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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到了啊,好厉害一股焦味,真难闻。噫──
好个周自恒,就会装腔作势,沫儿说什么你就跟什么。我看他越来越不顺眼了,可是沫儿似乎越看越顺眼。难道是我的心理暗示?还是上次的误会在起作用?不知道。反正就这样吧,想太多也没用。
不过,我也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焦味扑鼻而来,一直不散去,好像是车子里什么东西焦了似的。我左右看看,发现那两个@目木@人也坐在车里,那个跟他们形影不离的长条形布包再一次让我集中了注意力,这一次,我的眼睛一亮。
车头坐着的几个乘客起哄起来,说一个人的火气把座位上的布烧着了,那个赌着气的人也经不住大家的玩笑,终于不再板着个脸。
突然,车子突突地冲了两下,停了下来。司机满口怨气,吼着,下车下车,通通都下车,车子坏了,开不动了。
啊?这里?!大家都表示意外,因为车子刚好已经开到了通往乡间的高速公路上,这里没有人,只有飞驰而过的车,两边都是田野和村庄,要想找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无奈,车子的确是坏了,抱怨只会增加坏心情,乱上添乱,于是大家都下了车,像被塞进德国人开往纳粹集中营火车的犹太人一样,束手无策,听天由命,等待发落。
13
两个叼着香烟的@目木@男人闲来无聊,也喜欢管闲事,就凑过去用“目木”式普通话问司机,车子这个怎么了,司机用一张废纸拼命扇着,无限心烦地说,喏,水箱坏了,水都漏光了,再开下去发动机也要烧坏掉的。@目木@男人问,那现在要怎么办的好?司机说,我打电话了,叫维修车过来,他们今天很忙,说是要忙完了才能来。另一个@目木@男人说,不!我们有着急的事,我们不能等,快!司机说,我跟他说了啊,他说,情况都一样,排队。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说,哎,我认得别的维修厂的人,要不我叫他来?司机停住手中摇摆不停的纸,说,能行吗?那男的说,不过,我算日子,他今天应该是休息,若是要他来修,恐怕钱要我们自己出了。旁边又来个中年妇女,说,钱倒没关系,我们车上这十几个人,大家分担一下,只要今天晚上回得去,大家同意吗?立即有很多人表示赞同。于是那个男人就开始打电话,过了不久那维修厂的人就风尘仆仆地来了,他修啊修了半天,说,好了,水箱修好了,就是没水。大家纷纷提议找个年轻强壮的到附近农家去讨点儿水,沫儿就会来事儿,吵着要我去,还要我带着她一起去。我想也好,不然非得周自恒去了,我还不如亲自去,俗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说,这个时候,我已经顺利把那两个@目木@人放在座位上的布包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过来放在自己的背包里。而且我已经透过布的质感感觉到里面是那把无比重要的宝剑,得来全不费工夫,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说来也怪,放眼望去,这附近就一座小茅屋,别的都是农田和荒野。我们就径直往那家走去,乡村的路,看上去近,走起来去远得很。当我们终于站在小茅屋的跟前,我惊呆了,这座小茅屋,我肯定见过,而且与之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不过我想不起来。沫儿拉着我赶着去讨水,她大概觉得很好玩,像唐僧化斋似的,不过这个比喻似乎对佛祖不敬,因为我们是一男一女。阿弥陀佛。
你快点,快点啊。沫儿一路吵过去,我说,人家要是不肯呢?如果这地方很穷,人们都喝不起水的话,谁舍得给你水啊。你那么喜欢去,你去好了。沫儿嘟着嘴说,你去你去。拉拉扯扯的时候,我踩到一样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块破旧得几乎烂掉的木牌。这个木牌,我盯着它看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它的身上一定有故事。
