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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泣着喊,弦子,你等等我吧,我们一起走,我不要你寂寞,我们一起好吗,你等我,等我……但求你放过那孩子吧,他还那么小,他无辜啊,他不该死……你放下他吧……
失去理智的弦子冷笑了几声,她说,他不该死,那谁该死?他禽兽不如的父母?
趴在地上的年轻女人猛地抬起头,她的嘴唇在淌血,她用嘶哑的嗓音哀求弦子,让我去死,我去死,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她边说边给弦子磕头,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水泥地面,那血模糊了她的脸庞,她一直不肯停下来。弦子的妈妈跪着去拉那女人,那女人挣脱她的胳膊,更重地把头向地面撞去,那哀求的声音在慢慢变弱……
弦子父亲来来回回地踱步,他把愤怒和悔恨都丢开,他也求弦子,他说孩子,你别傻啊,听话。
住口,你不配跟我说话,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先摔死他。
好,我不说不说。
弦子喊,妈,我对您说最后一句话就该走了,您别恨女儿啊,女儿不孝了。
弦子妈妈不再哀求,她冷冷地说,你放心走吧,没关系,我随后跟你去作伴,我会告诉你奶奶我是跟你一起去的。
不,不许告诉我奶奶,谁告诉她我恨谁,不许告诉我奶奶。弦子哇地一声哭起来。
惹尘忽然想起弦子以前常跟她说关于奶奶的事,她还说过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人是奶奶。这样,惹尘一下子有了主意,只听她大声喊道,弦子,我做梦梦见奶奶了,昨天,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弦子果然安静下来,她等着听惹尘继续讲话。
而此时,韩醒岩偷偷地在惹尘身后拽了一下。他小声说,你一定要拖住她,她神智很混乱。惹尘会意,她继续对弦子讲,奶奶说,我家臭丫爱吃梨膏糖,她叫你小名,她说臭丫给她买的那件大棉袄最暖和了,她今年又找出来穿……
与此同时,韩醒岩悄悄来到隔壁邻家。早已经观察好,家楼距最多有二米,从这家上到楼顶再跳到弦子家的楼顶应该不算问题,关键是不被她发觉,还有就是拖延她的时间。
他还考虑到他一个人上去的话,行动会有些困难,因为弦子手中还抱着孩子,如果他上去后抱住了弦子,而没有抱住孩子,意外同样会发生。怎么办?不能考虑了,只能一赌,耽误一分钟结果或许更惨烈。他咬了咬牙就从邻居家上楼去。
等等我。他听见有人在喊,他回头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说,哥们,谢了,跟在我身后,到了楼顶你还是随我身后跳过去,然后看我眼色行事,我伏地抱那个女孩的腿,你搂住她的上身,关键是手臂,千万不能让她松开孩子。嗯,那男子答应着。
这边,惹尘惊了一身汗,因为弦子已经没耐心再听她继续讲话,她说她要伺候奶奶去。怎么办?怎么办?如此神智混乱的弦子,还有什么话题能够暂时抓住她?
看着弦子闭上了眼睛,惹尘大喊,弦子,你等等,帮我带句话给江晓吧。弦子果然又睁开眼,她似乎在等着继续听下去。惹尘说,江晓一定还在恨我,你告诉他我是个好孩子,我没有爱他的爸爸,我也没有爱他,但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们……
惹尘说着哭着,她没想到提起江晓她还会这么激动,这样痛苦。弦子说,惹尘,我知道你难受,不哭啊,乖,不哭。
惹尘一下子被激醒了,她抓住弦子的情绪,她对弦子诉说着那些伤心的过往。尽管她是在拖延时间,但她说的全是真心话。
她觉得她快要掏干心脏了,她的嗓子也开始嘶哑,但她不能停下来,她看见韩醒岩他们已经跳上楼顶,她集中意念大声地呼喊弦子,呼喊江晓,呼喊他们的往事。终于,她看到韩醒岩从背后抱住了弦子。她松了口气。其实她的力气早就耗尽了。她身子向后一歪,昏倒在地上。
。。
10 那扇窗后,风止,风舞(1)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洁白的墙壁,还有许多张模糊的面孔。她用力睁眼,哦,这次看清楚了,桑农、韩醒岩、陈亚青、舒竣都在。
