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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艳的眼里挤满了泪水,忽而啜泣起来。沈士方让她躺在怀里,说:“不要哭,不要怕。”
林艳用衣角擦拭了眼中的泪水,偎依在沈士方的怀中,就像偎依在父亲的怀中一样。她哽咽着说:“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说完又轻声地啜泣了起来。
沈士方看着如泪人般的林艳,尤其是一头乌发洒落在胸前,使她更加妩媚动人,他轻轻地问道:“你老公是干什么的?”
稍许,林艳的哭声减弱了一些,她说:“在老家种地。”
“他知道你在外面从事这种职业吗?”
林艳摇了摇头:“我告诉他在纺织厂上班的。”
“你这是在骗他?”
“我也没有办法,我是被逼的,你想想,我有两个孩子,大女儿上幼儿园大班,小儿子也已经四岁了,我们没有文化,没有稳定的收入,我们挣不到钱,孩子上学怎么办呢。总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荒废掉吧?”林艳说着说着,泪水又滚落下来。
那晚,沈士方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或许是出于一种怜爱,正如沈士方自己所言,这个女人像极了他年轻时的太太,沈士方凭直觉判断,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于是狠下心要帮帮她,每周末才去洗浴中心的沈士方第二天破天荒地又出现在了林艳的面前,令林艳倍感惊讶。
这次沈士方并没有躺在浴池里泡上半天,而是将林艳叫到了一边,说:“我打算帮你找份正经活儿。”
“什么活儿?”林艳问。
“我认识纺织厂的老板,我跟他打过招呼了,让你过去上班。”沈士方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艳。
“可我没文化啊?”林艳有点担忧。
“没事,他们会照顾你的。”沈士方极力打消她的疑虑。
“我会考虑的。”林艳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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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士方莫名其妙地失踪几日是在林艳那里度过的,林艳得了重感冒,沈士方请了假,去照顾她,后来沈士方对我说:“一个女人家在外养家糊口不容易,挺辛苦的。”
我说:“你这个年纪还照顾她,也挺不容易的。”
沈士方苦笑了半天,摇摇头说:“实话不瞒你,我之所以呆在这里七、八年,其实也就是指望能帮帮她,帮她的日子能过好点。”
我问:“我不理解,你与她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帮她呢?”
沈士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那天她哭着告诉我,为了养活两个孩子,为了让他们跟别的孩子一样到学校上学,她到休闲中心做了三陪小姐,我看她怪可怜的,就想帮帮她,没想到这一帮下来,八年过去了。”
沈士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待她像是自己的女儿。”
我说:“可大家都知道,她是你的情人啊。”
沈士方显得有点激动,干枯的脸上添了几分润色,看来他动真情了:“是的,我们保持情人的关系长达八年之久。可是我们不仅仅是纯粹的情人关系,情人关系说白一点,那是肉体关系,这些在我们之间并不是主要的,我对她有一种无法诠释的情感,就是希望帮助她把日子过好一点;她对我的感情同样如此,记得她跟我说过,她觉得我跟她的父亲有几分神似,既威严又很和顺。所以我们的默契在于彼此之间的感情,这种感情也许不是一般的情人所能代替的。”
在这对有天壤之别的老头和女人之间谈感情,谈何容易,一个是退休的高级知识分子,一个是为养家糊口的卖身女子,两者之间若产生真情,还真不那么容易,或许是上天注定的一种缘分吧。
我倒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就像沈老先生的脸部表情所流露出来的那样,如今林艳已经从一名熟练的纺织工人提拔成了车间主任,一提到这事,沈士方就洋洋得意:“她其实挺聪明的”,同时又流露了稍许遗憾:“要是她多认识一些字,那该多好啊。”
林艳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如今上初中了,据说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小儿子刚上五年级,放暑假的时候,他就从老家赶过来住在林艳这里,有点调皮,整日在太阳下面玩耍,皮肤黝黑地很,一看就是乡下孩子。
农村家庭将两个孩子抚养成人确实不容易,眼看着他们个头日夜窜高,花在他们身上的费用也日夜窜高。林艳由技术工人提拔了车间主任,虽说收入上有所增加,可她还是忧心忡忡,一大笔费用将如狂风暴雨般接二连三地刮来,丈夫还在老家守着几亩地,根本无法解决生计问题。
