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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妹妹,快步走到她面前,说:“你回来了?”
姐姐看了一眼刚站定的妹妹,她那时正把脱了半截的裤子提起来,但是,她提得很慢。姐姐在她的眼里好比漂流者屡屡出现的错觉,是梦幻般的岛影。
姐姐走过来,看着光着屁股的妹妹,对她说:“你有没有一点怜悯心?到了这种时候还……”
妹妹这时才把裤子提到腰间,心里想:这种时候,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
姐姐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干?你为什么?如果爸妈还活着,绝不允许你在我家偷我的东西的。”
妹妹想:偷东西?我是一个小偷吗?如果我是一个小偷,那我的东西被谁偷了?
姐夫在一旁对姐姐说:“我一直在等你,我没有想到小仙的失踪能把你换回来……”
姐姐也看着自己的丈夫,说:“我就怕她想不开,怕她去自杀,现在好多小孩子……”
姐夫猛地抱着姐姐,仿佛他受不了姐姐的推测,但是却连连遭到姐姐的耳光。
姐夫强硬地抱着她,开始哭泣,说:
“你打吧。你越是打我,我心里越好受。”
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也哭起来,她开始抱着自己的丈夫抽泣。
姐夫对怀里的女人,说:“你会原谅我吗?”
姐姐摇头,她从姐夫的怀里挣扎出来,斜眼望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妹妹,向门口走去。姐夫赶紧去拉她,却被姐姐狠狠地甩掉了。姐夫说:“求你,别走了,我不是也原谅你了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姐姐回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把刚刚打开的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姐夫抱着姐姐,两人伤心地蹲在门口的地上。姐夫安慰着姐姐说:“小仙是个开朗的孩子,她不会想不开的。”
这时,妹妹用可怕的笑声吸引了姐夫姐姐的注意。他们向她看去,只见她凛然地走过他们的面前,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从门口探出头来说道:“我知道她在哪里。”
姐夫几乎是向她扑去,但是人还没到,门就关上了。只听妹妹的手机在里面响了起来,一声又一声,姐夫觉得肯定是小仙打来的,于是拚命地敲门。
手机一直在响。
妹妹不开门,也不接电话。
静了,一切都静了。她只听到外边姐夫的哭泣。这时,手机又响起来。
姐夫走过来,开始砸门,说:
“求你了,让我听听小仙的声音,只要她活着,安全,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妹妹这时拿起手机仔细地看了看上边显示的号码,那的确是雷恩的电话。
妹妹打开门,走出来,看了姐姐一眼,把手机递给姐夫。姐姐的目光也停留在手机上边。
姐夫接过来,只听里面是个外国男人的声音:HELLO。
姐夫用英文说:“我要找王小仙。”
男人说:“王小仙?”
姐夫说:对,王小仙,她在你那儿吗?
男人说:“小仙,在在,你是她的什么人?”
姐夫说:“我是她父亲。”
男人说:“父亲?”
姐夫等着小仙的声音,等了半天却没有,他喊着,然后仔细地听着。从电话里传来了那边争论的声音。
姐夫知道那就是小仙,她不愿意接这个电话,可是外国男人却非要让他接并对她证明不接自己父亲的电话是不好的,她没有必要害怕,她的事自己可以作主,因为她已经是成人了。
姐夫却一直在等着,直到那边的电话断了。姐夫冲动起来,拿着电话拼命回拨过去。可是,那边不接听了。姐夫疯了一样地大声叫起来。
一会,屋里一片宁静。妹妹重又笑起来,像喝醉似地说:“这个外国男人,是个最会开玩笑的人。”
突然,姐夫朝她张开嘴大叫了一声,他向她举过拳头,可是身体却晃了晃,朝后倒下去。这个男人就这样晕了过去。
姐姐大叫了一声,上前抱着姐夫,对妹妹说:“拿水来。”
妹妹望着倒在地上的姐夫的灰白的脸想:
这就是伤心。一个父亲热爱女儿的伤心。
妹妹拿来了水。姐姐朝姐夫脸上洒水。姐夫醒了。由于水,额头上的头发紧紧贴在了额门,姐姐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重又开始哭泣,好比两个犯罪的人终于能够彼此原谅对方的罪恶,或者说两个得奖的人终于能够心心相息了。
妹妹觉得自己对这一切已经倦了,于是进了自己的屋子。她想拿一些衣物离开这个家。但是她不知道哪些东西是她需要的,她觉得现在她什么也不需要,拿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她对自己的房间环视了一圈之后,就走了出去。
她没有看地上的那一对,而是直径走向门口。可是她刚开门,就感到身后有股凉气吹来。
她看到姐夫在地上一跃而起,口眼都歪了,仿佛被火烫了———瞬间妹妹想这就是我爱的男人吗———他冲到妹妹身边,,说:
“小仙在那儿做什么?能告诉我吗?”
