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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娜约咗麦当雄去麦当劳道嗰间麦当劳食麦皮捞当归。”
“麦当娜约咗麦当雄去麦当劳道嗰间麦当劳食麦皮捞当归。”
赵见。不是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个样子。
电梯外,传来了敲门声。
一百九十四
现在还剩五颗子弹。
精致的左轮手枪:因才开过枪的缘故,握在手里也有了点热意:“你还没告诉我理由?”
“你要什么理由?”
他舒展一下手臂,枪口对准了黑暗深处的靶心:“陪你玩死亡游戏的理由。”
他看着他,长长的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象是在思考,却忽然地眼角一荡,象是湖心倏地而入的小石子,微漾了一圈一圈的波纹:“亲爱的哥哥,逼良为娼,你何尝给过我理由。”
黎明之前,该起风了。那凉意本已到了脚尖,却忽地一紧,像欲打的呵欠,生生地收捂了嘴。
他看着他,继续微笑:“亲爱的哥哥,其实我应该多谢你把车镜明带走。因为我忽然一下子想明白小时候好多事。包括那个在滑雪场,让我进了医院的那个人是谁。”
赵见蓦然抬头。
滑雪场。
蓝天白云。
黄叔给他绑好滑板:“你给老子小点。”
心还没说出来,少年已如离弦之箭,早已射了出去。
“兔——崽——子。”每一个字都被抛在身后,是想追上来的箭,却终究强驽之末,只一个字一个字气急败坏地掉落身后雪地。
十岁的少年骄傲得疾疾生风:“挑剑式”,手里不知那拣来的树枝一荡,雪地里立即多了一横。
“落剑式”
雪地上再一横。
“撩剑式”……。 “荡剑式”
弯腰曲膝,一路疾驰,终于,丹田里所有沉凝下来的气全都卯足了冲到嗓子口,少年要喝出最漂亮的那一嗓子:“破……”
只是,没破出来。
一路本来树见树倒,人见人闪。少年如脱缰野马,一路冲下,直直逼近,却忽地有人,安静站了,少年响彻云霄的声响,他似乎完全没有听见。
“闪啊。”
还是不动。
“闪啊。”
那人却蹲下去,似乎要绑好脚上的鞋带。随滑板刮起来的雪沫子,本来直欲欺到面前,却终是怔得一怔,似乎也慢了几拍。
少年紧急转向,却在刹那狠狠摔倒,耳朵里一阵轰鸣,象火车隆隆地开过去,又隆隆地开回来。吐口口水,雪沫子里带了殷红色。
那人似乎才注意到他,走过来,看着他。他站着,而他跌倒在地,爬不起来,眼前一片模糊,他站着的身体偏偏挡了更清晰的阳光。
即使痛得脸都变了形,他还是艰难地在地上抬头,恨恨地再吐了口殷红的雪沫子:“大哥,你挡我路了。”
那人蹲下身来了,但没有扶他起来的意思。眼前发黑,他看不清他的脸,偏偏耳朵在轰鸣过后听得无比清楚。每一个字都很轻,一个个带了轻蔑、活泛着跳出来:“谁都可以走的路,岳子池,凭什么我要让你?”
天地皎白,刹那皆成背景。
“你是谁?”
有人开始往这边移动,准备围观。
“你是谁?有种就留下名字。”
少年忽然暴怒,挣扎着想要跳起来,但人群聚拢过来,越来越多的腿挡住了更多的阳光,直到趴在地上的他,什么也看不见。
“亲爱的哥哥,原来你一直躲在黑暗中,远远窥视着我们的生活,直到某一天,忽然地,象一条黑暗中蓦然腾起的蛇,咬住别人的七寸,喷射出狡黠的毒液。亲爱的哥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的酒吧里,要吊起那么多疯狂的眼睛。亲爱的哥哥,其实我多么愿意承认这一点,我道貌岸然、衣冠楚的哥哥,其实是个偷窥狂,是个要以控制别人生活来获得自己人生成就感的人。”
赵见看着手里的枪,忽然笑了笑:“听起来好像很成功。至少会让别人中毒。中毒代表接受。好好享用吧,没准你会爱上这种感觉。就如同。”眼光掠过手掌,那上面峥狞的伤痕象是粗糙的地图,忽地又笑了笑:“有人用鞭子驱打,你才会知道前行的方向。”
岳子池歪了头,看着他,忽然就开始鼓掌。
“我也开始明白为什么你的酒吧会叫莲花?”
