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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那个路灯金黄的光芒下,大雪飞扬的夜晚,我和悠悠一口气在自动售套机买了十五个套套。我们留下几个硬币打算下次再买。
两天后,十五个套套用完了。但期间,我们吵了两架。第一次吵架,是因为第一天悠悠被饿醒了,我们决定出去吃饭。她洗澡回来的时候,我又睡着了。悠悠觉得我做事拖拉,我觉得我不拖拉,我们吵了一架,然后气呼呼的出去吃饭。
第二次吵架。悠悠收拾行李衣服,打算找几件衣服穿着给我看。最后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我又不会收拾东西,把她的衣服胡乱叠起来,她开始抱怨我,说我连个衣服也不帮他叠。我说我叠了,她说你叠的是什么。然后我们就开始吵。
其实以前也经常吵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冬天的吵架,让我记得特别清楚。
129。
上次余下的几个硬币,又都买了套套。
房间温馨的灯光下,悠悠和我都忘记了一切,我们忘记了这个世界,忘记了周围的人,忘记了我们还活着,忘记了我们会死去,忘记了所有的快乐,忘记了所有的悲伤,忘记了我们吵架,忘记了我们相爱。我们仿佛漂浮在没有重力的太空,我们很舒展轻松。悠悠紧紧的抱着我,她说她就在月球,在没有重力的月面上奔跑。
最后,我们终于恢复了记忆,我们发现我们就在地球,哪儿都没去。我们就在地球的亿万间亮着灯的房屋中的一间,我们在房间温馨灯光里的柔软的床上。我抱着悠悠的柔软的身体,悠悠尽量的贴着我,最大面积的和我接触。
我的脑子空空的,我看着床头橘色,色温偏暖的灯光发呆。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在想。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只是这么千千亿生命的一份子,没有突出之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当然,悠悠也是,我们两个都是这么千千亿的生命的一份子,我们有身体,可我们的本质还是生命。我们的生命形式,借着我们的身体表现了出来。我们的身体带给我们欢乐,我们的思想却是生命的本质所产生。这是我的想法,那一刻的我,或者其它时刻发呆的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平凡,我觉得谁和谁都一样。就好像在遥远的太空看地球,也不过就是颗蓝色的星球。就好像在非洲大草原上看下去,无数的奔跑中的羚羊,无数卷着鼻子朝天鸣叫的大象,还有懒洋洋睡在草丛中打盹的狮子……这无数的生命,我们无法具体的去分别他们,我们只知道,那是生命,就好像地球在太空中看也就是一颗星球一样,虽然它上边有如此之多的生命。
所以,我觉得我是平凡的,悠悠,乃至我们隔壁房间的住客,还有楼道尽头值班的服务员,直到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学校里的同学,我们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我们都是生命,如同非洲大草原上那群奔驰的羚羊。我觉得生命是一样的,雷同的,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是这个生命和另个生命,如果真的有去除身体之外的生命的本质,那么,我的假设是绝对成立的。而实际上这个假设也是成立的。
比如,我们所有的人都不穿衣服,我们都没有语言,我们脑子一片混沌,我们没有名字,我们没有血缘的观念,我们就如一群呆呆的山羊,或者傻傻的绵羊。那么,我们所有的人之间又有什么区别?我们知道,我们的身体是我们思想,言语,行为的载体,如果剥夺了我们的思想,言语,行为,身体又有什么大的区别?那就是身体而已。就好像你的胳膊叫胳膊,别人的胳膊也叫胳膊。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所有的生命都是一样的。
在橘色的,色温偏暖的灯光下,我抱着悠悠。我感觉所有的生命都是一样的,所有的身体都是一样的生命的载体。我是个男人,那么我抱的悠悠也就和其它的女人的本质是一样的。于是,我说:“都一样。”
“什么?”悠悠仰头问我。
“我说都一样。”
“什么都一样?”
“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你什么意思?”
