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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慢慢恢复的身体中,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一场又一场的灾难。但是,它从来没有甘心过,总是在伤口即将长好的时候,再次滑出身体来左右探看,那些旧伤由此变成新伤,重重叠叠,交相辉映。我已经毁了,我绝望地定义。
“我有一阵也迷摇滚青年,不过很快,我发现他们都是一帮垃圾。你比我笨,我总是很理智。”罗幂说,“理智才可以控制局势,如果一味地沉迷,恐怕会造成悲剧。”
我摇了摇头,不愿意再把话题继续下去。
罗幂又开始谈起她的生活,我却无从集中精力,这时候,手机的短信息响了。
我慢慢地走过去,一边听罗幂讲话,一边拿起手机。
“周末我回上海,有兴趣陪我一起回吗?就当是旅游了。小凯。”
我看着信息,久久没有说话,罗幂八卦地说:“谁给你来的信息?是小凯吗?”
我点了点头,罗幂抢过我的电话,然后两眼闪烁地说:“哇。小凯真不错,邀请你去旅行!一定要去!就当散散心了!”
“可是……”
“不要可是,赶快给他回,问他什么时候起程。”
我矛盾得不行,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外出走走,但是目前我跟小凯的关系,又令我感觉非常愧疚,我无法让自己轻松地面对他,我很害怕那种两人相对却各怀心事的感觉。
正在沉思中,小凯的电话来了,我心跳若狂地接起电话,他的声音显得轻松自然。
“是我。”
“知道的。”
“刚才,发给你的信息,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
“怎么样?一起去上海吧,我带你去吃地道的上海小吃。”
“……”
小凯听我不说话,语气稍微严肃了一点儿说:“杨殷齐,我想好了——应该说我想了好久了吧。我想,之前都是我不好,我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太复杂、太沉重了,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想,我们还是做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吧。我再也不会追问你的过去,其实你的过去跟我并没有多大关系,你有守护自己秘密的权利,而我,你只当我是一个过度关心狂患者吧。”
“小凯……”我因为小凯的一番话觉得分外难过。我何德何能,认识小凯这样的好人。
“就这样吧。陪我回一趟上海吧。费用我来出,就当为我一路不至于太寂寞。好吗?”
我无法再容许自己想关于拒绝的任何借口,我点了点头,对着电话那边的小凯说:“好。但是,费用,我自己出。”
“哈哈哈。”小凯在电话那边狂笑了起来。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在一边偷听的罗幂不停地鼓掌,像是刚刚看了一场煽情大戏。
周五晚上,小凯提前把票给了我,无论我怎么表示要自己出资,小凯一概笑而拒绝。
我们的座位刚好是两人座,小凯把靠窗的位置给了我,自己坐在挨着过道的位置。耳朵里塞着MP3的耳塞,穿着舒适的球鞋和短裤。
“你倒真的像是去旅行。”我笑笑。
“嗯,每次回家我都会穿得特别简单,怕老妈给我洗衣服。”
“你老妈还给你洗衣服?”我大吃一惊。小凯不太好意思地说:“老妈太夸张,总觉得我在外地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好,所以每次回家,她都会兴师动众,先给我做一堆好吃的,再给我把浑身上下的衣服、袜子都洗得干干净净,临走还会给我装上一打干净的内裤和袜子,哈。老妈总是很紧张。”
▲虹桥▲书吧▲。
第71节:魔鬼站在悬崖边(71)
可以想象出来的温馨家庭画面,我也忍不住跟着小凯笑了。这时候,车上有人在喝啤酒。
“喝点儿酒吗?”小凯问我。
“好啊!”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连连点头,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的时候,小凯买了两瓶罐装的啤酒,一人一瓶,两个人对着干起杯来。
“你以前去过上海吗?”
