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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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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听”字说得那样坚决,船主不由自主地鞠了一躬。

“博士先生,我听候你的吩咐。”

“左舷调向,右舷拉帆。”

“这是什么意思?”

“船头向西。”

“奶奶的!”

“船头向西!”

“不行!”

“随便你吧。我跟你说的话是为了大家。至于我自己,根本无所谓。”

“可是,博士先生,船头向西……”

“对,船主。”

“就是抢风行驶。”

“对,船主。”

“船会颠簸得像附了魔鬼似的。”

“不要用这样的字眼。不要用,船主。”

“船可能开不动。”

“可能,船主。”

“桅杆可能折断!”

“可能。”

“你还是坚持要我朝西开?”

“朝西开。”

“我不能这样办。”

“那就随你和海去争执吧。”

“等风向变了再说吧。”

“今天晚上不会变了。”

“为什么?”

“因为风的长度是三千六百海里。”

“顶着风前进,简直是不可能的!”

“我跟你说,船头向西。”

“那就试试吧。不过不管怎样,船不能走直线。”

“那就危险了。”

“风会把我们吹到东面去。”

“千万别往东面开。”

“为什么?”

“船主,你知道我们今天的死路在哪里吗?”

“不知道。”

“东面是死路。”

“好!我决定朝西走。”

这当儿博士才看了船主一眼,这是一道要把自己的主张灌输到别人脑子里去的眼光,他慢吞吞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如果今天晚上我们在海里听到钟声,船就完了。”

船主吓了一跳,怔怔地问: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博士没有回答。刚才射出来的那道眼光,现在又缩回去了。他仿佛没有听见船主惊奇的问话。他只倾听自己心里的声音。他的嘴唇仿佛不知不觉地低沉地嘟哝着说:

“清算肮脏的灵魂的时刻到了。”

船主的下巴和鼻子挤在一起,露出一脸苦相。

“与其说他是个科学家,倒不如说他是个疯子、”他这样嘟哝着走开了。

但是他却命令船头向西航行。

不过这时候,风和海已经闹腾得越来越厉害了。

第五章阿尔卡诺纳

天际堆起的一簇簇的乌云,改变了雾的轮廓,好像有许多看不见的嘴吹起一个个酒囊。乌云的形状使人惴惴不安。

蓝色的云笼罩着东方、西方和整个的天空。它逆风而下,越来越近。蓝色的云和风的激荡产生了狂风。

海在不久以前不过披了几片鱼鳞,现在却穿上了一张整皮。不再是什么鳄鱼,而是一条巨蟒。铅灰色的蟒,又脏又厚,打折子的地方显得很笨重。水泡像一个个脓包似的,越长越回,接着就破灭了。泡沫好像是癞疮。

就在这当儿,那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远远地看见这条单桅船上有一点灯光。

一刻钟过去了。

船主抬起头来找博士;可是博士已经不在甲板上了。

船主走后,博士就走到伙食房的遮檐下,弯下他笨重的身子,走了进去。他坐在火炉旁边一只箍桅杆的铁箍上,从口袋里取出皮墨水袋和一只哥德华皮夹,然后从皮夹里取出一张一折四的又脏又黄的羊皮纸。他打开羊皮纸,从皮墨水袋的套子里拿出一支笔,把皮夹平放在膝盖上,羊皮纸放在皮夹上,凑着替厨子照亮的灯光,在羊皮纸的背面上写起字来。虽然波浪的波动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他还是写了好半天。

博士写字的时候瞥见了厨子的圆葫芦。这个普罗旺斯人每次朝“卜其罗”里扔一只辣椒,就喝一口阿瓜店代酒,仿佛在跟他的酒葫芦商量怎样加佐料。

博士所以注意这个葫芦倒不是因为里面有烧酒,而是因为柳条编的套子上有几个白底红字。在舱房的灯光下能够看清这几个字。

博士停了一下,小声儿念道:“阿尔卡诺纳。”

他接着就问厨子:

“我以前没有注意,这个葫芦是阿尔卡诺纳的吗?”

“对,”厨子答道,“正是我们可怜的朋友阿尔卡诺纳的葫芦。”

“就是那个佛兰德的佛兰德人阿尔卡诺纳吗?”

“是。”

“他现在在监狱里?”

“是。”

“关在恰泰姆方塔里?”