“比如,把你换成小小……”没等我说完,悠悠一把推开了我,背过身去。
我知道说错了话,赶紧从背后抱着悠悠,温柔的哄她,给她讲我生命本质一样的理论。哄了大半夜,悠悠终于又转过身来。我看到她眼角的泪痕。我亲吻她,希望她能原谅我。可是悠悠没有能原谅我,至少在那个晚上,后来,我们又亲热了次,但悠悠都不像以前那样动,只是一动不动,彷佛没有任何感觉一样躺着。
130。
刘宝瑞单口相声说乾隆皇帝和刘罗锅那段,有句话“被倒霉催的”,相声里重复了几遍,我记忆比较深。从那个橘色的灯光里我说错话,直到悠悠离开北京,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也被倒霉催着。
生命本质,惹恼悠悠的第二天早晨。九点多,我和悠悠一起去民族楼拿东西,上楼梯的时候,小小迎面下来。匆匆打了个招呼,小小下楼去了。打招呼的时候悠悠看着我,让我很不自然。
和小小打完招呼,我和悠悠继续上楼,小小继续下楼。大概二十秒后,我忽然想起要问小小下午是不是有色彩课,就猛的挣脱悠悠的手,跑到楼梯的扶手处,探头往下看。小小可能到二楼就去了院办公室,我在楼梯上没发现她。我叹口气转身,要拉着悠悠继续上楼。
可是,我发现悠悠不走了。她赌气的站在原地,表情很不高兴。我知道刚刚又被误会了,不禁联系起昨天晚上的那句话,头一下大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这就是被倒霉催的。上楼梯遇见谁不好,偏偏要遇见小小。遇见小小也罢,偏偏要问下午什么课。问了也就罢了,关键是我趴楼梯上向下找人时候,悠悠以为我再看小小。
真是太冤枉了。任我怎么解释,悠悠只是坚持她的观点。她不相信小小去了二楼的学院办公室,她坚持认为我就是要看,我留恋,我垂涎小小……我解释,悠悠不相信,她说我在电话里就老提小小,还从来不关心她一个人在大连。我不解释,悠悠就也不说话,默默的收拾行李。
又过了一天,悠悠走了,事先订的火车票。
131。
假期回家,又见了悠悠。悠悠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粘我。
期间我们又吵架。冬天寒冷的阴天,她带我去她家,见见她的家人。到了她家楼下,我有点犹豫。
“走啊。”
“我看我还是别去了。”
“怎么了?”
“我觉得现在不合适。”
“那什么时候合适?”
“至少现在不合适。”
“走嘛。来都来了。”悠悠过来挽着我胳膊撒娇。
“今不去了。改天。”我说。
啪——悠悠把包扔在地上,恨恨的看着我,“你去不去!”
“不去。”
“我再问一遍,你去不去!”
“不去。”
悠悠捡起包,蹬蹬蹬上楼了。我也随即转身走了。
……
之后我们好多天没联系。有天和朋友喝酒,毛驴说来的路上见悠悠和一个男的在逛街。我没在意,也没给悠悠电话。
那时候的我,对感情从来都是抱着一种爱怎么着怎么着的态度,我认为恋爱,失恋都是人生所必经的,就算痛苦来临,我也会无动于衷,不会做出什么改变的举动。我考虑问题,太过于自我,从来不考虑别人,以至于伤害了别人还不知道。其实不止我如此,我大学的哥们,除了牛德用情很深,让人佩服外。其它人都好像如我一样,对感情都是爱怎么着怎么着的,随便。是的,我是个随便的人,我没有主见,我对事情的态度就是随便,我爱说随便。
比如,悠悠说:“我爱上了别人。我们分手吧。”
我说:“随便。”
132。
说完“随便”,我挂了电话。我的脑子又一片空白,我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游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随便,而且说的时候的语调毫不在乎,彷佛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我很佩服自己,我觉得我应该去做个演员,如此的表里不一。
那个假期我买了手机。原本打算是和悠悠联系方便的。
我在马路上蛮无目的的走着,我似乎还在享受着失恋,我觉得这是人生必须经历的,我没必要伤心、难过,因为这是人必须要经历的。
手机响了,是悠悠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