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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出席颁奖典礼,英先生来劝过她:“明明,你这样,小栖她不好向组委会交代。”
心底是明白的,也知道对不住骆栖,却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很烦,烦得她脱口而出:“为什么,我要向这个向那个交代?”
英先生怔了怔,不说话了,难得的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没去,坐了电视前,看骆栖挽了英先生的手,风情万种地走红地毯,笑盈盈地答了记者问:“明明么?她出国接受一个秘密培训,实在赶不回来,她要我替她转达歉意,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十二万分之抱歉。”
“车小姐在培训?怎么没听说过?”
“都说了是秘密的啦。她本来是想给歌迷一个惊喜的,所以不说出来。没想到获了这么个大奖,唉,没法子回来,只好交代曝光啰。”
她这长长的“啰” 一声,记者的好奇心完全就被挑了起来。明天的稿子,肯定又是车镜明缺席颁奖只为秘密培训,惊艳歌迷惊醒可待吧。
心中莫名的有了丝不安,她该怎么向骆栖交代?
骆栖代她领了奖,很得体大方地感谢了组委会,镜头扫过其他入围的演员,惊鸿一瞥地看到那位被骆栖称之为老太婆的,其实也不算老,很雍容端庄的一位老人,腰很直,坐在位置上,淡淡的微笑着,跟了鼓掌,有一种云淡风清的贵气。
薛清芷?
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想起来,原来跟疗养院的薛姨名字很相似。
颁奖礼过后,《纯真年代》一行人去了莲花庆贺。
一进去,骆栖就怔了怔,车镜明安安静静地坐了那里,似乎在等着他们。
一怔之后,骆栖象是没看见她一般,直接地从她身边穿了过去,倒是英先生笑嘻嘻的:“明明,这是你的奖杯,好不好看?”将奖杯准备要递过来。
骆栖却忽然一把地抢了过去,狠狠地往地下一砸,那水晶般的樱桃,一下子就裂开了,在地上乱滚:
“人都不稀罕,要来干什么?”
变故忽如其来,一行人骤然都呆若木鸡,英先生想说什么,被赵见暗中拉一把,也只好闭了嘴。
她站起身来:“也行,反正也不是该得的,摔了好。”转身要走。
骆栖忽然喊她:“车镜明,你他妈敢走?”
她顿顿,却没回头。
听到骆栖一字一顿的声音:“车镜明,真他妈把自己当公主呢?这世界都要围着你转?”
她忽然回头,直视着骆栖。骆栖也直视着她,喘了粗气,却仍是一字一顿:“你真可笑,就那么一相情愿地把我这种女人当朋友。”
没人说话,现场一片死般的寂静。英先生想走上来,却被赵见用眼神制止住。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捧你场,真以为老娘有那么义气啊。还不是看出你可能会大红大紫,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个道理老娘可比你懂。”
“说实话,你在M国,被那个女人带走时。老娘胡思乱想了一夜,甚至都想到,其实你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她忽然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出来:“车镜明,我有时真看不惯你他妈这股子劲,哪来的这份矫情啊。就你一个要纯洁、要理想,我们他妈的,都活该是粪坑里刨出来的?装他妈什么13啊?”
清楚地看得到她的身体僵直,僵直得象棵树。
只是直视,赤裸裸的直视:“说完了吗?”
骆栖笑声收住,也直视回去:“没说完。”
她忽然地就坐下来了:“那行,你继续。”
骆栖张了张嘴,却忽然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莫名地就冲到台子前,拼命地去拽她:“车镜明,你他妈的给我起来。”
她本来穿了小外套,到里面就脱了,是白色的衬衣,川保久玲的风格,不对称的泡泡袖,骆栖拼命地拽她,洁白的胳膊上就有了深深浅浅的划痕。
英先生看不过去,过来抱住了骆栖:“小栖,你喝多了。”他一带头,其他人也就上来了,把骆栖给生生的拉开了。
她这就站了起来,没回头,走掉。
骆栖望了她远去的背影,瘫坐在地上,忽然的放声大哭。哭完了,抹抹泪,拎起包,头也不回地也走了。剩一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地发呆。
英先生望了赵见:“怎么办?”