妹妹平静地望着姐夫的眼睛,决心跟他们斗(逗)到底,她说:“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姐夫抬起手打了她一耳光,说:“你告诉我,小仙是不是真的跟那个外国人了?”
妹妹用手捂住脸,看了看姐姐,她发现姐姐正以仇视的目光看着她,她以同样的仇恨盯着姐姐,说:“看见你丈夫打我了吗?”
姐姐走到她跟前,说:“你以为你仅仅该打吗?”
妹妹看着姐姐。只听姐姐说:“该杀。”
妹妹笑了,说:“真残酷,你不是也出卖了自己的老公吗?”
姐夫反身一把抓住了妹妹的衣领,说:“你说,小仙跟那个外国人是什么关系。”
妹妹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说:“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姐夫松开了手,妹妹从随身挎的包里拿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一会儿,雷恩竟然又接电话了。
雷恩对妹妹说:“怎么又是你?你想我了?”
妹妹说:“小仙在你那儿吗?”
雷恩说在在。
妹妹把手机递给了姐夫,说:“给你,你的女儿就在这个人旁边。”
说着她又对着雷恩说有个男人要跟你说话。姐夫接过了手机,对方说了声哈罗,姐夫说我找我女儿。
“你女儿?你找你女儿不在你们家找,到这儿来干什么。”
姐夫骂了一句,雷恩也回骂了一句。
妹妹笑起来。这个时候,姐夫对着电话,说:“我求你了。让我女儿跟我说话。”
姐夫静静等着,当小仙的声音响起时,他竟然忘了换语言,他还在用英文对着电话喊。小仙说:“爸爸,我明天一早要听音乐会的排练。”
姐夫说:“不行,你赶快回家,不许听任何音乐会。”
小仙说:“德国乐团到中国来,奏的是马勒的《大地之歌》,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我们买不到票,刚好雷恩有一个朋友就在那个乐团里,他可以让我们听他们的排练。这个曲子你跟妈妈经常听,小姨也在听,所以我也想听……”
小仙还在说着,眼泪从姐夫的眼睛里渗了出来,姐夫哽咽着打断她说:“不行,你得回来。”
姐姐在旁边对着电话说:“回来,小仙,妈求你,今晚你不能留在外面。”
小仙说:“你不配。”
这时电话突然断了。姐夫再打电话时,已经关机。姐姐大哭起来,她冲到妹妹的面前说:
“你害谁,也不该害小仙,她还小呀。”
妹妹说:
“是我害她吗?是她夺走了我的男人。你女儿夺走了雷恩。”
她转身要开门,又回过头对姐姐说:
“而你,又回来夺走了姐夫。”
姐夫从后面猛地伸手抓住了妹妹的头发,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妹妹的头不得不向后仰着,她说:“你放开我。你把我抓得很疼。”
姐夫用另一只手掐着了妹妹的脖子,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妹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她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是我干的好事,又怎么了?”
姐夫问:“是你把小仙推到雷恩那里去的吗?”
妹妹用仰着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姐姐,她发现姐姐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杀机,于是再次用尽全身的力说:“就是。”
姐夫用脚把她踢到了地上,他每打一下就问妹妹说是不是,妹妹仍然说就是,就是我把小仙推到雷恩那儿去的。
姐夫不再问了,劈头盖脸地朝妹妹身上猛踢。
妹妹觉得世界一片混沌一片朦胧。在朦胧中她听见姐夫的哭声凄厉,像狼嚎。
姐夫不哭了,姐姐也哭了。他们抹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