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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转钟时,桂兰方会笑眯眯地让她咬一块自己做的糖酥,对她说,“祝我家欢欢新的一年也快快乐乐”。
成欢曾经有过欢乐的时光。
她被给予,然后又被剥夺。
成欢现在才意识到原来快乐也是有时限的。
李贪耐着性子和一家人聊了两句,冯芸茜很快就发现李贪兴致不高。
“晨晨,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妈?”
李贪勾了勾嘴角,装作打了个呵欠,“没有,就是有点累。”
“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冯芸茜隔着屏幕也被传染了,她揉了揉眼角,打起精神,镜头框进全家人,“晨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李贪抵了抵舌尖,笑着挂了视频。
她坐在沙发上怔愣了一下,拍了拍脸,觉得脸笑得有点僵。
卧室里安静得反常,反而让李贪不安了起来。
她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发现成欢把自己卷成一只虾,背对着门口,一耸一耸的,被子大半被耸到地上,看不清表情。
李贪绕过去,果不其然发现成欢在哭。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嗫嚅的,克制的,无声的啜泣。
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悲伤。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给她一个拥抱。
回过神来时,李贪已经轻轻搂住成欢。
起初成欢反应很大,对肢体接触的厌恶让她本能地抗拒,但无论怎样挣扎,李贪的怀抱都是那么地有力。
铺天盖地的温暖。
渐渐地,成欢也不再企图挣脱,而是趁势狠狠咬住李贪的脖子,咬得牙根发痒,直到尝到满嘴的咸腥。
李贪还是没有放开她。
到了最后,连撕咬都没了力道,成欢只能揪着李贪的衣领,绝望地哭泣着。
李贪只能听到时断时续的抽泣声,但胸前的衣服却迅速就被泪水打湿。
起初是温软的,但很快变得又湿又冷。
她能够感觉得到成欢在她怀里从紧绷到软成一滩泥,也能感觉得到她胸前两团时不时就贴向胸膛,像条畏寒的蛇,碰到暖源不管不顾就缠了上来。
窗外不时有烟火响起。
小地方管得松,过年还是能够买到烟花。
电视里响起了春晚的倒计时。
十、九、八——
“李贪。”
六。
成欢埋在她怀里,声音很轻,像是从空中飘下的雪花,突然软软叫了声她的名字。
李贪浑身僵硬,她喉咙一动,从鼻腔里发出低沉的哼声。
——五
“嗯?”
四。
“就连姥姥也不要我了。”
三。
李贪感觉得到衣襟被攥得紧紧的,连压抑的哭泣也转瞬决堤。
二。
“我没有家了。”
——
仿佛被人按了消音键,什么也听不到了。
窗外忽然白光大振,烟花把最后的倒计时吞没殆尽,五光十色泼在白滩的冬夜里,璀璨绚烂。
成欢在李贪怀里失声痛哭,身子剧烈地颤抖,铺天盖地的绝望压得李贪喘不过气来。
李贪面朝玻璃窗,看到纷纷扬扬的一片鹅白。
白滩今年的第一场雪,原来早就悄然而至。
李贪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成欢的脑袋,然后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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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成欢站在黑暗里。
黑暗被切割成玻璃碎片,把寂静无限折射。
有微弱的呼吸声钻入耳中。
李贪慢慢睁开眼睛。
她没有睡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旖旎的白色。
雪花,烟火,还有成欢抱着她的失声痛哭。
成欢抱着她哭了许久,从嚎啕大哭又变成细细的啜泣,最后彻底没了声。
精神紧绷到一定的地步,终于有地方发泄,及至最后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李贪本想把她放在床上,但成欢攥她的衣襟却依旧攥得很紧,不管李贪怎么小心翼翼地扒开,都无力撼动。
稍微用点劲,成欢便攥得更紧了,甚至还不安地嘟囔出声,像只随时会被遗弃的幼猫一般,试过几次后,李贪便再也不敢动了。
她只能保持这个姿势,揽着成欢,侧拥而卧。
然后彻夜无眠。
