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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就想那位日本老人的话。我在挣扎里燃烧、裂变,可我却无法体味他说的那种喜悦,也许我还需要继续裂变下去吧。
韩醒岩,我最佩服你洞察生命本质的能力,你的无谓和勇敢是一把刀刃,可能会割伤你的皮肤,甚至会割伤你的生活,可你淌着血没有颓废,你明白么?
嗯,惹尘,有机会能邀请你看一场火花大会么?
可是中国没有花火大会啊?
呵呵,听了她的话他不禁笑了。他说,烟花燃放的时候,我会握着你的手,你的手心里有我需要的清泉。
她也笑。她说,其实温暖,是一种痕迹,从烟花自心里点燃的那一瞬。
嗯,我该送你回家了。我知道你不冷,但时间太晚了,我怕你爸担心。
她不说话,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左手紧紧地抓住他右手的小指,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知道在刚才特殊的境况下他可以拥抱她,但现在却不可以太靠近她,他怕他的温度灼伤到这个他爱的女孩。
惹尘,你真好,刚才没有走开。他说。
她咯咯地笑了,我是一个人怕黑才留下的。
他也跟着笑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孩恰如那寒夜天际莹洁的星子,传递着细密的温暖。
8 不问距离
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韩醒岩。
她悄悄地在日记上写到,我只是喜欢他这个朋友。对,喜欢的是朋友。
这样,她才能安心地睡下。
她的夜再不像先前那样空洞,她可以跟丢丢说话,也可以写她的断断续续的呓语似的小说,她自己解嘲那就是一本疯子尝试体小说。不过她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许多无法安放的寂寞都可以被她码成字,整整齐齐地躺在故事里欢笑流泪。她甚至还可以在突然伤感的时候给韩醒岩发个短信息。
有一次做了恶梦,她就爬起来给韩醒岩打电话。她说我梦见我杀人了。韩醒岩说,我经常杀人,我也经常被人杀死,但都是在梦里,记住,有些梦必须给它一根针。给它一根针?她不解地重复。他说,是的,让那针刺破巫师的魔咒。他还说,好了,惹尘,我给你讲个童话故事吧,一个巫女爱上扫把的故事。她被他逗乐了,她说不听你胡扯,我要睡觉。他说,好的,宝贝,晚安,记得梦见公主亲吻王子。
总之,有韩醒岩的日子是有色彩的日子,也许跟他本身就会画画有关吧。他懂得调适出各种柔和的暖色,但他也总是无意地就洒出残酷的冷色,那冷色不懂回避直接朝对他身边的人群,谁离得越近谁就越有被泼染的危险。
这个距离是她思考过的,也是他深深忧虑的。不过,她不承认她会靠近他的胸膛,她只愿意拉着他的手指。
哦,睡觉。她命令自己。
再说韩醒岩,也在反复地问自己一个问题,距离,距离,我该怎么保持才算好呢?他觉得做为一个男人,有热情同时也要有担当。脑子里飞窜出这句话时,他哑然失笑,天啊,这是什么理论?他依稀记得,他曾经的座右铭是,男人,手执鞭子的舞者。
他感觉今天的思维有些混乱,他决定先停泊了它们。点上一支烟,在忽明忽暗的细碎火光里,他慢慢安静下来。
夜,我的夜。夜,我的烟火。安了。他默默地说。
第二天早上,他起床后第一件事便是给惹尘打电话。他说,我会继续留在出版社三个月,我希望能看到你的作品出世。
惹尘说,我会加油的,我那么喜欢方块字。
嗯,他说,一会儿单位见。
一会儿见。她也说。
她开始吃早餐,桑农说,你能不能吃慢点。她笑嘻嘻地说,不能啊,桑农做得饭菜太诱惑人啦。
呵,又开始叫上我的名字了,证明最近心情不错嘛。
是啊,是啊,在人群里走路也挺好的。
他说,那就好好走,当心被刺扎了脚,有些刺上没贴着标签呀。
嗯,伟大的桑农,字字珠玑,句句经典呢。边说她边冲他扮了个鬼脸。
他笑着摇摇头,那心里的疙瘩也在一点一点地解开。他觉得这一切都该感谢韩醒岩,不过他也有些担忧,他怕这个男孩具有太强烈的杀伤力。他承认从韩醒岩身上能看到他当年的影子,不过他又觉得韩醒岩比他的影子沉重,这是个带着镣铐舞蹈的男孩,也许吧。
当年,也许当年本身就是个影子,他想。
就像送沈缦秋离开的那天,他内心里一直升腾着一种感恩的情愫,还有对生命的敬畏。这都恍惚一团影子,他在梦里见证过,就是抓不住它。
缦秋留下来的那只小木箱,他两天以后才打开。他料到了是那些书稿,情书,还有他们当年的一些日记。他看了好几夜,每次都泪流满面。如同缦秋给他的留言:回忆不是为了讨要是非,也许只是为了纪念那一路上的跌跌撞撞。
他也随手写下一句话:一上路,你就只得走。
这些天,面对这些书信,他觉得身上的壳又褪去一层,在满大街流行厚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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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恍若生死
出事了,惹尘,快点。桑农急急忙忙跑到出版社。
什么事?爸。谁出事了?您快点说?
