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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颇本人虽然名气很大,尤其是他和蔺相如联袂上演了活剧“将相和”之后,声动诸侯,但他其实只在进攻齐、魏两国中建立功劳,遇上霸气十足的秦军就渐渐不支。
廉颇失利后,上党郡已失,赵军约有四十余万人,只得在廉颇的约束下,向上党以南的长平地区退却集结。由于已经不能从上党那里获得补给了,大军只好依靠一两条在后方向东穿越太行山东麓直到邯郸的运输线,像氧气管子那样给自己补氧。
到了初夏六月份,秦军统帅王龁在攻占上党以后,率领主力追至长平,打算首先扫清长平外围的赵军阵地。
王龁派出自己的先锋机动部队,由司马梗率领,前去长平外围侦察。司马梗据说是司马迁的祖爷爷,他的机动部队正在山头看赵军的风景,赵军一方赵笳指挥机动部队,与之发生遭遇战。在战斗吃紧的情况下,赵军没有增援部队,结果,赵笳阵亡,赵军大部被歼,残部逃散。秦军获得了前哨战的胜利。廉颇闻悉机动部队失利,传令长平各营垒将士悉心据守。
不久,王龁率领秦军主力,对赵军的长平主阵地发起多次持续攻击。秦军攻势极猛,而且从不止一个方向,赵军无力支持,东鄣西鄣两处城堡陆续被秦军攻破,四名都尉丧命(都尉是多大的官,不知道,至少是师长级的吧。都尉又称郡尉,是仅次于郡守的郡第二把手,秩比两千石,负责一郡武职。郡尉带兵上战场以后称作都尉,是副省长级别的干部,总之很大,不然不至于专门被司马迁写进史书。)
接着,秦军又进攻长平附近的赵据点光狼城。秦将司马梗奋勇当先,带头登城,掩护主力杀进城内。光狼城守将正是冯亭,这家伙协助守上党没守住,败退至此。冯亭力战,打不退秦军的攻击,乃指挥部众,边战边走,向廉颇的主营地靠拢。光狼等三城遂为秦军所占领。战事一开始廉颇就显得低调,左支右拙。
到了入夏的七月,廉颇开始在长平地区修筑壁垒(因为他已经没有城了)。廉颇修筑的壁垒工程浩大,至今长平地区还有其残迹。廉颇兢兢业业地修垒,完全像一个勤勉的包工头主任。
战国七雄都在密切地关注着廉颇正在施工的这个地方:山西东南部那一块方圆约一百五十千米,南北长,东西窄的狭长山丘地带——即上党以南的长平地区。秦赵两大军事强国,已经在这里集结了前所未有的庞大部队,各自动员了四十万上下。而在他们背后,数不清的后援士兵还正在奔赴战场的途中。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空前惨烈的决战一触即发。
现在让我们研究一下廉颇精心构建的这块战场。长平被一条由南向北绵延的山脉割断,相对高度一般在二百米上下,也有些地方要低一些。平行该山脉以东,有一条宽阔的河谷。传说唐尧的长子丹朱曾经在此逗留过,所以这条河名叫丹河。由丹河再往东,还有一条由南向北绵延的山脉,比第一条更加高大,我们姑且就把它们叫作“丹西山”和“丹东山”好了。两条山脉之间相隔约十公里。对于战略防御的一方,这个地方还不错。美中不足的是,两座山脉的山势都不够险峻,需要用人造工程来加以改善,所以廉颇在丹西山西坡上修了大量的防御工事,称为西垒;在丹东山上也有一些,称为东垒。而秦军正处在这两条山脉以西。这就是廉颇所拥有的阵地,有两山一水。
秦军正面强攻的话,将会损失很大。但王龁是秦军中有名的攻坚专家,擅长打硬仗,血气方刚,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正攻。就这样,三十多万秦军被铺在二十多千米宽的战场上,像潮水一般卷了上来。
虽说廉颇手里也有四十五万人,但还是架不住对手没日没夜的猛冲,又有两名师长(都尉)丧命。几天之后,西垒部分阵地被突破,秦军攻破丹西山一些山谷,穿插抵达丹西山东坡,开始包抄赵军的后路。廉颇和冯亭指挥预备队进行反包抄,但是收效甚微,涌入山谷的敌人越来越多。赵军最终被迫放弃西垒,跃过丹河撤退到丹河东岸,王龁又不失时机地率军赶上来,一直追到丹东山上的东垒才停。此役秦赵两军死伤人数不祥,但据司马迁记载,赵国总计在长平丧兵四十五万,其中五万是廉颇在前期战役中赔进去的。
