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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开满脸的讪笑，沐小小小心翼翼地拉开月明的手，再拍几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女皇陛下，不不，母皇，你想啊，要不是我偷吃偷生，你现在哪有乖巧可爱的孙女是不是？看在小小一片真心对子衿的份儿上，您就不要怪我了，日后我定然带翼儿回来看您！”
月明被沐小小嘻皮笑脸的模样气得没力，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这副卖乖的模样。
包括她的子女，沐小小是第一人！
怔怔看了沐小小许久，脸上的表情又是生气又是开心又是莫名的温暖，复杂无比。
最后，却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叹息中，有喜悦，有遗憾，有期待，有无奈……
“可惜，怕是我无法亲眼看一看她，抱一抱她，亲一亲她了……”
眉宇间突然多了一些疲惫和黯然，月明挥了挥手，示意月晨熹和沐小小离开。
沐小小扶着她靠坐在床榻上，携着月晨熹悄然地走出凤鸣宫。
“晨熹，天快亮了，我先回去准备一下，虽然仓促，我却想给子衿一个最美的婚礼，让他永生难忘。”
月晨熹点点头，目送沐小小的身影远去。
直到身边再无一人，月晨熹才任由自己的脸上流露出哀伤，还有一丝羡慕。
是的，她羡慕，羡慕沐小小可以那样贴在母皇身边撒娇卖乖。
从小到大，她无数次幻想，她和母皇也可以那样像平常人家一样，母女依偎在一起，贴心地聊天，如果惹母亲生气了，母亲会抓过女儿拍打，然后再心疼地问疼不疼。
可是不行，身在帝王家，就注定她们没有那样平凡的快乐。
就算再怎么样亲近，她和母皇，都不能如平常人家那样，因为她们之间，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母女！
突然想要喝一杯，抛开所有的身份权利束缚，只是月晨熹这个人，静静地喝一杯。
“红衣，拿酒来！”
“是！”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应和，不一会儿就有侍人送上酒壶，还有几样下酒的小菜，一并摆在凉亭中。
母皇，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请容许我，放开自己，只求一醉！
端起一杯酒，月晨熹仰首一饮而尽。
*****
天亮，朝阳升起，洒落一地的光晕，月影皇宫在阳光中慢慢热闹起来。
沐小小在侍人的伺候下穿上一身大红的袍服，雪白的秀发高高挽起，一根墨玉发簪斜插在发髻之中，整个人俊秀绝美。
“额驸，你好美哟！”
侍人怔怔地看着一身华服的沐小小发呆，许久才满眼欣羡的赞叹。
沐小小微微一笑，眉眼间尽是动人的风情，看得年幼的侍人一阵脸红耳热。
“小家伙，人一生最美丽的时候呢，就是成亲的时候。那一天，要与自己最心爱的人立下一生不变的契约，可以携手到老。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又怎会不美！等你长大了，到了出宫的年龄，就可以去寻找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等你成亲的那一天，你就会发现，其实你也是最美的！”
“真的吗？”
小侍人眼睛中冒着点点星光，似乎在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沐小小笑着点头，踏着红毯走出房间。
大红的锦缎，从月子衿的寝宫一路铺到议政殿，沐小小站在议政殿门前，看着远远迤逦而来的人影，心都醉了。
一身艳丽的红袍，腰间滚着银边的腰带，月子衿身子欣长，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而来。红袍无损月子衿飘逸如仙的气韵，只是给他增加了一些雍容华贵，还有一丝红衣的娇媚。
一头如瀑的青丝只以一根碧绿的发簪挽起，长长的发丝泄落肩头。
简单，却更加凸显月子衿钟灵毓秀的气质。
近了，沐小小可以看到他如画的眉眼，眼中楚楚动人的水波，潋滟的唇抿着醉人的笑意，深情款款地仰望着站在殿门口的沐小小。
他的额间，点着一朵绯红的梅花，在他清润的脸上，点亮一抹魅惑。
沐小小看着月子衿，只觉得心都被揪紧了，恨不得把他紧紧地拥抱在怀里，揉进自己的身体中。
迈着优雅的步伐，月子衿缓缓走近沐小小，眼神与她紧紧地纠缠。
长长的台阶两侧，站满了文武百官和宫中前来观礼的侍卫侍人，身后还有微笑地看着两人的月明和月晨熹。