是弦子,她妈刚才打来电话,说让你赶紧去她家看看。
一听说好朋友出事了,惹尘疯了似得往外跑。
衣服,衣服,桑农见惹尘没来得及穿外套,他又焦急地从椅子上抓起那件大衣追出去。
给我吧,叔叔,您别去了。韩醒岩从隔壁窜出来,他从桑农手上夺过大衣,撒腿去追惹尘。他个子高,跑得也快,在单位门口一把拦抱住惹尘。他说,打车,别着急,我陪你去啊。
惹尘都快哭了,她预感到弦子一定出了大事,否则她妈妈不会打来电话。她颤抖着嗓音说,求你了,快点,让我去吧。她的眼神里的无助和焦急让韩醒岩心疼得要命,他冲着马路大喊,出租车。有一辆过去了但没有停,他脱口叫骂。他拉起惹尘朝前面大街上跑,可惹尘才跑几步就摇晃着要倒下去,他扶住她,他说,听话,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前面叫车。不,我等不了,弦子出事了,求求你,别让我等。她吃力地站起来,满眼都是泪水。她喃喃地说别让我等,别让我等。
他什么也不想了,他抱起她飞奔在马路上,他冲着那些碍事的路人叫骂,滚开,滚开……他觉得他如果可以更快一点,惹尘就能少难过一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他抱在胸前的女孩蜷缩着流泪,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要湿了。
在出租车上她的手一直抓着他的手,他抱住她颤抖的肩膀,他心疼这个女孩,他更敬爱她的善良。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到达弦子家门口,这里是豪华的别墅区。此刻,周围聚拢着一些看热闹的人。他拨开人群,拉着惹尘挤进去。
弦子妈妈一眼看见了惹尘,她仿佛抓到了救星,她一边流泪一边说惹尘你劝劝弦子吧。
惹尘着急地问,她人呢,她怎么了?
弦子妈妈说在那里,顺着弦子妈妈手指的方向,惹尘才发现弦子居然站在三层楼的楼顶上,并且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的哭声被人群的噪杂声几乎要淹没。
也是与此同时她发现地上还跪着一个年轻的女人,那女人已经泣不成声,而弦子的父亲则暴怒地走来去去,他也时不时地冲着弦子哀求。
顷刻间惹尘什么都明白了,她哭着喊:弦子,子。可是弦子似乎什么也听不见,她呆呆地望着远方,她抱着孩子的胳膊也似乎就要失去力气。
惹尘哭起来,她扯着嗓子大叫,用尽了浑身力气。
韩醒岩的心随着惹尘因哭泣而抖动的肩膀上下起伏,他大叫一声,他冲着唧唧喳喳看热闹的人群骂,混蛋,都给我滚开。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有些人还灰溜溜地离开了
惹尘还在喊弦子,她哭着说,弦子,我是惹尘,我们说好的,都好好的活下去,你不守信用,你不要我了吗?弦子,求求你说句话,好吗?
弦子看见惹尘了,她看见惹尘哭倒在地上,她笑了,她说,惹尘,我就等你来呢,我就是想看看你,然后我就该走了,了无牵挂了啊。忽然她又哭了,她说,惹尘,我累了,我们说再见吧。
不要————不要————惹尘凄然的声音回响在空气里,而周围的空气却那么轻,托不住这悲哀。
她哭泣着喊,弦子,你等等我吧,我们一起走,我不要你寂寞,我们一起好吗,你等我,等我……但求你放过那孩子吧,他还那么小,他无辜啊,他不该死……你放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