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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太危险了。”平凡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头道,“至少也得让我陪你一起!”
望着那只搭在素衣女子肩头的大手,以及毫不在意面露浅笑的凤君影,想到自己此刻钟静月的身份,青衣男子原本漆黑的眼眸愈发暗不见光,沉寂得像无边的死亡之海。
“阁主未免太客气了。”凤君影四下望了望,不着痕迹地避开平凡的手,低声道,“这里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见无人有异议,便分别提起各自行李物品,离开了这个冷清阴森的小客栈。
天色渐晚,在这村子中想要再寻得一家像样的客栈实在太难,三人只好来到一处农居借宿。
小小的土屋中独住着一位老妪,见他们江湖人打扮,虽皆气质不凡,却还是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仍让他们进屋入宿了。
只有一个床铺,于是钟子渊和平凡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被,轮流守夜。
虽然是第一天正式接触,两个看似敌对的人却很是默契,堪比相伴多年的朋友。
君影坐在小木床的床沿,接过平凡给的干粮。
小小的窗口透入淡淡的星光,静默的屋中灯火熄灭。凤君影和衣卧在铺上,晶莹的睡容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平凡静静靠在门旁,星光下侧过脸望向她,心底泛起一圈圈涟漪。可是,在看到那倚在床边的青衣男子时,突然觉得,这场面那么刺眼。
青衣流曳,发绺如缎,貌若冰雪,眉目飘逸。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深深的威胁。
不过,这异样的敌意并没有维持多久。
隐隐的,窗外传来一阵微带腥气的风。平凡精瘦而有力的手指突然捏住背上斜背的灰布包裹一角,眼中满是戒备。
床畔,钟子渊蓦地睁开双眼,掌心瞬间多出一柄未出鞘的短剑。
平凡向他使了个眼色,几乎是同时,门突然被人狠狠撞开。
布衣少年身如电光,倏忽间只几个穿梭就制住了门口侵入的两名蒙面杀手。而派来这些杀手的人显然并没有低估他们的实力。门外仍有数十名这样的杀手,他们包围了整个屋子,甚至连屋顶上也还有三四个人。
凤君影已然起身,站在钟子渊身后,轻轻拉住他袖角,轻声叮嘱:“你们要小心。”
话音刚落,她已被平凡轻轻揽住了腰身。平凡不发一语,拥着她,抬手一掌打破了屋顶厚厚的茅草。下方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以及钟子渊淹没在杀手们惨呼中的一声低喝:“快带她走!”
茅屋上的四名杀手瞬间被平凡解决。他环顾四周,突然向着来路而返。
君影见他如此,顿时明白他是要带她去刚来这个村子时的那个小客栈。现在这样被人追杀,也只有那个地方,对方才暂时不会想到。只是,钟子渊……
第二十五章 乔装
剑光微冷,刺入杀手们的要害。随着最后一个敌人倒下,钟子渊在尸体上擦掉剑身的血渍,转入前院中。
他在这农居内绕了一圈,所有地方都走遍了,却没有看到那招待他们的老妪。
青衣男子眸光渐沉,跃上屋顶,望着后院的二十来具尸体,顿了片刻,便向来路而去。
早在蒙面人冲入茅屋时,平凡就以唇语告知他在原来的小客栈中会合。
夜色深浓,星光明亮。这样的夜晚,并不好隐匿行踪。
小客栈中比起先前更是毫无生机。服毒自尽的店小二整个脸已经开始发黑腐烂,原本正中央桌子上那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汤也变得冰冷,表面漂浮着一层诡异惨绿的油状物。
凤君影来到后堂庖房,见大锅旁有一个拆开了的小纸包,包内残余着少许白色粉末。她看向平凡,平凡心神领会,收好纸包以便让阁子中的姐妹查出制毒之人,从而顺藤摸瓜,找到幕后指使者。
不多久,钟子渊便到了。凤君影见他毫发无伤,不由露出放心的笑容。
“怎么样?”平凡也急切想要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之前的老妇人,消失了。”钟子渊道,“连尸体也没有。”
“难道……”凤君影杏眸中划过一丝警惕,“老妇人和那些杀手,是一伙的?”
