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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人生就好比是一场“马拉松”——有固定的起点,有惟一的终点,同场竞技的选手很多。在这条万马奔腾的赛道上,很多时候,我们选择一个方向,不是因为欲望,不是因为诱惑,大概是因为自然吧!
一程又一程,一年又一年,我们前进的脚步从未停止,时光也随着我们匆匆的脚步而流逝……
回望来路,那些或崎岖、或坎坷、或平坦、或泥泞之路,总让我们忍不住唏嘘感叹。打开青春日记,打开记忆的闸门,让往事冲刷我们的回忆,甜美、忧伤、寂寥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
Memory
午休时,我在报纸上读到一段文字,作者乐观地预测21世纪的热门职业包括律师、心理医生和自由撰稿人等。我放下报纸笑了。心里得意吗?难说。这年头,摆弄文字的人似乎已被排斥在了主流之外,至于像我这样的自由撰稿人,跟摇滚歌手、流浪诗人一样,已经沦落到了“边缘人物”的尴尬境地,热门似乎跟我们无关吧!
想想,从辞职到走上自由撰稿人这条“不归路”的曲折历程,总是叫人喟叹不已。
其实,我是热爱写作也是热爱生活的。摘除戴在脸上的面具,脱去单调划一的职业套装,对于性格不羁的我来说,不啻为一次“解放”;但整天独自一人猫在家里,穿着拖鞋坐在电脑前,听着键盘单调的“哒哒”声,身后就是宽阔而柔软的大床,孤单吗?寂寞吗?有一点儿吧!但孤单寂寞打败不了我,因为我的内心像火一样滚烫,它时刻在疯狂地燃烧……
正如黎振所说,我这个人就是太过脆弱。是的,我追求完美,所以脆弱无比;我性格不羁,所以容易情绪失控。但我想说,这就是那个真实的张欢,永远都不会改变。
“丁冬!”门铃响了,门外来了客人——是个记者,约好了的,她想对我做一次专访。我们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聊天。毕竟是年龄相当又见过多次的朋友,所以即便是一次访问,也显得很放松。
闲聊一阵之后,我们言归正传——
问:张欢,你觉得做自由撰稿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答:顾名思义,自由撰稿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自由——作为自由职业的一种,它采取的形式是在家办公,不受约束和管制,而在其他单位总会受到各种各样人事关系的左右;同时自由撰稿人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收入也还可以。
问:收入也还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大致多少能透露一下吗?
答(笑):各人的情况不一样。好的话,年收入10万元没问题,差的也有个四五万吧。这个群体总的情况是收入不稳定,更不可能固定。
问:哦,你知道在北京像你这样的自由撰稿人有多少吗?
答:这不好统计,我估计有10万人吧!他们一般分几类,有编成功励志书的,有专写纪实作品的,有写纯文学作品的,也有专门给报刊写专栏的,等等。其实大家的生活都很苦,最重要的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了文学梦想而努力,走的是一条“曲线救国”的道路。
问:你觉得作为一名自由撰稿人需要具备的基本素质有哪些?
答:我觉得自由撰稿人应该首先是个记者、编辑,同时也该是个作家、思想家。但从目前来看,这一点似乎很难达到。因为严肃的东西市场小,稿费低;通俗的东西市场大,稿费高。大家为了生存只好屈就市场,自由撰稿人的处境其实挺可悲的。
问:那你主要撰写什么样的稿件呢?
答:我既为报纸杂志写稿,同时也写书。
问:我知道。最近你的作品《北京,我的情人》畅销全国,真为你感到高兴,我也拜读了你的作品,觉得写得不错。
答:谢谢夸奖。
问:我想问一个尖锐的问题,可以吗?(我疑惑地点点头)你怎样看待自由撰稿人在文章中“对水”的问题。
问:有这个问题。不瞒你说,初出茅庐,跟书商打交道的时候,我也做过。比如曾编造“我”是个男的,如何在灯红酒绿中穿梭,经过种种挫折之后终于幡然醒悟最终又回到了妻子身边这样的故事。但,这样做往往是为生活所迫,是没办法的。谁都知道“造假”会导致失去市场,可有些问题并不能单纯用“是”或“非”来判定——就当是纯粹的文字创作吧!
