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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见后面站着是胖婶的女儿。
我转身,说: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欧小溪啊。
她走过来,一把抱走西西,说:谁认识你这个坏人!西西,我们走。
西西……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我问。
肖小姐老早就送给我了!你别妄想拿走!胖婶的女儿,也是胖胖的一个,她撅着嘴,摇摇晃晃地走。而西西,探出脑袋来,一直一直看着我,然后冷不防地“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垂下她的睡帘,好象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看者他们渐走渐远,而我不得不走,是很想就这样走回到城里去。路好象越走越长,一直走到了过去那些幸福与伤害。渐入黄昏,彩霞满天。如果有吉他,多好。我想坐下来弹一曲,即便音再不准,但她在心里一定是到位的。可惜,此刻我已两手空空。
所幸在半路上,遇到肖童。她褪去了职业装,穿一身的休闲,是湖蓝的卫衣,浅蓝的女仔裤,挎一个大包,头发……她那漆黑的长卷呢?去了哪里?她竟然剪去了自己的长头发,剪得这样短,短到根根竖起,扎人的模样。
你的头发呢?我大声的问,语气里全是责备!
她伸手,中指上挂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她的黑头发。看着她那不屑一顾的样子,我的心好象被一把剪刀,剪得满心碎片。可是,我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伸手想要去接过那一塑料袋的头发。可是,她一缩手,全都拿了回去。
我看着空去的手,只有问:为什么剪去头发?为什么又要辞职?
她冷漠地看我,说:是我自己的事。你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真的不关我事,我就不会问。我说着,拦住她的去路。从包里取出刚才在公交站牌处的报亭里买的晚报。报纸上有一张巨大的照片,简直占满了报纸的半个版面。照片上,巨大屏幕里美丽的肖童下是那个落魄的慌乱无措的欧小溪。标题《才女失聪落魄城下,财女得意稳坐高层》,报道里心怀鬼胎的人们,用极其恶劣的语言,说三道四着。
不论别人说什么,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放弃了你自己的事业,影响你的幸福,我说。
肖童瞥了一眼,甩开我的手,说:你以为我会像你那样?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我的事业。我像你一样需要很多的钱。没有钱,我怎么养得起100个女人呢?
肖童?
她冷笑,说:我现在是真的幸福。我是从来没有那么清醒地知道---没有爱情,世界会变简单许多。
我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痛从唇至心,抵达全身,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恐怕应该问你自己。她说,然后表现出一副不胜其烦的模样,说,我得走了。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看着她假装出的若无其事,一如最初我的决绝。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不断地轮回。我交付于她的痛楚,终于回归到我的身上,是两倍于最初的痛。
走在前方的她,突然转过脸来,说:我已经把西西送给胖婶了。你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我低头,沉默。很想告诉她刚才西西逃回来了。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没有必要了。摆在眼前的局面,没有多余的话语,都没有意义。只要她痛快吧,就让她去放纵她的人生。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她在一起,如果她也愿意回头,那么,她还会在原来的地方找到我。
而她再次回头,从塑料袋子抓起头发,高举手臂松落手指。乡间的风从空旷的原野吹来,吹落这长长短短、短短长长的黑发,吹得满天满地都是,吹得我满脸满眼都是……
131.不是王者,亦可归来。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10点。
刚走进大堂。就看到姜绮儿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地走向我。
我们在一楼的西餐厅里小坐一会。
她要一杯清卡,呷了口咖啡,她的手指纤长,指甲修得极短,看起来干净整洁。她端咖啡的兰花指很优雅。的确,唯有她们这样的两个女人在一起,才是最美的风景线。很多年前,我看LEs电影的时候,就渴望着这样的爱情,两个绝色倾城的美女在一起,才是最为经典最为靓丽的风景。我和肖童,相差甚远。于是,不得不在心里叹息。
她浅笑,说:你爱她嘛?还想和她一起吗?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喝自己的咖啡。
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她是轻轻一笑,又继续说,你既没有靠近的勇气,也没有离去的决心。你这样拖着,时常在她面前晃悠,只会让她活得更辛苦。
我还是沉默,喝自己的咖啡,觉得苦,再放一包糖,拼命地搅拌。
她看着我,说:我还是很爱她。这么多年,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混在一起。只是让我知道肖童有多好。本来,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现在看起来,以你做对手。实在是对我的辱没。
我把最后一包糖都放了进去,搅拌好,喝了一口,说:随便吧。
她抿了抿嘴,说:谢谢你的拱手相让。
呵!我冷笑,说,对她好一点。
我起身就走,想要到吧台去付钱。可是,掏了很久,都掏不出整百的钱来。我他妈的已经是一个彻底的穷光蛋!我凭什么,跟人家斗?又凭什么向肖童要爱情?