可是那些都入不了两人的眼，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该入殿行礼了，沐小小却突然伸手拉住月子衿，把他送到月明和月晨熹身边。
众人皆是不解，不明白她的举动为何。
沐小小傲然一笑，深情凝视着月子衿，撩起自己的衣袍，缓缓地单膝跪倒在月明和月子衿身前。
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坦然地跪在那里的沐小小。
在云苍大陆，女子除了自己的父亲，从不向其他男子下跪，甚至入赘的女子都不曾跪过自己的夫君，这是女子的尊严女子的骄傲，也是根深蒂固的风俗。
如果女子跪夫君，这会让人看不起。
而此刻，所有异样目光焦点的沐小小，却丝毫没有身为大女子的自觉，只是在月明母子三人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地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个漂亮的锦盒。
在月子衿期待的目光中，依然能够看到锦盒中升腾而起的淡淡寒气。
除了月明母子三人，没有人能看到锦盒中寒气缭绕，以看便知是至宝的冰玉手镯。
“女皇陛下，我沐小小，罗浮秘境圣女花魅儿，当着月影皇宫中所有臣民的面起誓，此生必然不负子衿一片深情厚意。请您将子衿放心地交给我，我定然爱他疼他呵护他，让他幸福，不离不弃！”
坚定地语气，谦卑的姿态，让月子衿感动得泪盈眉睫。
“小小……”
轻声呼唤着，月子衿感动得眼波纠缠着沐小小深情地眸光，两两凝望，天地一瞬间都远了。
“好！”
一声威严的赞赏，打断了沐小小和月子衿的眉目传情。
月明牵着月子衿的手上前两步，走到沐小小的身前，轻轻地扶起沐小小。
“小小这一跪，跪出了我月影国女子真正的风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尊重，又怎么会懂得达济天下人？这一跪，跪的不是夫君，跪的是我月影国所有的臣民百姓！”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阶下的臣子齐齐跪倒，大呼万岁。
沐小小无奈地看着宛如神棍一般忽悠所有人地月明，无声地叹息。
明明是她向月子衿求婚的举动，只不过是想请所有人做一个见证，怎么到了女皇口中，就上升到了这样一个高度呢！
不过，看到月子衿唇边轻柔却愉悦的笑，沐小小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他懂，就足够了，不是么？
月明再说了什么，沐小小没有听清，甚至没有去听，她的眼中，只剩下那个清雅玉润的男子。
跟随着侍人的引领，完成了一系列复杂的规矩，名正言顺地让子衿入了她沐家门，从今日起，月子衿就是她沐家夫君。
满脸幸福的微笑，沐小小左一杯右一杯任由自己被酒香醉倒。
洞房花烛夜，女皇殡天时
扶着嗡嗡乱响的头，沐小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她的头怎么这么痛，嘶——
猛抽了一口气，沐小小半抬起的身体又砰的一下倒下去，砸得床板震动。
“小小，你醒了！”
宛如山泉潺潺流淌的声音，抚平了沐小小心头的一丝焦躁，闭上眼睛缓缓平息着脑海中的刺痛。
身体被扶起，倚在熟悉的怀抱中，月子衿温润的声音在耳边柔柔地响起。
“小小，来，喝一点醒酒汤，喝完头就不会痛了！”
就着端到嘴边的碗，沐小小一口气把碗中涩涩的药汤一口气喝光。
“子衿……”
满足地呢哝着，抱紧了身边人地腰，沐小小磨蹭着，把自己的头埋入他的怀抱里，汲取那真实的宠爱。
虽然很早之前就已经认定了月子衿，相信他终会是自己的人，但是从没有一刻如此刻这般真实，心里涌动着的浓浓的甜蜜，让沐小小刚刚清醒一些的头脑又在这甜蜜中醉倒了。
“小小，先躺下休息一会儿，等下药性发散开了，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不要动！”
制止了月子衿想要扶着自己躺下的动作，沐小小坚持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甚至蹭啊蹭地把自己的小屁屁也蹭到了月子衿的腿上，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寻找着最舒适的姿势。
沐小小没有睁眼，所以没有看到月子衿酡红如醉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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