那么,进入农居后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这么说,他们的行踪已经完全暴露了!
是谁?
她长睫低垂,心如电转,莫非真的是他?客栈中突然出现的平凡?
如果是他,压根没有必要这样暴露自己让人怀疑。即使雕羽阁的追踪术冠绝天下已不是什么秘密,但这种故意引人注意的事情,平凡那般精明的人会做么?
又或者,从一开始起,他们就已经被人盯梢?
若是这样,大约在河边时,就有人找到他们了。
她瞥向面无表情的钟子渊,又陷入了沉思。
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月仙消失前找到他们。不然,任谁知道了那样的秘密,一定早就派出人手试探钟子渊了,更不会这般没有底气,采取暗中投毒的下九流手段。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开口问道,“我们也许被盯上了。”
钟子渊赞同地看着她:“没错。这里只能避得了一时,他们还是会找来的。”
“况且,我们也不可能防备到所有的陷阱。”凤君影明眸渐暗,柔和的目光投向坐在桌旁单手支颐的平凡。
“这个么……”平凡缓缓道,“我确实是有一个法子。”
“说来听听。”钟子渊似乎对他非常有信心。
“有句话叫做人多眼杂,”平凡神秘地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靠在唇边,低声道,“我们就顺着人多的地方走,越热闹越好。再加上我雕羽阁成名绝技之一的易容术,那些跟踪者定会变成无头苍蝇。”
翌日,邻城的早集上,人群熙熙攘攘。一辆破旧的牛车压过平整的道路。车夫脸堂黝黑,车内有几大包谷物,还坐着一对毫不起眼的乡下夫妻。
那对土布衣的夫妻紧紧挨着,似乎初次进城,怕生地低垂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年轻黑瘦的车夫倒非常悠闲,荡着长长的双腿,嘴角还叨着一根干草。
他们在一家价格低廉的小饭馆内大吃了一顿,又继续赶着牛车匆匆离开了。
巷子角,牛车渐渐停住。黑瘦车夫回头,问那乡下汉子:“现在去哪儿?”
乡下汉子狡黠地笑了笑,从谷物袋子下抽出一只灰布包裹,挑出几件华贵的衣饰,微微得意道:“据我所知,这阙城的大多居民早些时候皆与西秦巨贾有着生意上的往来,故不乏富贵人家。在阙城,若扮成老实的乡下人,反倒会惹人注意。”
“阁主所言甚是。”黑瘦车夫依言换好衣衫。
不一会儿,巷角走出三位少年公子。虽然他们的容貌都不是特别出众,但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身。
“阙城名士祝蓬莱,座下门客三千,号称孟尝在世,喜结交各路豪杰。我们不妨先去他那儿瞧瞧!”当先那一身紫袍器宇轩昂的少年公子“刷”地展开折扇,言语间颇有向往之意。
“能与此等人物结交一二倒也不错。”其身侧白衣飘然的另一位少年配合道,他眉眼风流,目光却凝注在第三位身形略显娇小的少年脸上。
“听凭平兄安排。”第三位少年清浅一笑,明亮眸子中仿佛洒满了星辉,再寻常的容貌也掩不住那绝世之姿。
祝家大宅,矗立在阙城城中偏东的繁华之地。
三人说明来意后没多久,一位三十来岁的魁梧男子走出门来,正是祝蓬莱。
“看来他真的很好客。”那白衣男子微微偏过脸,对身形稍矮的少年耳语道。
“哎呀,我道是谁,原来你小子来了!”祝蓬莱嗓门洪亮,满面喜色,亲密地一拳重重砸在紫衫少年胸口,大笑道,“你这是什么打扮?想蹭我那好酒就直说,同老子客气啥?”
“祝兄,咱们先进去再说。”紫衫少年见他毫不避讳,不由苦着张脸,连拖带拽硬扯着他快步冲入大宅中。
见矮小少年也微笑着跟了进去,白衣男子轻轻一叹,亦尾随而入。
原来祝蓬莱与平凡相交多年,是无话不谈的老朋友。三人去各自的客房换回原本装束,见到凤君影与钟子渊的真实面目时,阅人无数的他也不禁拍手称妙。
“想不到,你小子结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