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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做人得本分。领班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站在夏星行身边的西装男人身上,心里又多了点怜悯。
多大顶绿帽啊。也亏得忍得住,还来这儿哄人,金主混到这份上也是有点惨。
男人看领班把目光投向他,真以为领班的话是在说他打扰了酒吧生意,极其认真地解释道,“现在还没到酒吧营业时间,不会打扰你们生意的。而且我刚刚的话也不是交易,交易是双方以货币为媒介的价值交换。”
说着,男人把手指向夏星行,“现在,我不要其他,就想给他钱。”
“嗯嗯。”领班的眼神更古怪了,心想这位金主不仅惨,还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所以说,你就爱砸钱打水漂玩?你不想进一步亲近他?不想抱他,亲他?”
男人倒是很坦然,“我不喜欢打水漂,钱太轻了也不适合用来打水漂。我想和他亲近。”
言罢,男人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像是想证明自己的真心似的,又加了半句,“真的很想。”
“那不就结了。”领班感觉自己快把一生的耐心都耗在这儿了,“你给他钱,他让你亲近,这不就是交易吗?现在你是他金主,他是你小蜜,懂没?”
“懂。。。。。。”
“懂个屁!”看这俩人巴拉巴拉交流半天,没把误会解开,还给越描越黑了。夏星行实在忍不住,一掌拍在圆桌上,“第一,我压根儿不认识他。第二。”
说着,夏星行走到酒吧音乐区的舞台上,伸手随意在电子琴上按了一个低音,“我是来应聘伴奏手的。”
“你不是来当。。。。。。”看着夏星行带着怒气的脸,领班把“少爷”两个字生生吞下去。
突然想起老板确实一直说要换伴奏手的来着。
莫非。。。。。。
这位真是来应聘伴奏的?
领班又看了眼那穿着讲究,忒有气场的男人。
男人依旧腰板挺直地站在那而,竟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反倒是看夏星行按了琴,眼睛里霎时燃起光芒,“弹琴!我喜欢看人弹琴。”
这说话方式就跟领班隔壁家的那八岁小孩一模一样。
得,亏对这一身金贵衣服了。领班现在反应过来了,这家伙分明是个傻的。
完了,他心里苦笑。看来这下可误会大发了。
误会了得赶紧圆场子啊。领班好歹也在这C街厮混了有些年头,别的不说,那脸皮是极厚。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飞速地换了副面孔。脸上端着的是略带点谄媚的笑,八颗牙齿露得是亲切又职业,扫帚也摆好放在一旁,恭敬地垂手而立。哪里还看得出刚才散漫,眼带轻蔑的模样半分。
“嘿,这不都是误会吗?您来应聘伴奏手啊?只是这老板不在,我也不好做主,要不您下次来?”领班轻轻巧巧把事情揭过。
“既然是误会。”夏星行到底在这C街也混过些日子,当然没那么好搪塞,一下抓住领班的命脉,“行啊,那下次我就顺带找老板投诉下这误会。”
“别啊,小兄弟。”
“怎么,只准你让我白跑一趟,下次来应聘。”夏星行故意把“下次”俩字咬得很重,“不准我下次特地来一趟投诉?”
“瞧您这话说得。”领班算是明白夏星行意思了,苦笑道“哪能让您白来一趟是吧。要不这样,你展示一下。我给老板视频,看看他意思?”
等的就是这句话!
夏星行本就想直接演奏个曲给老板听的。这红吧老板挑人向来只看能力,不拘泥其他。他从小也学过那一两门乐器,后来一度靠这手艺吃饭,自认水平还是不错的。
不过眼下老板不在,走正经流程,他又没那些材料。领班的提议也是现在的最优解了。
夏星行点点头,顺水推舟,“可以。”
看夏星行同意,领班忙不迭举起手机点开视频通话。生怕那夜长梦多,赶明儿这学生仔模样的漂亮青年再回过神来投诉他。
如今领班也不好做啊。
就在这领班自怨自艾间,舞台的灯光已经打亮。
夏星行端坐在小凳上,背挺得笔直。灯光撒在他的鼻背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乌羽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将张扬的眼遮盖住,配上那张秀丽的脸,美好得像是刚从十四世纪的西方油画里走出来的。
领班眼前一亮,这台风有点东西啊。
谢霆快步走进红吧时,看到的正是这幅光景。
少年葱白般的指尖在琴键上灵活地跳跃。灯光打起,细腻的尘埃在他身边起伏游走,像是在为坠世的天使渲染光辉。
谢霆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似乎是怕自己一个呼吸,就把眼前精灵般,美得不真实的少年吓跑了。
他注意到少年身上还穿着三中的校服,不禁有些惊疑。
三中还有这样的人物?