我们去讨水,挺顺利的,主人很客气,那里的人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穷,真是惭愧。沫儿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走吧。在那一刻我突然决定不走了。我跟沫儿说,你带着这桶水,自己回去,你怕的话呢,打个手机叫周自恒来接你。等车子可以开了你们两个就先回去,我想留在这里呆一会儿,呆够了就会回去,过会儿再联系。沫儿说,啊?你现在行动越来越诡秘了,为什么呀?我说,我有一种感应,这里有诺儿的故事。沫儿摇摇头,发了一会儿呆,说,那好吧,明天我们还要到别的地方去玩,你自己和我们联系。我说,知道。别老以为是在游山玩水,就什么都忘了。如果我们被发现已经回来了,那就惨了,你要有防人之心。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我指的是周自恒,因为彩彩已经几乎把一切都告诉了他。这件事其实也怪不到彩彩头上,高中同学的哥哥,一个八辈子扯不上关系的人,知道了也无妨。谁会想到,会在这千里之外相遇呢?我正想着,只见沫儿歪着头说,难道你就不该防吗?我笑了笑,拍拍她的头,说,别闹了,走吧,别让一车的人都等着你,人家可都是归心似箭的,都那么晚了。
沫儿就走了,我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地在夜幕中消失,转过身去面对着小茅屋。站了一会儿,我想起来去寻找那块朽烂的木牌,那木牌……突然我觉得天旋地转,随即什么都想起来了。
※※※
奥运也靠运气的吧。某一场射击比赛,吃晚饭的时候。我跟妈妈一致要求看娱乐新闻,爸爸只好一边嘀嘀咕咕说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那么不关心天下大事一边灰溜溜地捧着饭碗换阵地,突然他在那边又叫又跳,我闻声而去,问,怎么了?他说,本来中国人落后了3环,怎么也追不上的,结果最后一环那美国人打飞了,0分,哈哈哈哈,世界上竟有那么好的事,捡了一枚金牌呀。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近在咫尺和远在天涯,只差一步。因为地球是圆的。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有些人擦肩而过,有些人抓住了但没有抓牢半途让人家给抢了,而有些人早有准备,放了个麻袋让机会往里钻。那就是强者。
诺儿的家,就是像这样的一座小茅屋。
那是16岁的一天。里正来的时候在外面房间里跟爹嘀嘀咕咕地说什么,诺儿听不清楚。后来,爹到后面来拉娘到角落里,轻轻对她说,此次以赵换廉必败,吾等须有所为。翌日,里正将择一人画押当兵,或余或诺,我等须趁月而去。汝当速整理行装,毋多,然行路不便。
娘流着泪,这个也想带那个也想带,都被爹训斥住了。翻箱倒柜地把藏在家里的钱都拿出来,最后每个人背上背了一个小包袱,乘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绝尘而去。诺儿在马车上回头看着那间茅屋越变越小。抬头望,那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那里,似是在送他一程,也似是在告诉他,它会等他回来。是,他一定还会回来。
后来,他们果真又回到了茅草屋里来。也是一个夜里,月色很美的夜里。月亮在对他笑,可是为什么,今天的月亮看上去有点凄凄然。诺儿不明白,于是低下头,不去看月亮。
娘来了,她说,诺儿啊,爹爹叫你过去。
诺儿站在爹的面前,常常害怕。因为爹总是不苟言笑,很让人肃然起敬。可是这一次爹叫诺儿坐在身边,然后摸着他的头说,诺儿,你记住,死也要死在咱们自己的国土上。人活着,就要有一颗爱国的心。诺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慈祥,严父特有的那种慈祥。然而一恍而过,爹把手中的一个青铜小盒子用线串好挂在诺儿的胸前,又把一把沉沉的剑递到他手中,说,你千万要记住,你是赵国人。看着爹的表情,忽而沧桑忽而感慨忽而伤心忽而威严,诺儿捉摸不透爹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对自己讲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也许长大了自然会懂。
娘流着泪,诺儿,记住啊,记住。
诺儿说,是的。爹,娘。
娘说,乖,去睡吧。
诺儿不知道娘为什么要哭。
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太阳几乎升到了头顶。也许是旅途劳累的关系,诺儿睡得很熟。他奇怪娘怎么没有叫他起床。屋子里静静的,没有什么声音。是了,爹和娘一定也还没有醒来。或者说,出去了。
诺儿到了爹娘的房间门口,敲敲门,没反应。喊一声,娘,你们在吗?也没反应。推门进去,啊!诺儿失声叫了出来,立即退出了房间。他看见爹的心口插了一把长剑,遍地都是深红色的血。娘趴在爹的身上,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