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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宝贝1-来不及拥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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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凉说,明天我就走了。
  去哪里?
  去哪里,不过是从一个男人过渡到另一个。微凉心生恍惚,幽幽的说,离开你。
  电话挂了,微凉双眼发涩睁不开,躺在沙发上,隔了很久,眼泪才缓缓的流出来。
  在天竺吃完饭后,微凉建议去蹦迪,正大还开着吗?
  那时人山人海,场子上挤不下人,连走廊都是扭动的人群。
  瞬言说,苏州这几年新开了好几家,把生意抢得七零八落,正大已经不行了。
  后来去了另一家迪厅,在喧闹的音乐里微凉俯在瞬言耳边说,记得那时出来跳舞,半夜爬铁门回去吗?保安拿电筒照来照去,我们趴在草地上不敢动弹。
  瞬言笑着,我当你胆子有多大,竟然也瑟瑟发抖。
  我是怕连累你,微凉也笑,你是一步都错不得的,而我无所谓。
  敬笙向来不喜欢这种热火朝天的场面,这几年瞬言为了迎合他的志趣,放弃了自己的爱好,随他去打网球、保龄球以及游泳。
  看电视尽量不看娱乐节目,跟他看财经新闻、地球村。有时候也宽慰自己,牺牲个人来换得双方的一致未尝不是好事。
  相处几年下来所有的光华都磨尽了,感情如同生了锈。太熟悉,就慢慢走向陌生,他们曾经深深相爱过,分离片刻都会相思难忍,觉得只有和这个人在一起人生才会快乐。
  热恋的时候曾经一起去爬山,那是一座尚未开发的山,风景清幽,盛开着一种粉色的花。爬到山腰时,他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敬笙从包里取出瑞士军刀,俯身在石头上用刀刻字,一笔一划。瞬言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看着看着,心里的欢喜溢出来,眼角微湿。那一行字便如刻在心上,纵然鬓如霜尘满面,轻轻一拭就流光溢彩。
  敬笙瞬言,款款深情,今生今世,永结同心。
  瞬言喜欢吃一种叫芙蓉酥的零食,她惆怅的说很少有人喜欢吃,似乎买不到了。敬笙寻遍了整个苏州市亦没有,于是托了别人在外地买,千辛万苦到底买到了。瞬言吃着久违的芙蓉酥,眼睛红红的说,你会宠坏我。
  敬笙说,我知道唐明皇那时千里送荔枝的欢喜了,只要心爱的女人笑一笑就在所不惜。敬笙写毕业论文时遇到了诸多不顺,一度想重新换论题,瞬言上网帮他查有关资料与数据,把搜索到的几千个网页都看完,存盘打印出来,整整齐齐的交给敬笙。
  敬笙搂着她,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真的深深相爱过,视对方为自己的一部分,或者生来两人就应该息息相关。像那句歌词,你眉毛开了所以我笑了。相爱的感觉真好,心里装着一个人,无论快乐悲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微凉去解姚茫的扣子,一共五颗,姚茫却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甚至有一些抗拒。他看上去很紧张,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后来才明白姚茫进退两难,既无法抗拒微凉的诱惑,又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太大的渴望,太大的恐慌。
  姚茫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说,这种感觉就像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通过考试,却还要硬着头皮赴考,我已经完全没有信心了。微凉深吸一口气,小腿骨可以重新接一次吗?姚茫苦笑,没有用了,恢复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最好的了。
  微凉在朝阳宾馆住了一个月,刚开始还存着侥幸的念头以为会有奇迹,可是一次次试下来,双方都痛苦不堪。姚茫受过伤的左腿根本不能支撑他强壮的身体,微凉曾经在心里默念过,最多数到五十八他就轰然倒下了,像一滩烂泥般软在她身上,换言之,他每次只能保持一分钟左右。一分钟,微凉想,一分钟的时间轻轻一拂就消失殆尽。
  彼此都倦怠了,心照不宣的不再要求对方。微凉想,就这样入梦吧,梦回那一年前的夜晚,灰的墙,树林,还有当时的教官。