林艳算了一笔帐,现在她一年的收入差不多两万,需要赡养两个老人、抚养两个孩子,基本上出入相平,几年下来并没有什么余钱。为此林艳曾经动过趁着现在年轻再重回休闲中心干几年的念头,林艳说:“我要让我的孩子上大学,我必须为他们提前存一笔钱。”
沈士方看着不在年轻的林艳,说:“现在赚钱并不容易,特别是你们没有文化的。”
林艳愁眉苦脸:“要是现在回休闲中心的话,一年赚五万不成问题,几年下来,也许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沈士方听到林艳这么说,一脸的惊愕:“你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呢?”显然,他生气了。
沈士方一生气,林艳就不吱声了。
沈士方劝林艳:“再想想其他办法,生活总归会好起来的,你若是不珍惜现在的生活,生活就会抛弃你。”
林艳叹了口气:“谁叫我的命这么苦呢。”
沈士方想了想,问:“你老公今年多大?”
“三十六。”
“他什么文凭?”
“小学。”
“他会什么手艺?”
“他在家种地。”
一连串的回答让沈士方的心冷到了冰点,原本打算让林艳的老公出来闯荡的主意立刻被否定了。
“他会开拖拉机。”林艳忽然叫了起来。
沈士方冲着林艳笑了笑,摇了摇头,这年头会开拖拉机有什么用。“要不让他出来做驾驶员吧?”沈士方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做驾驶员?哪来的车开啊?”林艳一脸的疑惑。
“没问题,先让他考个驾照,然后我帮他联系两个单位,专门替公司送货,这样一年的收入也很可观,最起码可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了。”
林艳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喜极而泣,“我们一家欠您这么多,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啊。”她看着古稀之年的沈士方,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能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像是埋进了父亲的怀里。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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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前一天,我收到了秦勤寄来的贺卡,秦勤在贺卡中祝愿我早日找到心仪的女孩子,并且告诉我她已经在另一家公司上班了。一想到秦勤,我总会有说不出的伤感,也许是上天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可万幸地是,玩笑的结局不是悲剧,只不过是一种无奈,这种无奈也许会在时间的长河中逐渐变得稀薄,直至成为遥远的回忆。可我一时又放心不下,她现在快乐吗?谁在给她快乐?我无法摈弃这种徒劳的忧虑,惟有内心默默地祝福。
情人节无法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失落,梅梅在一家报社从事着编辑工作,抽不开身,我只能独自一人形影相吊,同时感慨身处异地的情侣维系一段情感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一个人走进“水晶之恋”,酒吧里特有的浪漫如同雨后清新的空气迅速将我包围,我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坐下,和酒吧里的人一起过节日。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甚至中年夫妇在酒吧里进进出出,把这个来自西方的节日演绎地惟妙惟肖。
我四处张望,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令我心神不安,就连酒吧的服务员都看出了我的心事,服务员走过来问我:“先生,要我陪您喝杯酒吗?”
我看了看这位相貌俊俏的女孩子,摇了摇头,对她说:“谢了,休息一下。”
我又把目光投向别处,像是一台扫描仪扫视着酒吧的各个角落,忽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同我一样孤零零地出现在角落里,她的眼神看上去略嫌呆滞,仿佛装满了心事。
我起身过去,站在她的身后,她竟未察觉,我轻柔地叫了一声:“于姐姐。”
于晓倩这才缓过神来,请我坐下。“怎么没有跟女朋友在一起?”她问我。
我勉强地笑了笑,说:“她在杭州忙工作呢。”
于晓倩犹豫了片刻,问:“是不是圣诞节过来的那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