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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中国反伪科学的一位勇士与陈庆中大斗法,陈庆中大出其丑。报上都有过报道,只是人义和萌子谁也没有注意到眼下的焦点新闻。
这样的新闻同样地被南市的新闻媒体抢去,那里的所有报纸都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人义打电话叫石荫对张易民封锁这个消息,可是石荫却告诉他,张易民已经从传者口里知道了真相。
人义和萌子在去南市的路上心情都很沮丧,到了南市第二十人民医院人义先是与石荫联系,叫她探听一下张易民的口气。不久后,石荫回话说,张易民没表态。人义和萌子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走入病房。
张易民躺着,面朝墙壁。人义走过去轻轻地叫唤说,易民兄,我和萌子来看你了。我知道你的眼光一直都是非常不错的,但所谓马有失蹄人有走神,上回你真是误会了。张易民示意要转过身来。人义和侍者一起帮他转身。
张易民的头发稀稀拉拉,脸上到处是红色的十字叉。他说,你们来了?谢谢啊。人义你刚才说什么了?我误会?我误会什么了?
人义说,萌子不是我的情人,我的情人是石荫。你想想看,我会带着另一个情人来见情人?
张易民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萌子是你的情人,人义你到底在说什么?
人义与萌子面面相觑。人义说,哦,我在说梦话,我怎么白天说梦话呢?尊敬的易民兄,请你原谅。
九十二
张易民说,要注意身体呵,千万不能弄成我这个样子。你将来的路还很长,石荫、婷婷都是你肩上的负担。你必须要有一个健壮的体魄。
人义说,谢谢易民兄给我上课。
人义和萌子在平和友好的气氛中告别张易民。
石荫去送他们。石荫对人义说,我想与张易民复婚。人义很吃惊,说,为什么?石荫说,我也说不清楚。人义说,既然这样就去办理复婚手续吧。
人人都知道,石荫的手续是多余的,但谁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人生有许多愿望一旦错过就永远也实现不了了。人义和萌子陪石荫去民政局办理复婚手续。但事情没石荫想象的那么简单,除了有关证明材料,还必须双方到场。后在人义他们三人请求下,民政局的人将到医院去,在那里为石荫办理复婚手续。
时间拖了好几天,这时人义和萌子已经离开南市。
民政局的人到医院的那天上午,惊动了当地所有的新闻单位。第二十人民医院的领导对此事十分重视,他们特地叫人把张易民转移到一间宽大的病房,以容纳所有的官员和新闻记者。
对此事,张易民一无所知,他已习惯了被动地去手术化疗。进入那间布置一新人员众多的病房,张易民茫然四顾。石荫和民政局那个姓毕的科长共同走到张身边,就在此时,记者的闪光灯和摄像照明灯疯狂地工作起来。
但是张易民不同意复婚,让以各种姿势采访的记者们乱了手脚。但经过了风风雨雨的记者们马上调整了采访计划。无论事态往哪方面发展,都会有它的新闻价值。
虽然张易民不答应与石荫复婚,但她意想不到的这一声势使她得到很大的安慰。
几天之后,石荫把自制的两份“结婚证”交到张易民手中。张易民说,你很执着,如果很多年前你是为了我的钱而投入我怀抱,那么如今你是真心实意地爱我的。好,我接受你的求爱。张易民将属于自己的那份“结婚证”收藏起来。
但是“结婚证”只在张易民手中把玩了大约半个月,就被他撕毁。这一天正好人义从桂城来南市看望张易民。人义进来时张易民刚好从枕头下面掏出“结婚证”,他对人义说,你见过这样的结婚证吗?人义接过来细看,说没见过,这样的结婚证不合法却合情理,也可以说重如泰山贵比金山。张易民讨回去,说,它井不值钱。张易民哆嗦着双手把“结婚证”撕毁了。它的碎片掉在床单上,红的,白的,使人看了有说不出的感觉。人义把它们拾起,用一个塑料袋装上,说它成了碎片也是珍贵的。
说了一会儿话,张易民疲惫了,人义叫他闭上眼睛不要说话。张易民非常吃力地说,你那么远一次又一次地来看我,我不能不和你说话。但是张易民力不从心,不到一会儿便睡着了。人义打开手中的塑料袋,倒出那些碎片,用透明胶把碎片粘起来,最后放入他身边。
人义只想来看看张易民就走,此时石荫进来了。石荫看到了人义手中“破镜重圆”的“结婚证”,她说你把张易民的“结婚证”撕毁了?人义说,我没有。
石荫的声音像闹钟闹醒了张易民。睡了一会儿的张易民,精神稍稍有些好转。他以耳朵和眼睛感受这个世界,他首先弄清了人义与石荫在争论“结婚证”的事。张易民也看到了人义搁在他身边的“结婚证”,张易民说,人义你为什么要撕毁我的“结婚证”?人义说,我没有。张易民对传者说,谁撕毁了我的“结婚证”?侍者看看张易民和人义,指着人义说,他,他撕了你的“结婚证”。张易民说,人义你听到了吗?人义说,我听到了。张易民说,你既然反对我和石荫复婚,而你和石荫又相互喜欢,那就请你在我离开人间之前拿出你俩的结婚证吧。
九十三
石荫送人义到楼下的草地上,说,你有什么打算?人义说,不知道。
回到桂城,石荫打电话来说,张易民很在意石荫与人义的结婚,每天要唠叨许多遍结婚证的事。人义想石荫能自制结婚证,我为什么不能?
