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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彼此都看不见，嗅觉和听觉好像一下子敏锐起来，我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还有听到她的呼吸。我翻一个身，故意把手放在她的肚皮上，把脚架在她的腿上。她没有拒绝，任由着我。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下午来过？
她说：秘密。
我终于连手都伸了出去，拽住了她的胳膊，摇晃了几下，说：说呀。说呀！
她果真是受不了了，说：我说。我说。你放手。
我松手，但是依然放在肚皮上。离心脏的距离，那么近。我可以感觉她心脏的跳动，如此地不沉稳。她说：因为你晒衣服的方式和胖婶不一样。而且她从来不知道用柠檬香皂给我洗衣服。
我笑，说：原来是我露了马脚。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柠檬的香味？
我笑。这个问题，真的问得太好了。我趁机上前，从她的颈脖一直嗅到她的耳垂。当她试图用手推开我的时候，我恰恰用腿和手死死的按住了她。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是这样躺在你的身边，闻到的。
她沉默了半晌，我可以感受她剧烈的心跳。只是，她最终甩给我一句：我看你是烧昏头了，再不放开我，我要你的好看！
我吓得赶紧收回我的毛手毛脚，乖乖地躺在一边，说：我睡了，老板。
她“嗯”了一声，翻身去睡。而我也合眼睡去。其实，没有太多的欲念，只是单纯地想和她近一些，近一些，再近一些……
然而，这样的距离，或者也只有放到梦里去缩小了吧。至少还有梦，是可以肆无忌惮的。
37。肖童的相亲
自我重新到我的工作岗位上，我干起活来已经驾轻就熟，而且任劳任怨。只要每天我能见到她。做牛做马，我都甘愿。
而她对我的表现，似乎也越来越满意。
有的时候，我会在下午煮一个点心，送到她的办公室里去。路过她公司的门口，我会去买一朵小小的白玫瑰，放进我的包里。然后，一并带上去。
把点心弄好，伺候她吃的时候，会拿出我的花，一朵又一朵地插进她的花瓶。起初，她要把花拿掉。
我说：看看，能坚持多久？
她还是要把她们拿掉，我扯开她的手，说：爱她，就把她留在身边。
她有意思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多说话，继续去吃她的点心。后来，几天，她也不再多说。反正就是随我的便。我会每天下午来，把枯去的花换成新鲜的。
有一天下午，她看着我把花插进去，突然她问：你干吗？想追求我么？
我笑了笑，问：你怕啊？
她笑，说：小P孩，我会怕你么？
那么好，我们就试一试咯。我说。
她笑，说：尽管放马过来。
不是早就开始了么？我说，不是所有追求的方式，都是以玫瑰开始。
少来！她笑着把勺子放好，说，任何一套，我都不会吃。今天晚上，我要继续去相亲。回去把我那件藕荷色的裙子烫好，我晚上要穿。
她说到“相亲”确实让我难过了一下。我看着她，说：好。
然后，回到家，我把她的这件藕荷色的裙子翻出来，按照她吩咐的好好地烫了又烫。她回到家，吃完了饭。去取衣服的时候，她奔出来，把我从厨房里揪出来，质问：你说你到底怎么烫衣服的？
她抖开了裙子，是巨大的一个“窟窿”。透过这个窟窿，我还可以看到她那张愤怒的脸。她说：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说：扣我一个月工资好了，我赔给你！
你！她把衣服甩到了我的脸上，说，你这个人，太孩子气了！
我就是这样的。怎样？我回她一句。
她依然生气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回楼，换了衣服，化了妆。NND，比这件藕荷色的裙子要性感许多。深V低胸的墨绿色薄呢绒的长裙，性感得一塌糊涂。她甩着包，一脸得意地从我的面前走过。
真是弄巧成拙啊！我那个后悔，只有我自己知道。
她走，我只有乖乖地在家上网，看书，打游戏，打发时间。直到11点，她竟然还没有回来。我打电话给她。她没有接。我再打，她还是没有接。该不会是在那那个那个什么了吧？我想着又摇头。她该不会是这样的女人的。