“对,这就是他的葫芦,”厨子说。“他是我的朋友,我为了纪念他而把它留下来的。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呢?是呀!正是他的‘屁股葫芦’。”

博士又拿起笔,继续在羊皮纸上写了几行歪歪斜斜的字。很明显,他怕写的字看不清楚。尽管小船总是摇摆不定,老年人的手发抖,他还是把要写的东西写完了。

正巧,海突然激动起来了。

一簇巨浪对着单桅船冲过来,使人感觉到小船已经开始了迎接风暴的可怕的舞蹈。

博士站起身来,走近火炉,巧妙地层着膝盖,适应波涛滚滚的海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凑着炉火烘干了刚才写的那几行字,接着把羊皮纸折好,放在皮夹里,然后再把皮夹和笔墨袋放进衣袋里。

炉子也是单桅船上的一件精心布置的设备,四面都不靠什么东西。不过吊在炉子上的铁锅摇得厉害。普罗旺斯人小心地注视着。

“鱼场,”他说。

“喂鱼的汤,”博士回答。

他说完就回到甲板上去了。

第六章他们还以为风帮他们的忙呢

博士带着越来越沉重的心情,视察了一下形势。如果旁边有人,就会听见他嘟囔着说的几句话:

“摇摆有余,颠簸不足。”

像矿工下矿井似的,他又烦闷地沉入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去。

他一面沉思,一面望着海洋。看起来海洋也像在梦中一样。

受尽折磨的海水又要受到暗无天日的刑罚了。整个的海洋发出了悲叹。天地间已经准备好了惨无人道的刑具。博士打量着他眼底下的一切,一点一滴也不肯放过。不过眼里没有丝毫静观的神气。我们怎能冷静地观察地狱呢?

虽然还不怎么明显,可是能够看出广阔无垠的天空已经骚动起来,风云和海浪也跟着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令人注意了。没有比海洋更合逻辑而又变幻无常的了。扩散现象是水国的特征,是海洋的要素之一。波浪滚来滚去,时聚时散。一个波涛推上来,另一个波涛退下去。没有比波涛更像幽灵的了。起伏不定的波浪,犬牙交错,似真非真,像深谷,像吊床,像时隐时现的马胸,所有这些线条,怎么能够画下来呢?丛林般的泡沫,像山景,像梦境,谁又能描写出来呢?悲伤,烦恼,忧愁,自相矛盾,晦明不定的心情,低垂的恶云,明亮的天顶,没有空隙、没有裂痕的滔滔海水,以及疯狂发出的凄厉的吼声,都是无法形容的。

现在刮起北风来了。疾风对他们离开英国很有利,也很有用。“玛都蒂娜号”的船主决定张帆行驶。所有的帆都张开了,北风在后面吹着,单桅船快乐地在泡沫中间疾驶,疯狂地在一个个浪头上奔腾跳跃。逃亡者高兴极了,他们笑着,叫着,拍着手,向浪、海、风、帆,飞也似的逃亡和不可知的未来欢呼。博士仍旧在想自己的心事,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似的。

白天的痕迹完全消失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单桅船从远处悬崖上那个注视它的孩子的视野里消失了。他一直盯住这条船,好像单桅船把他的视线吸住了似的。他的注视对船的命运有什么关系呢?当帆影在远处消失的时候,孩子一看什么也看不见了,就转身向北方走去,这当儿单桅船正向南疾驶。

孩子和船都走入黑暗,看不见了。

第七章惊骇

船上的人眼见仇视他们的陆地愈退愈远,当然高兴得心花怒放。波特兰、蒲培克、太恩姆、金梅立奇和马塔浮斯的两溜儿雾蒙蒙的绝壁和点缀着灯塔的海岸,在茫茫的暮色里愈缩愈小,一个黑暗的圆圈慢慢地从海上升起。

英格兰消逝了。流亡者四周除了海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夜突然变得可怕起来了。

没有界线,没有空间。墨黑的天空笼罩着单桅船。慢慢落起雪来,一开头是稀稀落落的雪片,犹如一个个飘忽不定的鬼魂。在风吹过的天空里,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觉得好像被人出卖了。这是一个陷阱,什么都可能发生。

在我们的温带里,北极的龙卷风就是从这种地窖似的黑暗里出现的。

大片的乌云像龙腹似的覆在海洋上,花白的肚皮有几处地方贴在波浪上。贴水的地方好像撕破了的口袋,乌龙喷出了蒸气,然后从那些口袋里吸满了海水。这里那里,吸水的地方就涌现了一个个满是泡沫的水柱。

北方的狂风对着单桅船冲过来;单桅船迎着狂风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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