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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江玉郎并不是什么好人,即便知道他的隐忍极其可怕……
却还是忍不住会感到荒谬的心疼。
江玉郎只觉唇上温软触感,心胸大畅,神智稍稍回笼,睁目之际望见那人身影,颤声泄出一声释然的冷笑。
——你还敢这么做?
小鱼儿则用行动回应了他。他见他转醒便放下心来,狠厉撬开那因为疼痛而松开的唇关齿列,游走在柔软无力的唇舌间,将不断流失的鲜红吻尽,吻净。
——我如何不敢。
江玉郎努力推拒着他,心下一狠,牙关猛合。小鱼儿被咬出了血,腥甜铁锈之意蔓延在温软口腔中。他毫不在乎地啐出一口血,挑眉看他。
“江小鱼……我不要你假好人!”
江玉郎忽视了自己源源不断的焚身渴望,狠狠推开了他,踉跄倒退两步。因毒发大盛,腿脚酸软无力,不禁跪倒在地。
他张大双目,腰软骨酥,头脑晕沉不已,却激烈喘息着。
他绝不要沉沦,绝不能沉沦!
小鱼儿只是低笑一声,粗暴地将他扯入怀里,再度吻了上去。
这个吻极是暴躁。江玉郎低低啜泣般挤出一声喟叹,无法再负隅顽抗,只能听到彼此年少有力而疯狂叫嚣的心跳。彼此带着恨意的激情星火燎原,如同两只幼狼,在荒野星空下的撕咬角逐。
不够,还不够。
白皙清秀的少年倚在青衣少年的怀里微微溢出带着水汽的吐息,不禁有意识地轻轻磨蹭,腰身乖顺送在小鱼儿手里,纤韧而分明,像是一条蛇。
只是世界上绝没有这么能蛊惑人的毒蛇。
不如说是狐狸精,才更恰当些。
那人正仰起脸,在柔和皎白的月色下,脸色红润得异常,眸子亮得惊人。他一下下有节奏地蹭着他,带着一丝拉长的泣音,喃喃道:“我——我好难受……”
小鱼儿呼吸一顿,只觉嗓子有些干涩。
他很想说服自己面前的人不过是个阴狠毒辣恩将仇报的卑鄙狐狸,用以唤回自己失踪已久的神智。
但当自讨苦吃的江玉郎红唇半张,粉舌微吐,献媚地去舐他的嘴角时,这样近乎毫无防备的媚态还是令他彻底绷断了所谓理智。
放着送上门的甜美吃食不要的人,一定是个大笨蛋。
他江小鱼绝不是这样的笨蛋。
“这是你自找的。”
少年暗骂一声,不知疲倦地来回扫荡早已热情接纳的唇齿。本想狠心咬上一咬,但舌尖碰到那些被江玉郎自己咬出的痕迹,咸涩腥甜淡淡弥散在口中,便迟迟咬不下去。
“唔、啊……”
那人来势太过猛烈,江玉郎泪光闪闪,气息不顺,不禁泄出低低哀噎,软舌讨好地舐着小鱼儿的唇。
小鱼儿摸向腰带的手被他的抽泣声止住。他叹了口气,松开了他,拭去那人眼角危危盈落的水滴:“哭包。”
江玉郎气息凌乱,环住对方的腰,像是一只被安抚好的毛绒驯顺野兽幼崽。
小鱼儿压抑过的热潮在胸口又滚沸起来,如玄冰入了那滚热已极的开水滋滋成响。
他几乎想抱着他去客栈。或者随便什么地方。
一个没有人能打扰的地方。
最好有一张松软的床。
只是现在的状况显然不行。
小鱼儿遗憾地叹了口气。眼神迷蒙的江玉郎懒懒趴在他怀里,小声呓语。
小鱼儿凑近了听,才听到江玉郎呢喃的尽是些令他啼笑皆非的话语:“好讨厌……江小鱼……你滚开……!”
“我讨厌?”小鱼儿索性抱着江玉郎坐在屋檐上。月华如水,淋湿了少年含苞待放的心意。
坐在小鱼儿怀里还在满口胡话说他讨厌的人浑然不觉他语气里的古怪——与其说江玉郎表里不一,不如说他已经没有什么意识,完全是只剩下了仿佛□□过后的慵懒涣散。
抛却江玉郎极是不应景的话语,小鱼儿还是蛮享受二人这般难得的亲昵,因此江玉郎的口不对心也就变成了一种情趣。
“我哪里讨厌?”