我于是下楼，到外面去张望她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老远听到车的声音了，赶紧躲回到我的房间里，继续装模作样地玩游戏。
不久，她上楼来，喊：欧小溪，女主人回来了，你怎么不迎接？
看来她心情很愉快！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怎样一个男人和她相亲，该不会是和那天一样的浑身滚圆的大番薯吧。只有很帅而且又像余东方那样有才华，她才会这样心花怒放吧？
我出来，回答道：到。
她瞟我一眼，说：我累了，帮我按摩。
我说：这样迟了？明天不上班吗？
她说：嗯。明天下午有约会。
和他？
谁？
今天晚上见的男人。
关你什么事？
她说完，就直接走向她的按摩床，然后躺上。我也只有跟上，然后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按摩一遍。然后再给她敲背。
她说：你这样的力气，我的骨头都被你敲散了！
我不想理她，只是减轻了力道。
她突然说：你不是说要把所爱的留在自己的身边么？难道我这样做错了吗？
你去见余东方了？我问。
她点头，说：真聪明！
他不是和林温馨在一起了吗？我问。
不是还没结婚么？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叫第三者插足！你是小三，你会被人鄙视的！我口不择言地说。
她笑了笑，说：你是怕林温馨受伤吧？
我是不希望你们两败俱伤，而让那个男人得了便宜。我为自己辩解说。
她还是一笑，说：我累了，不想说话。
她闭眼就休息。而我还得帮她揉揉捏捏，直到她舒服了，然后睁开眼去梳洗去睡觉。这期间始终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等她要上床去睡时，我也跟了进去。她把我拦在门口，说：你身体也完全好了，老鼠也不再来了。你就睡自己的房吧。
你过河拆桥！我鄙夷她，说。
少贫了，睡你的去吧！她说着，把门狠狠地一关，差点撞烂我的鼻子！而我只有悻悻地走，一个人抱着被子，反反复复地睡，又反反复复地醒。
这，确实是个难熬的夜。
我打了电话给赵野。
赵野刚从愚人码头回来，他说：很多人很想念你。可惜，那姓马的总来。老板怕他闹事。所以……
我说：我懂。我现在想得特明白。
明白什么了？
把自己最喜欢的留下，是最重要的。
他在那边大笑。要知道他很少会大笑。他说：你这个人，真是情种啊！
我听着，叹气。
他问：怎么了？
她今天去相亲了，和她的初恋。回来像个花痴似的。我说。
嗯！赵野沉默了片刻，说，那么你准备怎么办？贸贸然行动，会弄巧成拙。
唉……我还是叹气，最后说：不想了。不想了。关于她对我的暧昧，看来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她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而我能做的就是在这几年里，好好地伺候她吧。
女人，要的不是生活里这样的伺候。赵野说，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才华横溢，是人人的崇拜的偶像？
是啊。这就是余东方能获取肖童芳心的原因所在吧。而我这样的人，给她拎鞋，她也是嫌弃的吧。而如果等我有一天出人头地，她老早已经变成了别人的人。
怎么？不对吗？这都是wing说的，所以我要一如既往地奋斗。总有一天，她会对我刮目相看的。他说。
听他意气奋发地说，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我有一点郁闷地挂了电话。然后到楼下去找了烟，到院子的千秋上小坐一会。然后就躺在上面，睡了。
冻坏了我，也好。她该会留下来，照顾我吧！然而，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幼稚。的确，像我这样的小孩子是配不上肖童的。我也只要接下去的日子，可以和她单独相处。即便将来，我就这样离开。且就是这样一辈子碌碌无为地活着到老，回首的时候，也该是满足的，至少我努力地将我所喜欢的人照顾得如此妥贴。
她，是天使，而我不过凡间的一介俗夫，能有这样的好运，已经算上帝的恩赐。还奢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