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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的耳朵里塞着耳机,mp3里正在播放的是《玫瑰花的葬礼》,我随着旋律轻轻晃着脑袋,已经沉浸在音乐里不能自拔了。
格木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我猜他一定是笑我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可是我害怕他听不见,因为音乐开得太大声了。
后来在一首歌放完的短暂寂静中,我听到他对我说〃谢谢〃。然后下一首歌又开始了,格木还在对我说话,可是耳朵里的音乐真的是太大声了,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而我还是微笑地看着他的眼睛。再后来好像他的队友在叫他,于是他向我挥挥手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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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从此,是不是各自天涯?(2)
我看见他的左手上有细小的白光一闪而逝。
那是一枚银色的尾戒。
而我一直,都忘记,要把耳机拿下来。
是在2003年的时候,MSN上宁江南第十一次对我说:〃褐,我承认,对于凉秋,我始终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他说:〃褐,对不起。〃
那时候我想到过很多的方式,比如威胁,比如央求,比如隐忍,比如以退为进。可是最后,我只说了一句话,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灰姑娘也该退场了。
然后,下线,封掉那个ID。
是的,2003年的时候,我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我在宁江南的自我描述里臆想他的模样,简短的发,纯白的T恤,球鞋,很好看的眉眼。
真是一场铺天盖地的网恋啊,没有暧昧的对话,只有当时的那种怦然心动。这是后来我一直不曾忘记的。
2003年以后,我刻意逃避风格雷同宁江南的男子。
只是,我再也不能抗拒,能把尾戒戴得那么好看的人。除了宁江南,就只有秦淮了。
我的电脑里,有一张也是唯一一张宁江南的照片。照片里只有他的一只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银色的尾戒。
这张照片,我一直没有删。
回去的时候,看见甘草草和一个人站在寝室的下面说话。她叫住我,说:〃三苏,格木正好在这里,你把CD拿给他吧。〃我看着那个人,他长得如此野蛮。我说:〃可是,我已经把CD拿给格木了,为什么又出现一个格木呢?〃
甘草草疑惑不解,格木只有这一个啊。
旁边的格木就说话了,大概那时候我正好来找你,错过了,应该是秦淮帮我拿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叫三苏么,就是你了。〃
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甘草草就提高声调:〃格木,你不可以!〃
格木笑了笑,径直离开。
后来我问甘草草,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甘草草只淡然一笑:〃三苏,只要你以后离格木远一些就好了。他说什么你不要信,他是个危险人物,不可以太靠近。三苏,你要记住。〃
我点头,我本就没想与他靠近。唯一记住的,便是我拿给他CD的那个人,叫做秦淮。
我不清楚格木的目的,可是后来,他便时常伴我左右,尤其是快要期末考的时候,无论我在哪个教室上自习,他总有本事找到,就算我旁边有人,他也能说服别人走开,然后霸占那个位置。之后我便不再去教室,只在宿舍里看书,格木就在我们寝室楼下叫我的名字:〃306的三苏,306的三苏,306的三苏……〃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声音如此大,即使我戴着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他的声音还是会渗入我的耳朵,我受不了,只得下去,因为再等一会会,我的宿舍门就会被抗议的人给敲烂啦!
于是在期末复习那段时间,我不得不每天去教室看书。
有一次在路上遇见秦淮,我不愿他看见格木与我在一起,于是加快脚步,可是格木马上跟了过来,还拉住我的手。这时的格木真的是讨厌极了,我心里想着,要是被秦淮误会了怎么办啊,我想挣开,可是他抓得太紧了。我气极了,抬起另外一只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只听见空气里〃啪〃的一声。格木呆了,我呆了,许多路过的人也呆了。
许久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想跑开。格木似乎意料到我这个举动,早一步又拉住我的手,并且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苏,对不起。〃很温柔的声音,温热的气息浮动在我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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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从此,是不是各自天涯?(3)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一刻,他的眼里大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我的心突然变得好安静。
这一次,我没有再挣脱。
甘草草找到我:〃三苏,不用担心的,不久之后格木就不会纠缠你了。只要你记得,无论他做什么,你都要拒绝,就好了。〃
我问:〃为何你这样笃定,这中间,究竟有怎样的曲折,让你不能告诉我。〃
她的脸上出现恳切的神情:〃苏,求你,不要问,好吗?〃
我向来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所以便点了头。况且今天是最后一门考试,考完我便回家,我想,两个月的时间,格木找不到我,再返校的时候,便没有什么事了。
回去的那天很热,我只背了一个小包,从包里扯出一副耳机,塞在耳朵里便上了去车站的公车。人很多,上上下下,即使开了空调,还是很热。我坐在黄色的椅子上,快到站的时候,又拥上来一群人,最后上来的是一个老人,站在我的旁边,我站起来,准备让座,可是我还没有开口,老人就先坐在了我后面的位置上。
我抬起头,想要看清先让座的那人的样子,却只看见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害怕耳机里的音乐大声得让我听不见他对我说的话,于是手忙脚乱地取下耳塞。
那时候,秦淮就站在我的旁边,拉着扶手的他随着公车左摇右晃。我很想站起来,对他说点什么。可是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很快,于是很多的话,在快要说出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失去了。
到终点站的时候,秦淮已经准备下车了,我还在发呆。临下车时,他回过头来,对着我喊:〃三苏,车站到了,你还不下车么?〃
我赶紧跳起来,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好笑,不然秦淮不会那样看着我一直笑一直笑。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温度有39度,我大概是受不了这样的高温,脸上也一直发烧。
秦淮说:〃你上次一定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吧,我是秦淮,秦淮河的秦,秦淮河的淮。〃
我很想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我知道,你叫秦淮,我早就知道的。〃
可是我走在他的身边,只低着头将耳麦长长的线缠绕在指间,一圈,又一圈,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我快要进检票口的时候,终于回过头叫:〃秦淮。〃
可是后面的人一下子就把我挤到前面去了,车站那么吵,秦淮的耳朵里也塞着耳麦。他和我那次一样,即使看见我,即使我说话的声音很大声,他也听不见我在说什么。
那天,秦淮乘坐的长途汽车向南,我乘坐的长途汽车向北。
很久之后,我常常会想起那一天,秦淮微笑的脸。他说他叫秦淮,秦淮河的秦,秦淮河的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我在心里面念了一千遍,一万遍的那句话,在他离我不到一公尺的时候,我竟然都……
说不出口。
回家后收到格木的短信。
他第十一次问我:〃三苏,究竟要怎样的男子,才能让你喜欢。〃
我突然就变得义无反顾,再也不想违背内心的想法了。我说:〃无论你变成怎样的男子,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
他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哦。〃便再也没有信息。
我等了许久,终于开始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分,想道歉,最后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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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从此,是不是各自天涯?(4)
只是电话突然响起来,是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听见格木清晰的声音。
〃苏,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然后我看见格木站在我家的楼下,手里拿着电话。
我们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