我正尴尬地看着服务员。姜绮儿走了过来,放了200块钱,在我的面前,说:找来的钱。给欧小姐吧!
我回头狠狠地瞪她。她是冷漠地笑,说:如果你缺钱,找我,或者肖童都可以。
我没有理她,是决然地走。
我哪有资格住在这样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里?于是,收拾整理了自己的行李,想要回乡下去住一段时间。可是,却无颜面对父亲和母亲。
去哪呢?
走在大街上,不自觉地就走到了“愚人码头”。看着白天清冷的店门,我推开门,进去了。老板对于我的到来,又诧异又兴奋。
我需要钱。我很直白地告诉他。
可是你的耳朵,不能再受强度音乐的刺激。会完全失聪的。老板为难地说。
就几个晚上,等我拿到证件。我就走。我说。
老板见我坚定,便也同意。而住的地方,他也给我安排了,就酒吧楼上的一间小房间,是堆放酒的杂货室。我把行李搁下,把房间的灰尘掸干净,然后在小床上闭眼休憩,等待夜晚8点的来临。
只是这个等待,真的好漫长。
那天晚上,是出奇的热闹。人们好奇地来看欧小溪——确切地说是耳聋的欧小溪怎样再次拿起吉它唱她自己的歌。
当音乐起,是最初的那一首《小小萤火虫》,那么欢快活泼的歌。沉浸在那些完整的记忆里,我很幸福。然而,曲毕,我的耳朵里面像被扎针似的尖锐地疼。于是,休息的时候,我摘下了助听器。
和久违的人们,一一碰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只是微笑着陪他们喝完杯子里的酒。年轻的人们,突然高叫,要我唱《战斗机》。多么热血沸腾的歌!好!我戴上助听器,走到舞台上。
快节奏的音乐响起,我怀抱吉它,脚打拍子,卖力地唱!音符,在我的血液里疯狂地舞动。我仿佛回到了去年最风光无限的日子。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缺少音乐?没有了音乐。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只有在这样的舞台上,我才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与力量!
人们拍打着桌子,挥舞着荧光棒,叫得越加疯狂!
欧小溪!欧小溪!欧小溪!战斗机!战斗机!
那一刻,我深深地鞠躬,流下了我的热泪。那一刻,我觉得我没有被世界抛弃!最重要的是——我没有被自己完全地抛弃!因为我手握吉它,我怀抱音乐,我还有人生的价值……
因为耳朵的缘故,我只唱到10点。本来想到外面的店里去吃夜宵。走出门,看到老板在酒吧的门口张贴着我的一张巨大照片,照片的上方,赫然写着“王音归来”!呵,老板真是用心良苦。可惜,遭此一劫后,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王者,从来都不是。只是,是不是王者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是谁以及我在做什幺。
对此,我只能浅浅地一笑,回转身看到了爸爸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春天的夜,冷得他把脖子缩了起来。我看见他这样的模样,心里忍不住酸涩。
我们在一家大排档坐下,两个人每人要了一瓶啤酒。
爸爸很久没有说话。我也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