小鱼儿低下头去,心安理得地逗弄尚未清醒的小坏蛋。
江玉郎昏昏沉沉,皱起好看秀气的眉,半梦半醒地喃喃道:“你聪明,我佩服你……但你戏弄我时,我恨不得你死!……你可以把别人辛苦很久的东西说得不值一提……我却……我……”语声末尾,染上了些颤抖的泣音和抱怨之意。
小鱼儿蓦地心弦一颤,不期然忆起初识时的针锋相对勾心斗角。回想当时,弱肉强食本就是江湖法则,但江玉郎又怎能不恨那样不甘的折辱?
江玉郎不察他的心绪如麻,自顾自呓语道:“你……你有时待我好,有时又待我差极了……你讨厌我,我也不能喜欢你,你偏偏会对我温柔……混蛋……!你本不必搅到这场戏里,我爹和你本该相安无事……可如今我到底该怎样……”
小鱼儿怔住了,他敏捷地捕捉到那一句话。
是“不能喜欢你”,而不是“不喜欢你”。
江玉郎竟是这样想的么?他……也曾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心意?他碍于面子没有出口正式告白,因此江玉郎才对他的忽冷忽热有些怨言罢,甚至在苦恼在他和父亲之间天平的倾斜。
江玉郎嘴角一撇,眼角隐隐有水光闪烁,忽地一口咬在小鱼儿肩颈。
他本就伏在他肩上,咬得又拼尽全力。纵是小鱼儿身有上百条疤痕,江玉郎恶狠狠一口下去还是让他暗暗叫苦——这一百条疤上又要多一个某人的齿痕了。
江玉郎松口后得意洋洋地笑了,眨着眼舔舐唇角血痕。
小鱼儿几乎是同一瞬间捧住他的脸,再度吻了下去。
江玉郎眸中云雾尚未消散,此刻又聚得更浓,蕴气缭绕却挡不住青涩情愫。
那样又爱又恨,欲罢不能的情愫。
交缠勾连,难舍难分。仅仅属于面前这一个人。
“人都快晕了,你还亲得下去。”
娇媚的语声如同幽谷黄鹂的婉笑轻啼,忽然自身后响起。
若换了旁人,被看到和他人亲昵总要尴尬万分。但小鱼儿只是从容地紧了紧搂在江玉郎身上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笑道:
“你总是在这种时候出现,莫不是有什么偷看我们亲热的怪癖?”
杜箫一袭地灵庄家丁的灰布衣服,自屋顶皎白的月光中如履平地地漫步而来。虽一身平平无奇的布衣,但眉眼艳丽夺人,仍如仙女下凡,只是那其中的一丝妖气不合时宜地缠绕在满是风情的眉目之间。
她咯咯一笑,丝毫没有偷窥的尴尬,道:“哼,不饶人的小鬼。若不是我一直在那里蹲守着等江别鹤,你可就棘手了。”
她自然是打灭灯火的人。
小鱼儿眨眼笑道:“你站在花厅边上前凸后翘真是显眼极了,难为他们都没看见你。”
“原来你小子早就想利用我,我真该袖手旁观。”杜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首望着江玉郎的神色,了然道:“……毒发?”
小鱼儿点头,乜了她一眼。此事的罪魁祸首浑然不觉,娇声催促道:“快走罢,莫要耽搁,要亲就快些亲了。”
小鱼儿不禁笑道:“你如此着急,我会以为你喜欢看我们两个这样。”
杜箫扭过头去,娇叱道:“放屁,你若是被发现了,还得连累我。”
小鱼儿瞧着她闪烁躲藏的凤眸,微微笑道:“是么?你来了,只怕也想去见见她罢。”
杜箫愣住,眸子里一丝哀愁不期然被照亮。
小鱼儿点到即止,自顾自抱了人,短暂四顾后掠下屋顶,放到长廊显眼的地方。他想了想,直接脱下外袍裹住那单薄的身子。
江别鹤既然已猜到是自己,便无需躲躲藏藏。
江玉郎犹自不知今夕何夕,只隐隐约约觉出背脊接触了什么冷硬之处。他下意识含糊地哼了几声,揪住那人的衣袖,泛红双目睁开,失控急促地轻喘。
“我……本非……”
“我知道。”
只可惜你醒来后不会记得你先前说的话。小鱼儿轻抚那原本苍白、现时红润得过分的脸颊,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喃喃道:“若非如此,我怎会对你如此着迷。”
江玉郎这才心满意足般的闭上了眼,呼吸沉沉,再度失去意识。小鱼儿伫望半晌,方才起身,回首笑道:“你不去么?”
去瞧瞧你心爱的人。
杜箫半张俏脸落寞地落入黑夜,勾画一张黑白交杂的鬼面。她侧过头深深呼吸,勉强一笑:“我……”
小鱼儿咬着片竹叶笑了,身形一动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句话:“远远看一眼,不是也好么?”
身材纤细的美貌少女抱着一篮刚洗好的衣服,穿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