“为什么?”
“舌绽莲花,是非难辨。”
“多谢夸奖。”
“不客气。我怎么不早点向你学习,学习你如何把这世界搅成一团浑水,从此,让所有的人都不知何处自适。难怪我以前看动物世界,他们早就说过,蛇的毒液一旦喷入你的眼睛,你就再也看不见方向。”
“那你瞎了吗?”
“比瞎更瞎。”
“什么意思?”
“亲爱的哥哥,你又在装不懂。比瞎更瞎的,当然是死人。”
赵见很好笑的样子:“你死了吗?”
他看着他,很慢:“我既然能叫你亲爱的哥哥,那个过去的岳子池当然已经死了。能这么心平气和跟你讲话的,只能是你想要的赵白。”
赵见也看着他了。如果这时候时光倒流,林向晚还坐在射击场的凳子上,看着两个男人之间拨枪相向的对峙。他还会不会觉得,在这静默之中,奇怪地有种相辅相成的亲切,相依为命的扶持。
赵见冷冷地:“看样子,我非玩这个游戏不可了。”
“当然。”
“那好。”话音还未落,qiangkou已直da太阳穴。
还未来得及听到撞针的一声响。枪身却已敏捷弹开,转轮甩出,向下一翻,一颗子弹倏地掉出来。
岳子池脸色忽地一变。
赵见张开了手,饱满的子弹,饱满得象智齿初绽,拼命想要钻开湿热土地的疼痛,却赫然发现,没有弹头。
没有弹头,身上却还有一行字,冰冷的、静默的:“ Freedom is not free。”
一百九十五
“Freedom is not free。”
赵见重复一遍,忽又慢慢地笑了笑:“你果然悟了。”
“不如说,我终于瞎了。只是,没想到,亲爱的哥哥,原来你也有不敢的时候?”
“我一直惜命。”
“是吗?惜命得可以为车镜明dangzhi弹。”
赵见挑了挑眉:“其实你可以把它也看成是一种泡马子的手段。”
岳子池忽然笑了笑:“为何一定要强调这个?”
“什么?”
“为何一定要强调那只是手段?你永远都只敢在黑暗中争夺你想要的女人吗?”
“这好像与你无关。”
岳子池歪着脑袋,像在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竟然又笑了笑:“玩过贪食蛇的游戏吗?”
“你想说什么?”
“这个游戏的规则是,这条蛇必须不停地吃,才能让它生长,然后,它就越长越大,越来越长,你知道最后会怎样?”
赵见没吭声。
“随着它越来越长,它的身体挪动得就会越来越不灵活,在这个过程中,它很可能就会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尾巴,或者身体。直到最终,把自己当成食物吃掉。也就是说,它会死于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哲学上也有个相类似的故事,哲学家们把它叫做地狱之蛇。”
“你想提醒我什么?”
“赵见,你还记得叶思琪么?”
赵见微微怔了怔,似乎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岳子池,不,现在该叫赵白了,唇角微微一挑,像是自嘲又像是讥讽:“当然你不会记得,你们这样的成功者怎么会记起这种可怜愚蠢的小人物,她注定是娱乐游戏中的炮灰,她的死,被你们用来作了一个多漂亮的一箭双雕的策划。自古赢家通吃。这就是你们的游戏规则。”
“有错吗?”
“没有。”赵白摇摇头,象是想起了什么很有趣的事,竟然笑了起来:“只是,车镜明她,似乎对这种规则有点拧巴。”
时光若能倒流,会多好。
黎明之前,其实已泛了细细的光。只是,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还未调整过来,还看不清楚,甚或连自己也感受不到眼底深处,泛过的细密酸涩眼泪。
那个时候的她,总是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揪着他毛衣上细细的线头。
“子池,记得你讲过的关于圣诞老人的故事么?”
“你说得对。上帝其实就是圣诞老人。”
“我们都以为只有自己可以救自己,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这个世界,其实优胜劣汰得很残酷。只是,那些被淘汰的人,他们难道就真的该死。他们也是身不由已来到这个世上的啊。”
海在她的眼睛里,永恒得地老天荒。
“他们救不了自己,也没有上帝可以拯救。所以,子池,才会有圣诞老人。对这个人世间无能为力了,至少还可以送上一份温暖的礼物吧。”
明明,你有多好,只是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有多糟。
“Freedom is not free。”
赵见忽然地也笑了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