成欢醒来时发现李贪正盯着自己。
眼底全是红血丝,眼神里满是浓重的疲惫。
但她却奇异地并不感到害怕。
刚醒来,脑子还是混乱的,宿醉的头疼让成欢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然后她迷糊地往李贪怀里蹭了蹭。
成欢八爪鱼似地缠了上去,她就穿了一件短t,光洁的大腿交叠在李贪身上,像是在抱一个巨型的自动恒温玩偶。
急促的心跳让成欢慢慢回想起来。
昨晚大年三十,她因姥姥过世在家酗酒,结果被李贪带回家。
她在跨年时分抱着李贪痛哭一场,然后昏睡过去。
成欢还想起来,现在拥她入怀的人暗恋她许久,虽然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她的确无数次暴露出贪婪且渴望的眼神。
以及,此时此刻,成欢能感受到李贪的浑身僵硬。
成欢彻底清醒。
她很清楚昨晚可能会发生什么,但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这反而让她有些惊讶。
纵欲能够很好转移注意力。
放纵自己沉迷在欲望的旋涡里,这样就可以不用思考,也不用回忆。
思考是痛苦的,回忆也是。
画画是一种排遣方式,纵情声色也是一种。
成欢三年前就强迫自己学会了这一点。
她很自信,因为三年以来没有人能够在她面前保持自制。
所以察觉到李贪什么也做时,成欢心里涌起抑制不住的复杂心绪。
“早。”
李贪声音有些沙哑,她试图把成欢推远,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手臂枕在对方头下,李贪觉得连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成欢埋在李贪胸口,然后微微抬头,睫毛划过她的脖颈,酥麻的痒。
手心紧攥的衣襟甚至还有点模糊的潮湿。
成欢安静了一会儿。
她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失态过。
就连桂兰方赶到合县准备把她接走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她好像把所有的眼泪都在东门桥边流完了,浑浊不堪的液体也顺着桥边的溪水涤荡得彻底。
成欢是自己走回家的。
时间很晚,她扶着墙走得很慢,路边没有灯,街巷空荡无比,但她好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就连那对男女扇她巴掌时宣称“没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都不觉得疼。
成欢甚至还想冷笑。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她要承担这些流言蜚语?
看吧,笑吧,反正你们想要的只不过是年轻的身体和窥视污渍的猎奇。
李贪又推了推成欢,想提醒她该分开了。
但成欢无动于衷。
李贪没有办法,只能用余出来的那只手去揪成欢攥着衣襟的双手,但还没碰上,成欢顺势一滚,让李贪压在自己身上。
李贪猝不及防,早就被压得失去了控制的胳膊在床上连半秒都撑不住,她身子一歪,胳膊肘抵在床上,成欢双腿交缠着李贪的小腿,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成欢卷发散开,栗色的发丝在浅色床单下如同交织的绳索。
像是被水草束缚的游鱼,李贪难以挣脱。
“成欢,你……”
李贪还没说完,就感到自己衣襟从身下被猛地一扯,被迫躬身,成欢瞬间封住了她的唇。
比起体育馆那个一触而过的碰撞,这个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吻。
成欢勾住李贪的脖颈,不紧不慢地细吮着。
咬住唇瓣,撬开牙关,勾起舌尖,从侧边滑过,一卷一舒,欲拒还迎。
她手也不安分地开始往下滑,从脊骨顺下,又从喉结抵胸,两腿灵活夹住李贪的腰身,近乎献祭般送出这份热吻。
成欢睁着眼睛。
她接吻时不会闭眼,哪怕距离太近看不清,她也执拗地想把那些沉沦的眼神刻在脑子里。
这让她觉得她在这段关系里是牢牢占据主动权的。
唇齿交缠间,成欢对上了李贪的视线。
她也没有闭眼。
漆黑的眼底翻涌着错愕和欲望,像是黑暗里蓄势待发的熔岩。
成欢一直等着她爆发,然后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在岩浆里自毁。
但李贪没有。
她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强得可怕。
没过多久,李贪就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