……
问:最后,我想顺便打听一下,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答:唉,当初将我定位为“美女作家”,主要是为了追求市场、便于炒作,其实我有自己的想法。也许,今后我会凭借自己的兴趣给报纸杂志写一些文字,另外计划每年写一本小说,保持这个进度就可以了。
……
该回答的问题都回答了,只是有时候想说的欲望太过强烈,以至于常常忘记自我保护,忘记了冬天的残酷。也许我这么坦白只会给自己带来难堪,但我从不畏惧,毕竟我是真实而坦然的,又有什么需要掩饰呢?
送走这位记者朋友,我重新安静了下来,可是思绪已被打乱,干脆下楼散散步吧!——这是我每天固有的休息方式。
……
夜幕悄然降临,接受男友黎振每日电话问候之后,我坐在电脑前启动机器,打开Word文档,头脑迅速活络开来,手指也随之在键盘上轻盈地移动,开始了今晚的文字之约。
写作于我而言,已不单单是一门爱好,更是一种使命,也是每天的必修课——跟上班一样,一天不写,总觉得手痒似的,心里也不大踏实。
有时候写累了,我宁愿趴在男友黎振的肩头耸肩哭泣,这样,总能让我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他笑着说,你总是这么脆弱!
但我认为,我可以是脆弱的,只是我的文字必须是坚强的。脆弱的墨水与泪水糅合在一起,结晶成坚强的灵魂,便具有不屈的笔触。
脆弱但不失真实,脆弱但富有深度,这就是我努力追求的真实,这正是脆弱的全部。作为一个码字的人,对于我来说,惟一的奢望是能用脆弱的心去感应,用脆弱的手去记录身边的一切,那么,曾有的脆弱将不再重复……
很多人认为,现在我可以挣很多钱。但我得声明,我之所以写作并不是为了金钱而来。我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坚守的一个原则——作为一个创造精神生活的人,不能没有钱,但绝不能钻进金钱的窟窿里。
现在的我,只想做一个自由而普通的女人。也许,我和黎振会结婚生子,过上很多人都有过的那种生活。于我而言,那种平淡的生活中其实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幸福,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抬头望了望窗外,天空漆黑一片,此刻已是午夜时分。我关上电脑,打开床头灯看起书来,多少个夜晚就这样在朦胧中悄然睡去,然后做一个甜美而幸福的梦,我梦见自己回到了纯真的童年,在乡下遍地野花的草丛里追逐蝴蝶……
那一刻,我幸福得掉下了眼泪。
8月13日 无所事事
以前上班的时候,总觉得累腾,烦闷,觉得被人管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今天是正式从外企辞职之后的第一天,可我总觉得心底空空的,就像一名溺水者,怎么挣扎都抓不住一根救命的稻草,那种感觉很无奈。
一整天都没事可干,坐在家里发呆,寂寥的感觉从心底浮上来,这种无聊的感觉跟周六周日的闲适不一样,它是一种无处着陆的迷茫。
唉,也许,对于坐班的生活心底还有一点点儿眷恋吧!毕竟一下子离开多少还有点儿不适应!
往好处想吧,我安慰着自己。你看,从今往后,再也不用由老板安排自己的工作量了,我可以自如地调整自己的工作节奏,想多赚点,就多接点活儿;想清闲点,就少接点活儿。不太忙的时候,就睡到自然醒,泡壶茶,听听音乐,享受一个悠闲的上午。工作一段时间觉得太累了就“停课”去度假。
想到从此不用每天早上揉着迷糊的眼睛赶公交车,夜晚可开夜车也可玩通宵,想躺着就不用坐着,想睡觉不用死撑着!多舒服!
这样想想,心里着实平衡了不少。
正当我无聊至极的当儿,小沛打来了电话,她热情地邀请我明天到她家做客。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对于我来说,现在最想干的事儿就是先看看小沛是怎么做自由人的,然后自己心里才能有个底儿,好为今后做出一份有效的规划。
8月14日 参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