赵见倒是无所谓的表情:“能怎么办?女人的事,让她们自己去解决。”
英先生就又笑嘻嘻的了:“对哦,女人是很麻烦。别管她们了,大家坐下来,喝酒,喝酒。”
一百五十五
开车,却不知往哪里去。
海边的疗养院。只是这么晚了,黄叔早就睡下了。
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开了窗,很大的海风,冰冰凉地吹过来,吹过去。这才注意到胸口这块玉。
当时虽嫌太贵,内心其实还是喜欢的,就戴上了。
“玉声贵清越,玉色爱纯粹”
纯粹?
是不是个笑话?那刻在玉上的字,黑暗中,仍然触摸得到那些光洁的纹路。
她忽然想笑,于是也就笑了。一把扯下来,狠狠地丢出去。
忽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随便,关她何事。
只是,看得到他走过来,她干脆地关上车窗。
听得到他怦怦地敲窗子。
随便,她根本不想理。
他绕到挡风玻璃前,看得到他手里拿着的玉。
忍无可忍,她终于摇下窗:“赵见,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只是淡淡的:“这是我送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拿我送的东西撒气。”他将那块玉从车窗里直扔进来:“你们女人,有问题就讲问题,别砸那些不相干的。”
转身,回自己车上,径直开车离开。
本来想大哭一场的,结果这下,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呆得一呆,拨电话。
那边显然一直在等,她就不说话。
那边就发狠:“喂,谁啊,再不说老娘要搁了。”
她就淡淡的:“行,那你搁吧。”
那边就又跳了起来:“凭什么要老娘搁,你打来的,你先搁。”
她果真就准备搁了。那边却又跳了起来:“凭什么你想打就打,想搁就搁?”
“那你要怎么样?”
忽然的就沉默下来了,然后恶狠狠的:“你为什么要打电话来?”
“我想打就打。你不想接就不接好了。”
又是沉默。然后恶狠狠地:“你不明白我说的意思啊?”
“那又怎么样?”
“车镜明,你他妈的可不可以不要用反问句?”
她忽然也咬牙切齿:“骆栖,关你屁事。”
“车镜明,你他妈说脏话。”
“跟你学的。”
“凭什么你他妈的跟我学?”
“不学白不学。”
那边只好又沉默下来,半晌,却换了语气:“我以为,你不会再打电话给我了。”
听得到吸鼻子的声音:
“你要知道,去看你演唱会,一方面是不想欠人情,一方面是反正对自己没坏处。”
“炒作电影的时候,我是真的把你都算计得干干净净的。”
“还有,在M国我是真的想过万一你死了,其实也不错的。”
“听到林向晚把股权转给你时,我是真怀疑你们之间有一腿的。不然老娘怎么就碰不上这么好的事。”
她一条一条地听,听得眼泪一条一条往下流:“我知道。”
那边继续吸鼻子:“那你干吗还打电话给我?”
“谁叫你他妈至少有一句还是真的。”
“车镜明,你又说脏话。哪句?”
“M国。你说:她是我带来的,我要带她回去。”
那边,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你还记着?”
“我这人记性很好。”
那边哭得不成样子了:“那我现在说出来的,你是不是也要记着。你别记着成不?当我发疯好了。”
“没那么便宜。”
“那怎么办啊?”
“去死吧。”
那边就打蛇随棍上了:“明明,别那么狠成不?你舍不得我死的,对不?”
忽然的,就有温柔的东西搅动上来,搅动得眼泪直流下来。
骆栖还在那边叨叨:“乖,你别动,我来接你。”
“不要。”
“车镜明,你别死撑,你比谁都会死撑。”
不由分说,骆栖放了电话。
捡起怀中的玉,戴了一段时日了,早已有朝夕相处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渗进去,细腻得如同自己的肌肤。
从来不知道是他送的,林老大只说是歌迷。
呆呆地下意识地触摸着,却忽然反应过来,不戴了,放进包里,等骆栖来。
骆栖果然很快就来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了身边的青年男子发号施令:“我坐明明的车,你帮我把车开回去。”
那年青男子温和地笑笑,很礼貌地对车镜明致意:“车小姐,我姓文。”
骆栖不耐烦的挥了手:“人又没问你,自作多情干什么。走你的。”
那男子倒不以为忤,似是习惯了她的脾气:“行,我走了。你们注意安全。”对车镜明点点头,上车离开。
骆栖长长吐口气,往座位里一倒:“真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