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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宜先对这种烂俗土气的媒词显然不屑一顾,他淡然一笑。
  那边儿那个脸儿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更是觉得老媒人的讲话水平很不上档次,掉她的身价,把她夸成一个三八妇女劳动模范了。
  孙大妈觉得自己应该退场了,她指着隔壁对两个年轻人说:“我先上隔壁你们李叔家玩玩去,你们坐着说话啊。”
  范宜先巴不得她走呢,赶忙热情而客气地站起来恭送她出门。叶书韬则急忙站起来拽住她的胳膊借花献佛道:“大妈,你再坐一会儿,茶刚冲上。”
  孙大妈推开叶书韬抓她的那只手,说:“你跟你这个哥单独聊一会儿,我去找你李婶玩去,有事叫我,隔墙叫一声就是。”说完不等叶书韬再说什么就走了。
  范宜先热情地恭送着:“孙婶儿慢走。”
  “行啊,你们俩也好好聊聊吧,”孙大妈叮嘱着。
  叶书韬心中暗骂:老娘们儿,都是你给我惹的事,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等哪天你守寡了,我头一个给你介绍老头子。
  范宜先送走孙大妈,折身回屋,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拉了拉,离叶书韬近点儿,坐下来,笑着,主动说话:“你刚上大一?”
  叶书韬很害怕,没有安全感,她低着头,右手大拇指和无名指夹住左手中指,按揉其指肚,蚊子哼哼一样答道:“嗯。”
  “学习紧张吗?”范宜先语气还挺温柔的,叶书韬仍然不能放松心情,听着就像狼外婆温柔地问小绵羊:你还想活着吗?她瑟瑟缩缩地答道:“不。”
  范宜先饶有兴趣地追问:“比高中轻松多了吧?”
  叶书韬放弃了今天进入作战状态的努力,破罐子破摔,老实到底地回答:“差不多就那样吧,我上高中时也不是很紧张。”
  “唔,真的吗,上高中哪有不紧张的?”
  叶书韬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就晕一点儿,要是勤快点,说不定还能考山大北大呢。”
  范宜先见她不敢抬头,以为她怕生,就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你们学校的规模还真不小。”
  叶书韬重复:“嗯,不小。”
  “你是学中文的?”
  “嗯。”
  “觉得难不难?”
  “不难,还行。”
  范宜先还想问她在班里排几名,忽然意识到他这次的问话是失败的,代沟感太强,像是长辈在审问晚辈的学习情况,他笑了笑,把话题转开了:“放假了,整天在家里呆着,你不觉得闷得慌吗?”
  “不。”
  这样的一问一答方式两个人都觉得像是审讯,很别扭,还好范宜先风格多变一点儿,又换话题:“你挺上相的,我看着照片上的你真好看。”
  “其实本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好看。”叶书韬通过自嘲,心里又松了松。
  “哪儿呢,都挺好看的。”
  “哼哼。”
  “你见过我吗,上初中的时候?”
  叶书韬心里说:我可没少见你。嘴上却抱歉似的说道:“没有。”
  范宜先信以为真了,他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怅惘地说:“那你的同学肯定有见过我的,我上大学时候常回家。”
  “嗯。”叶书韬敷衍地迎一声。
  “你怎么啦,害怕?”
  “呃,不。”
  “那我怎么看你挺紧张的?”
  叶书韬只会傻笑,不能作出解释,可是少顷便提出问题来了,这问题极具杀伤力,她近乎于天真地问他:“你怎么不找个年龄和你差不多大的女的,找我你不觉得难受吗?”
