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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握了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然后很认真很认真的点头。一瞬间,竟似乎是一生一世。
她却调皮地笑了,忽然地凑上来,迅雷不及掩耳,在他脸上一亲。
岳子池浑身骨头都软了,一下子搅住她,坏坏的笑:“这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哪有?”她脸一红,威胁地舞着拳头。
没用了,小美女。
只是,该死的电话怎么这么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
五十四
“电话。”
“不管”
其实是电话不管岳子池的情绪,仍然那么执拗的唱着她的歌,是那首《生长的树》
“黑夜中,
有些生长的树
还有沉默着的积雪山谷。”
岳子池绝望的哀叹一声,恶狠狠地抓起电话:“喂”。一方面将怀中那个不安分的、趁机想要开溜的她紧紧搅住。
只是,身体轻微的颤抖一下,搅着她的手,忽然松了。
放了电话。她抬头观察他:“有事吗?”
他艰难却镇静地微笑:“杂志社催我回去。”
车到了海纳楼下。
她正要下车,岳子池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她跌进他怀抱。他静静地抱着她,呼吸,落在她的发梢。
“明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的过。”
然后,松开。
她对他璨然一笑,下车离开。
看她上楼。他打给林向晚:“老大,这几天,帮我看好明明。”
林向晚显然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郑重:“你放心。”
“谢谢你。”
关上电话,岳子池浑身僵硬而冰凉。
开车,目的地是殡仪馆。
钟情先岳子池一步赶到。
一脚踏进去,她控制不住的颤抖。
有人鬼鬼祟祟地出来了,竟然挂了专业的相机。显是比她早到的媒体。
相机?钟情一个激灵。
镇定地走到他身边:“哥们,拍了出来了?”
那人警惕地看她,钟情赶紧的嫣然一笑,再送上一句:“你真行啊。”
那人松驰下来:“原来是同门。这年头,为了抢新闻,真个是巾帼不让须眉。”
钟情不理会他的挖苦,继续装小白:“你怎么办到的?”
那人笑笑:“妹妹,才出来跑吧,嫩了点。”他用两个指头在她面前一磨:“用这个,鬼都可以替你推磨。”
这么说,真拍到了。
钟情心中忽然绞成一团。那是从那么高的楼上一跃而下的遗容啊,难道他们就不懂得一丝丝尊重。
她几乎是踉跄着扑了上去,想也没想地去抢他手中的照相机。这些照片,绝不能流传到市面。
那人显然没料到她这一出,被她带得也一个踉跄,却死死地护住了相机。
两人扭打成一团。
钟情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是女的。
岳子池就在这时赶到的。
那家伙自然大败。钟情来不及整理自己的仪容,飞快地扯出胶卷,让它全曝了光。
那人大怒,看岳子池一眼,将骂人的话又忍了回去,悻悻道:“岳少怎么想起管东方的破事?”
岳子池在媒体圈里,多多少少有些名气。那人显然认出了他。
没人理他。
那人冷笑:“玩你们的媒体良心去吧。这种简文玩了不要的破烂货,生前不值钱,东方正巴不得主动死了再炒一把。关你们屁事?”
一拳正中他的脸。
那人大怒:“岳子池,你他妈的。”
“滚”
五十五
陈心质的房间。
通宵达旦地拍了一天广告,好在异常顺利地完成,拍片的导演对她的敬业精神也是大加赞赏。回到家里,一头栽进被子里,死死的睡去。半夜,迷迷糊糊地听到手机吱了一声,是短信吧,但实在懒得去看。
迷迷糊糊地继续睡,也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忽然尖锐地、急促地响了起来。下意识地抓在手里,阳光已从落地的窗幔中透进来了。
是经纪人打来的,劈头盖脸第一句:“叶思琪跳楼死了,马上回公司,帮助处理她的身后事宜。”
一记闷棍直打下来,将人敲得却是更迷糊了:“你说什么?”茫然望望四周,恶梦中吧。
经纪人显然很忙,有些不耐烦:“叶思琪死了,公司决定让你跟着出面协调治丧事宜。这可是赚宣传赚口碑的好机会,别以为你跟叶思琪私交不错就会让你上,好多人抢呢。幸亏你跟曾姐平时关系维持得不错。”
她口中的曾姐,是公司的宣传总监。
电话断掉。
陈心质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呆呆地握了电话。忽然地又颤抖着惊跳起来,慌乱地开始拨打叶思琪的手机
关机了。
她颤抖着下床,颤抖着冲进洗手间。开始大力用冷水浇脸。没用,慌乱中拽出牙刷,挤了牙膏,放进嘴里狠狠地刷。
有白沫从镜子里的自己嘴中出来,她呆呆地凝望着那个自己,忽然冲到床头,颤抖着拿起了手机。
果然有短信,两条。
“心质姐,我怀了简文的孩子,好可笑的下场。”
“心质姐,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下滑,她死命地想去抓住床头的扶手,却仍然慢慢地瘫软在地上。
终于,嚎啕大哭。
东方的紧急会议。
陈心质赶到的时候,宣传部与策划部的人员都到齐了。空气中有着紧张与兴奋的味道。
陈心质忽然腿有些发软,她想扭头走掉,却没有一丝力气。曾姐看见了她,招手让她过来坐下。坐下时才发现简文也在,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来了?”
