几发子弹,也许还能剩下点儿钱。第二天,我在厕所与人约见,买了把点22口径的枪和一个子弹夹。我飞快地把枪藏到双肩背包里,随即离开。
在学校里,我一整天都惦记着那把新枪,就像一个得到一件崭新玩具的小男孩。放学后,我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