  “有什么可难受的?”范宜先有点不安了。
  叶书韬尴尬地笑笑说:“反正我是觉得有点别扭。”
  范宜先镇镇神儿,略作思考,解释道:“也没什么复杂的原因,我爸妈就是想让我回家,回云城,回到他们跟前来,他们就我这一个儿子……”
  叶书韬没兴趣听他说,并且他说的和叶母说的一样,她很没有礼貌地打断人家,妄自指导道:“你留校不好吗?平仪离云城又不远,干嘛非得要住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干什么他们都想管管,很烦人的,我就不愿意这样。”
  “这——”范宜先没有想到这姑娘说话如此直率,简直让人招架不住,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豁达地说道:“我当然能够留校,可是我不喜欢在学校里呆着,再说我和我父母也一向认为平仪还没有云城好,我愿意回来的,回来也不用我自己买房子。”
  不知不觉中叶书韬已经一点儿不紧张了,她用惯有的玩笑语气说:“一套房子,再加一个现成的媳妇,你爸妈就这样把你哄回来了。”
  范宜先脸微微一红,尴尬地笑着说:“我其实也是相中了你的,没有相中的人,我回来的决心也没那么干脆。”
  听到这么露骨并且夸张的话,女孩子的虚荣心一般都能得到巨大满足,叶书韬听了就挺高兴的,得意地差点忘了自己的初衷。冷静下来道:“照片能提供的信息恐怕不太真实吧。”
  叶书韬是敌意,范宜先却当她开玩笑,正欲认认真真作答,叶书韬的父母回来了,孙大妈就把所有的人都集合到叶书韬家,一屋子人乱腾了近一个钟头才散。叶书韬父母留范宜先在家吃饭,范宜先因见叶书韬不太热情,他很识趣地万般推辞,终于推掉了,走时叶母赐给他一句话,多少给他补回来一些信心和希望,她叮嘱他:“我们家核桃成天在家,你有空来就是了。”那份真诚,那份巴结,叶书韬看了,心里很难受。
  作者题外话:吼吼,我当年还真跟这样一个人物打过交道,差点让他说服地跟着他走喽,幸好他比我大太多,迷不住我,庆幸。。。。
5。假癫不痴
晚上,爸妈都心情特别好地喝茶看电视聊天,叶书韬无聊得很,一次一次拿起枕头往床上摔,书略心事重重,一声不吭地看着她摔,老妈看不下去了,大声吆喝:“你有病啊,那枕头碍你什么事了,你一个劲地摔它。”
  叶书韬又狠狠摔了一下枕头,抬起头咬牙切齿又文绉绉地说:“我在发泄我内心的愤怒和绝望,”说完接着摔。
  叶母向来觉得女儿邪门歪道,又不大好管教,索性由她去,大度地一摆手说:“好吧,发泄吧,别把枕头给我发泄烂了就行。”
  母亲允许的事情叶书韬又不愿意干了,把枕头往墙角一扔,“嘣”地一声躺在了床上。
  深夜,大家都睡着了,叶书韬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她反思今天应对范宜先的表现:我怎么就这么不中用呢,人没来的时候一套一套的,人来了连半套都没了,定好了假癫不痴的,今天死活没装出来——哎,其实这也不能怨我,第一次嘛,哪能上来就轻车熟路,行,我算不错的了,明天,不,下一次,我肯定能按计划执行的。
  叶书韬所谓的“下一次”第二天就来了。范宜先刚刚放假,没什么事做,唯一的正事就是来找叶书韬培养培养感情,后者变化之大,令他膛目结舌:叶书韬和昨天相比,好似妖怪原形毕露,说起话来满口娘逼爹操,没有“奶奶个头”,一句话就开不了头,举止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和范宜先面对面坐在凳子上,两腿大*,完全触女孩子坐姿之大忌。范宜先显然很反感,他阴沉着脸,皱着眉头看叶书韬那幅毫无教养的样子。他脸色越难看,叶书韬就越高兴,她想:我恶心死你,恶心得你吃不了,兜着走!
  除了把范宜先反感得够呛,她还把范宜先噎得够呛,不管范宜先说什么,她都不讲理地顶他,堵他、刺儿他,难听的话还来得特别快,范宜先话音刚落,她就已经揭出他的短了。
  范宜先走的时候很落魄,也很干脆,说走就走,消失之前,一个头没回。叶书韬高高兴兴送完客,一蹦一跳返回家中,“扑腾”一声仰在床上,浮想联翩:哈,我这招可真管用,这么容易就打发走一个大活人——哎,他回去该怎么跟他那个校长老爸、专家老妈交代呢,就说我,说我什么,粗俗不堪,满嘴脏话,没素质,没教养,嘿,管他呢,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们家的条件也太好了呀,就凭几张相片就相中我了,可能吗?不对,这男的肯定有什么问题,有缺陷,有可能嗷。
  第二天,范宜先没来,叶书韬乐晕了,她妈问她俩人谈得怎么样,叶书韬兴高采烈地说人真不错,长相好,学问好,脾气好,这人一天不来,我心里还怪想念的。她妈就说她脸皮厚,上辈子准是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