人义去到一家工艺美术店,要求制作两份虚假的结婚证,但对方不答应。人义一连跑了好几家也得到同样的答复。人义没辙。
一天,人义在街头碰到老胡。老胡仍在那家饭店干,钱挣得不多,却没有怨言,很安心那里的工作。老胡满面红光,精神特好。现在他与老父成了说得来的朋友。很多时候老父在段美信的陪同下来到这个饭店看望老胡,空闲的时候两人时常坐在门外下象棋,谈论各自的过去。人义与老胡寒暄几句后说,你会造假吗?这种假不会对社会构成任何危害。老胡听说是假结婚证,一连摇了好几下头。
不过三天后的中午,老胡告诉人义,他的一个工友会弄这玩意。人义说,只要能蒙混过关,花多少钱都可以。老胡的那个工友宰人也是把好手,开口就要六百。但人义也是二话不说便同意了。人义立即到南市取来石荫的照片,连同自己的照片和定金交到老胡手里。
那个工友,花了三天时间造出了两份假结婚证。人义拿过来一看,说,你这是小儿科,这么粗劣的东西谁看不出它的虚假?
佟月要去南市看望张易民,人义义不容辞地送她去。在病房里人义看到了张易民的儿子张晓安和前妻毕秀丽。医生告诉石荫,张易民这盏灯的油快要熬尽,该是准备后事的时候了。石荫为了让张易民的儿子看上自己父亲最后的一眼,她把消息传给了他们。如果张易民没有生命危险,石荫不会把负担推给别人的,这话她多次对人义说过。张易民的前妻和儿子一定哭过,因为他们的双眼是红肿的。
张易民已说不出话,但心里还是很明白。佟月握住张易民的手,第一次叫了一声姐夫。在场的人看到一串眼泪顺着张易民的眼角流下来。
张易民看到人义时,他向侍者讨来笔。他花了两分钟在纸上写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字:证?!张晓安说,爸,你说什么?张易民只是指着人义。人义说,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人义说,我会按你的意思去办的。张易民伸出无力的手在空中连作了三个感叹号。人义和石荫明白张易民是要人义抓紧时间。人义点头。
张易民再次不省人事,两个医生急忙来进行抢救。
人义他们全部在走廊里静静等候。石荫介绍说,这次张易民逃不脱死神的手了,这样的险情出现了两三次,人说好事不过三,他一定躲不过去了。但她的话刚说完,侍者来报,说张易民被抢救过来了。
下午三点钟,张易民再次出现险情,后又被抢救过来。每次重新“做人”,肉体上的疼痛就会加剧。张晓安说与其这样被折腾还真不如死了的好。医生被折腾烦了,也说不如死了好。张易民两次醒过来都在人群中寻找人义,并用目光吃力地询问人义。
眼见张易民顽强的生命力,医生感到纳闷,张易民为什么就死不掉呢?
人义在返回桂城的路上反复思考医生的纳闷,快到达佳城时,他突然来了灵感。
第二天早上人义花钱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