我摇摇头,提起上海,我突然想到了蚂蚁,而且,临走的那天晚上,我终于在一堆旧物中找到了当年蚂蚁写给我的字条,关于他住址的字条。这张纸条我一直留在身边,这几年虽然从来没有想过按照这个地址去联系久已失散的蚂蚁,但是留着它,我仿佛封存了一个希望。那个希望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个路口给我某种惊奇的暗示,我始终无法分析我对蚂蚁的奇妙的感情,很多年后我仍旧为他感到种种遗憾,蚂蚁不会是个好情人,但是他对于我的意义,是那么与众不同,依赖,吸引,但是永远隔着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此刻,在轰隆的火车上,想起蚂蚁,竟然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
我躲过了小凯的眼睛,望向窗外追着往后倒退的树木。
“我以前曾经有个梦想。”小凯的声音把我的目光拽了回来,我看着小凯,发现他的MP3根本没有开。
“我以前曾经有个梦想,想拍一部惊险、刺激的公路电影。”小凯好像感染了一些童年的天真,脸色变得很单纯,他说,“可能所有的男人都曾经想拍这样一部电影。”
“为什么?”
“好像蛮孤独的,又似乎精力充沛,似乎没什么目标,又目标明确,短短的旅途,会发生无限的可能,各种各样的险情都会冲上来,很多的艳遇也可能会不期而至。但是,有多艳丽就有多危险,逃离真实的世界,来一次华丽的冒险。”
“《火车怪客》?”
“我最喜欢《邦妮和克莱德》,小时候梦想去哪里劫持一个女孩,跟她做一对亡命天涯的雌雄大盗。”
我哈哈地笑起来,小凯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从小就有做大盗的梦想。”
“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长大了。”
“会觉得以前的想法很幼稚吗?”
“不觉得,但是每一个阶段,都会有新的想法冒出来,替代以前的,这就是成长。如果沉迷在某个阶段不肯长大,就有点太任性了。”
我有点尴尬,这句话直指我心,我就是那个沉迷在生命中某一个阶段中不肯出来的任性的人,我拒绝成长,拒绝走向生命的新阶段,我低下了头。
“你小时候一定很孤独吧?”
“是的。”我点点头,小凯见我没再说下去,仿佛知道这话题又接触到了我的雷区,于是脸色一转说:“嗯,不提以前了,我给你讲讲我大学时代追女孩的糗事吧。”
对于小凯的善解人意,我越来越觉得感激和亏欠。
“我刚念大学的时候,经常去学校附近的小吃馆吃饭,那个小吃馆非常小,可能仅仅能坐下四五个人,不过我还是经常会去。”
“因为有一个女孩也经常去吗?”
“不是,是因为老板娘有一个非常泼辣的女儿。”
“啊?”我不可思议地看了小凯一眼,小凯笑嘻嘻的,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很意外吗?老板娘的女儿长得很胖,有这么胖。”小凯鼓着腮帮子,手比画了一个很圆的圈,“衣服上永远都是油渍,对每个人讲话都很凶。”
“你……喜欢那个油渍满身的胖姑娘?”我问。
“我当时觉得,这个姑娘一定很孤独,一定不会有男生敢追她。所以,我打算试试。”
我忍不住又笑起来。很快又想起他刚才问我的话,问我是不是很孤独,然后说:“你是不是编了个故事说明你是个很有爱心的人,总是收容那些孤独的、肥胖的、吓人的、没人敢追的姑娘?”
“也不是,你太敏感了。”小凯连连摇头,“我是觉得,那些没有很多人关注的人,往往会有惊喜暗藏。我不喜欢生活过于平静,我喜欢冒险。”
“好吧,后来你追到那个胖姑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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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魔鬼站在悬崖边(72)
“没有。”小凯说,“当我向她表达我的爱意的时候,她拒绝了我。”
“哦?为什么?”
“有一次,我吃了一碗六块钱的面,我给了她十块,要她不要再找了。结果她脸黑黑地大声嚷:‘找你钱!’我说不用找了。她说:‘不行!你吃的是六块钱的面,我们家有十块钱的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