廉颇见秦军实在厉害,只得退保丹东山,继续当施工头,高筑堡垒,任敌人怎么挑战谩骂,他都坚守不出,王龁一时也无机可乘。此时的长平战斗,已经从春季打到了夏季。
廉颇连续战败的坏消息雪片般地传来,邯郸城里的达官贵人们个个如坐针毡。听说西垒已被攻破,丧军五万,都尉多人,赵孝成王再也按捺不住激动情绪,叫道:“看来廉老将军全然不是王龁的对手,三个月下来损失了五万人,六名师长都完蛋了。不但上党十七座城剩不了下几座了,长平阵地也越打越小。现在的战局实在太被动啦!”他催促廉颇火速出击,好给自己翻本。廉颇就是不从,像乌龟那样使劲缩着脑袋。
王龁和廉颇率数十万大军在长平对峙,每日花钱如流水,双方君主都很焦虑。秦昭王于是问相国范睢,如何才能引廉颇出来,速战速决。范雎以为廉颇素来作风稳健,这次又被王龁打怕了,肯定死活不肯再出战:“臣已经考虑过了,我们只能用反间计促使赵国换掉廉颇。换掉廉颇的人必须具备三个条件:年轻气盛,名气很高,经验欠缺。年纪过大,就不肯出击;名气不高,则赵王必不肯轻易任用;经验丰富,则不容易上我们的圈套。”
秦昭王忧虑道:“您说得倒是挺好,可是赵国岂有如此人物?”
“眼下正有一人,甚是合适。此人是赵国马服君赵奢的儿子,大名赵括。”
秦昭王闻言,喜上眉梢。
赵括的爹赵奢,原本是赵国的一名公务员,科级干部,主要负责收农业税。平原君(赵胜)家仗着是封君,又是贵族,几度担任相国,势力大,到期不肯交税,赵奢依法处决了平原君手下的九个干部。平原君大怒,把赵奢抓起来,将要杀掉他。(平原君就是刚才讨论接受上党的,战国四君子之一。)
赵奢辩解说:“阁下是赵国的贵王叔(赵惠文王的弟弟),理应起表率作用,现在却放纵家人践踏法律。法律受到轻视,国家就会衰弱,诸侯就会来犯,到时候,阁下还怎么享受荣华富贵呢?”平原君听了十分惭愧,鉴于自己还是战国四君子之一,于是改容谢罪。
从这件事情上,我们也看出王亲贵族当政的话,弊端很大,他们本身无能不算,还肆意践踏法律,以特权阶级身份,扰乱国家法律。这是山东六国的通病。
赵奢是通过阏与之战出名的。那是公元前270年,范雎进入秦国后不久,派秦将胡伤攻打上党以东太行山东麓山脊上的军事要塞阏与,以割裂上党与赵国的联系,以便未来收吞上党。阙与向东距离邯郸仅一百三十公里,廉颇认为:“去阙与都是太行山路,越走越高,道远路险,不容易救啊。”
赵奢则说:“道远路险,就好比两只愤怒的耗子在洞穴中狭路相逢。哪一方的将领比较勇敢,哪一方就会取胜。”
由于赵奢口气大,于是被任命为将领,率十万人马去救阏与。
刚开出邯郸城三十里,赵奢就让部队停下来挖筑工事,逗留了二十八天还不肯前进。秦军听说了,皆以为赵人胆怯。接着,赵奢突然卷甲疾趋,连续急行军二天一夜,走了近两百里路(跟解放军急行军的速度一样),赶到了太行山脊上的阏与前线,突然出现在错愕的秦军面前。秦军尚未布置好阵地防守,慌乱无序,一场鏖战,竟被赵奢杀得大败,阏与之围遂解。这是赵国对秦作战史上迄今唯一的一次大胜,打破了秦军自商鞅变法以来不可战胜的神话,赵奢因此闻名天下,被封为马服君,与廉颇、蔺相如同列。
有其父必有其子。受父亲的影响,赵奢之子赵括从小就熟读兵法,讲起军事理论来头头是道,连老爹赵奢都辩论不过他。赵奢只好骂他道:“我的这个龟儿子,迟早是要惹祸的。须知战争是极其危险的事情,这小子把它看得太简单了。”
公元前260年的夏天,蝉声和谣言一起笼罩着邯郸城的上空。受一些秦国派来的大嘴巴的流言蛊惑,赵孝成王中了反间计,任命赵括为大将,取代长平前线的缩头乌龟廉颇。蔺相如先生此时病重,闻讯连忙上书劝阻:“赵括徒有虚名,只会读他老爹的兵书和战争日记,打起仗来则是胶柱鼓瑟(成语),不知机变。”
赵孝成王和赵括都是少壮派,不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唠叨,于是厚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