她赶紧的点头,却不敢正视简文的眼睛。
又有人进来,曾姐问:“拍到了?”
那人点头:“轻松得很。我说是公司派我来处理身后事宜的,那些人看了我工作证,直接就放我进去了,拍了几张,有相机版的,也有手机版的。”
“没人发现吧?”
“他们都在妨记者,哪会想到自己人作案?”
曾姐满意地笑了笑:“这样,你再去找个小混混,让他把这些照片拿了去卖给媒体。记住,别暴露你是东方的人。”她想想,笑笑:“说你就是殡仪馆工作人员好了,想拿这些照片换钱。”
其他人一阵哄笑:“这家伙一脸小鬼样,曾姐一说,还真像。”
陈心质心头发冷,却又听得雾里云里,迟疑道:“什么照片?”
曾姐显然心情大好,一边解释一边显摆地给她讲:“叶思琪一直半红不黑的,只谈自杀媒体肯定跟进不了多久,干脆放点遗容照片出去,把这件事做大。那些媒体,看到这个不知有多兴奋,这样,我们就反过来牵了他们鼻子,跟着我们的宣传节奏走。”
“宣传节奏?”
有人递过来一张纸,薄薄的纸,刚刚赶印出来,还有着干燥的味道。那上面是整个正式的宣传流程。
“X月X日, 执行内容:放遗容照片出去,引起媒体再次关注。
X月X日, 执行内容:召开记者会,声讨不法人员侮辱死者,并不排除打官司可能。促使媒体继续关注。
X月X日,执行内容:放文章到网上,就传媒道德引起讨论,并找知名人士就此发表看法。媒体再次跟进。
X月X日,执行内容:趁势推出叶思琪生前写真集。
X月X日,执行内容:举办东方纪念叶思琪音乐演唱会,视情况推出东方歌手纪念叶思琪专辑。
OVER。
五十七
海纳的排舞室。
很深的夜了,灯还亮着。
林向晚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里面,不出所料,是坐在地上的车镜明。
她显然才疯狂的跳过舞,瘫软般地坐在地上发呆,
听到门响,她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来,飞快的转了一下头,然后,回过来的时候已没有了泪水。只是,还是红的。
看到林向晚的眼神,她艰难的微笑:“眼睛进沙子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这个理由太烂了。
然后她听到林向晚的声音:“这个城市就是风沙大。”
一阵暖流忽然地涌上心头,让她情不自禁地慢慢地放松下紧崩下来的神经。
“累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想要站起来。林向晚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来,稳稳地扶了她一把。
她的手冰冷纤长,柔弱得似乎没有一丝的力气。
他在心中狠狠地骂:岳子池,你这个孬种。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走吧,我送你。”
公司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林向晚一间一间的关灯,眼角掠过她,她安静地站在一旁,抱着她大大的包,眼神是怔怔的茫然,却愈发的黑白分明。象极了迷路的孩子。
两人一言不发的坐上车,林向晚开了CD,黑夜里音乐的节奏分明,却莫名的带了淡淡的疏离与伤感。
“漆黑的路灯下面,有一位小姑娘在哭泣。
亲爱的小姑娘,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你的家在哪里,我会带你带你回去,
请你不要不要忧伤,
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在这夜里,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