她第一句话是,弦子没事吧。韩醒岩说没事。那孩子呢?也没事。她放心了,她微笑地对韩醒岩说,谢谢你。韩醒岩说,别说话了啊。她点点头。片刻她又说,舒竣,也谢谢你。被她叫做舒竣的那个人就是今天跟韩醒岩一起爬楼层的年轻男子,刚才大家还不知道他的姓名,他也没说,他只默默地等在这儿。可当他听见惹尘叫他舒竣时,他也禁不住惊讶了,他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惹尘笑了笑,听说过。哦,他点头也回敬惹尘一个微笑。
她提出要去看弦子,桑农告诉她现在还不行。桑农说,注射镇静剂后的弦子还要留在特殊病房观察一些时候,有专职的护士还有她妈妈守着,你就放心吧。嗯,她点点头,她觉得她该离开了,她用力支撑身体试图坐起来,可她被桑农扶住,桑农说你也不能乱动,身子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她只得又躺下。
等病房里的人都走光,她才小声央求韩醒岩带她去看弦子,她说哪怕就是隔着窗户看一眼,她也就放心了。韩醒岩本来想拒绝,可又不忍心,他说这样吧,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嗯,她乖乖地应着。让我抱着你去,他说。啊,她脸红了,她小声说那多不好啊。他坚决地说,你不答应我也不答应。哦,那好吧,她用自己几乎都听不见的声音说到。
被韩醒岩抱着,她的脸更红了。韩醒岩跟她开玩笑,他说又不是第一次抱你。她嗔怪,哪还有啊?他说,今天从出版社门口到出租车上啊。
她忽然想起来了,瞬时她的心被一种巨大的温暖包裹住。她想今天若不是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会怎么样,她的好朋友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她不由自主地把头贴向他的胸膛。她听见一颗年轻男子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的声音。
隔着病房的玻璃窗,她看见弦子睡得很安静,她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她默默祈祷,为可怜的弦子,还有被弦子吓坏了的孩子。
我能再去看看那孩子吗?她又一次柔声央求道。
韩醒岩也不说话,他用走路和微笑来答复她,他抱着她上到五楼。在一间病房前他告诉她就是这儿,那个女人还有孩子都在里面。他还说他来看过她们,都还好,孩子只是受了点惊吓。那女人的额头缝了三针,精神还是有些恍惚,她不肯让别人动她的孩子。哎,可怜的母亲。
她让他把她放下来,她悄悄地走到门口,还是隔着玻璃,她朝里看了看。门开了,是弦子的父亲,他一再的道谢。这会儿,那女人也看见站在门外的惹尘和韩醒岩,她咕咚一声从床上滚下来,她喃喃地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她额头接触地面的钝拙声让惹尘心疼,她急忙跑过去搀扶她。这时她才看清,对面是一张多么年轻多么清秀的面孔啊,如果不是那些新鲜的疤痕,谁会相信她刚从一张生离死别的网中跳出来呢。
哎,惹尘叹了口气。韩醒岩一把抱起她说,别担心了,走,赶紧回病房休息。他一口气又从五楼下到二楼,把惹尘稳稳当当地放进被窝。
桑农正好走过来,他问你们在干吗呢?惹尘吐了吐舌头假装睡觉。韩醒岩说,呵呵,我们没出去。
天啊,晕瓜,此地无银三百两呀。惹尘嚷着坐起来。
桑农哈哈大笑,他说,还是醒岩比较诚实嘛,一看就没说过谎。
爸,你们都欺负人,他肯定是故意的。
韩醒岩就假装出一副无辜的神情冲着惹尘说,我,我,我没说错什么呀,你看我都没说我们出去了。
怎么这么开心呀?进来查床的护士笑吟吟地问。
韩醒岩忙礼貌地搭腔,谢谢您大姐,病人恢复得很好。
护士笑着说不客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韩醒岩说,瞧了吧,女人就喜欢你把她的年龄往小里喊,按说她跟我姑姑年岁差不多,但是我叫她大姐,她心里会感觉很爽。
那是,帅哥的赞美和欣赏嘛。惹尘应和着。
桑农忍不住也笑了。
其实这会儿最开心的还真是桑农。他觉得他的惹尘变了,变得开朗、阳光。本来他以为弦子的事会给她带来新的苦恼与阴影,但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如此看来他放心了。
他把保温杯打开,浓浓的鲜汤味迅速灌满房间。他说,惹尘,来吧,尝尝爸的手艺。我这可是刚从书上学的,第一次出手呢。。 最好的txt下载网
10 那扇窗后,风止,风舞(2)
嗯,惹尘乖乖地等他送过来。
他忽然想起韩醒岩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