  说话渐渐少了,笑容也少了,姚茫觉得生活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致命的玩笑。他没有能力再征服自己深爱的女子,他肩上的牙印至今仍痛着,一分钟,欲望那样深,离他那样远。每次力不从心时就不敢看微凉的脸,漠然的,隐忍的,尽管隐忍却还是无法掩饰住重重的失望。与其这样不如不要,他们相依而眠却同床异梦,越来越远,而遥远并非心甘情愿,越相爱越悲哀。
  瞬言有时会步行去看微凉,二十分钟的路程。微凉在阳台上放了两把藤椅,冲上好的碧螺春,夕阳西下,暗蓝的天空。不知哪一家在放钢琴曲,瞬言笑道,小时候父母也逼我练过琴,吃足了苦头,到底没有天份。
  微凉不语,隔了会,她笑起来,你看楼下那个男人。瞬言身子前倾,果然看到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约莫四十多岁,五官平淡,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温和,妥贴。
  微凉说,就是这个人,虽然不认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男人进了楼,身影消失。微凉说,我常常用望眼镜观看他的生活,他妻子是个邋遢的女人,总是穿同一件睡衣,他有个女儿,喜欢看电视。那么他呢,瞬言问。他喜欢我,总是站在窗边朝这边看,而我躲在窗帘后面窥探,非常有趣。
  微凉的生活如此空洞,漫无目的,只剩下这样的节目。
  那个男人叫孟家桦,外科医生,刀法一般,在医院里一直处于替补状态。他不快乐,就像很多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一样,期望有旖旎事件发生,可以拯救他基本无望的人生。他的生活乏善足陈,不值一提。但是那晚他看她,看到美丽的女人,而她没有躲开,仿佛一种暗示。距离他不过二十米,他只要走过去,敲门,就可以将她拥入怀中,在他看来她是一种可能性,令他的心一点点沦陷。这个神秘的女人来自何处,她一个人住,抽烟,左顾右盼,穿漂亮的衣服,深居简出。很显然她是某个男人的女人,没有名份,只是为了钱,因对方很少光顾,所以她状态游离。
  孟家桦猜度着微凉的真实轮廓,而微凉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像极了她父亲,很像,年龄相仿,身形酷似,神情如出一辙。
  给了她一本存折,每月往她存折里打入生活费,不许她像以前一样每个周末回家,微凉成了一个古怪的人,她无家可归了,彻底成了寄宿生。
  周五夜晚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她凄惶的躲在床上,把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尽了。就是从那时开始心生寒意,开始对人事充满怀疑,重重否定。在那一年她急剧衰老了,完成了生命中重要的过渡。
  寒假不得不回家,父亲就搬到厂里去住,钱照样打进她的帐户,分文不少。微凉觉得生命中最珍贵的莫过于这张存折了,她一个人发呆,郁郁寡欢,假期那样的长,没有边际的令人绝望,家家户户过春节的气氛让她痛恨。她痛恨鞭炮的声音,痛恨烟花划过夜空,痛恨鱼肉的香味四处散发,痛恨小孩子的笑声,也痛恨自己。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个月就完结了,她和父亲在四个月中没有再见面,回想起来,诀别那天正是父亲给她存折时。
  记得是一个阴天,一切都很低,都在呜咽,都困惑得令人发疯。怎么没有疯呢,怎么四个月来生活还是在继续,是往哪个方向,是不是宿命的安排,早已注定,注定父亲会死于运河水中。
  这是一条历史悠久的河流,经历了隋唐元明清,必定有许多魂灵葬身河底,挣扎着下沉,耗尽最后的力气,然后随波逐流。过了些日子再浮起来,身子浮肿,打捞,火化,经历许多步骤,最后还得入土,占很小的地方,很小,不过是鞋印般大小的地方。
  打捞尸体时微凉站在岸边,她长久的站着,耳边是人们的议论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微凉的耳边,拂过,然后散开了。微凉不觉得悲伤,仿佛早就预知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天酝酿很久了,终于尘埃落定。
  那些人交头接耳,怎么还没打捞起来,肯定就在这一带,冲不了多远……这样的口吻听上去很兴奋,就像在谈论一件物体,而不是一个生命。天已经越来越黑了,打捞尸体的船只沮丧的靠岸,他们说明天再试吧。王婶握住微凉的手,真是可怜啊,你父亲喝多了,失足掉下去,往后你怎么过啊。她说着眼睛红了,微凉慢慢抽出手,河面一片寂静,对岸的灯火渐渐起来了。
  父亲的死因就这样被裁定了,理由有二,首先,林慎先当天买过酒,小店老板已经证实了。其次,王婶看到他步履踉跄的走到岸边,一头栽下去,如果不是酒醉怎么会走不稳呢,不是酒醉怎么会掉到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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