正当他准备上前再仔细端详时,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谢霆抬头一看,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吴助理?”
吴助理扶了下并没有下掉趋势的眼镜,低头,目光与谢霆轻触,“少爷,谢总让您回去。”
此时,电子琴的乐曲由低沉转为缠绵,悠扬的低音间或夹杂着几个陡然升高的高音,似是在引诱又似是警告。
谢霆听曲入了迷,他没有回应。反倒偏身绕过吴助理走向舞台,想知晓有如此才华和美貌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少爷。”吴助理又一次拦住了他的去路,语气柔和下来,甚至还含着点循循善诱的意思,“你不会想让我难做的,不是吗?”
要是别的任何人挡在谢霆面前,谢霆肯定快步走开,不予理睬,甚或心感不悦。
毕竟谢霆虽平日里打扮守礼,谈吐文雅,但作为实打实的谢家少爷、谢氏继承人,骨子里没两分傲气是不可能的。
但当吴助理放柔语气,拦在他身前时。谢霆却表情微变,破天荒地停下脚步。
“算我给你个面子。”这么说着,谢霆的眼神依旧没从少年身上挪开,显然是极为不舍。
吴助理面带笑意,微微躬身,“那就请吧。”
话说到这份上,谢霆这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那句冷哼不知是想表达自己的不满,还是在嘲讽吴助理这卑躬屈膝的模样。
舞台上的琴声仍在继续。缠绵过后曲目的节奏明显变快,音调也升高了,显出丝丝诡吊来。夏星行的手在黑白琴键间上下翻飞。高音缀连着高音,如同鸣钟接连敲响。低音隐没在高音的空档中,像是未奏完的哀乐。
衣着讲究的男人听得愈发痴迷,脸上的虽没什么大表情,但那双骨络分明的手已经在空中轻轻打起了拍子。
领班和男人的反应恰恰相反。
他手高举着手机,好让电话那头的老板看得更清晰。心里却不住嘀咕,这娃台风挺好,长得也可以。就是这叮叮当当地弹得是什么玩意儿,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曲目已渐进高潮,音符如骤雨般袭来,隐约间仿佛听到有人癫狂的笑,又似乎有女子在呢喃啜泣。
领班越听眉头凝得越紧,他是听不出这音乐里的万千故事。
他只觉得鼓噪得骇人,一点也不似平常来表演的伴奏手,或简浅小意或节奏明朗,都是那种让人一听就明明白白的好听。
听不下去的他正欲抬手喊停,却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赞叹,那是红吧老板温知星的声音。
“这是行家啊。”
领班赶紧收起抬了一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老板?”
“是我。”温知星的声音很轻巧,“你这次还真找了一个有水平的伴奏手。”
领班都惊了。
他在红吧工作了也有些光景,哪里不知道这温知星虽人美钱多,但眼界奇高。尤其是对待艺术方面,那叫吹毛求疵也不为过,都不知道骂走几个伴奏手了。
像这样夸人,还是夸伴奏,那真是领班头一次听到。
咱不懂,咱也不敢问。
领班重新找了个更合适的拍摄位置,举好手机,打着哈哈,“那老板能看上的人,肯定是绝对人物,嘿嘿。”
温知星一听领班万金油式的马屁,就晓得他十有八九没懂自己的意思。恰巧曲子也走入了末章,调子柔和了下来,温知星也难得有情志给领班解释道。
“他弹得这是拉威尔的《水妖》。”
“《水妖》?”领班虽说音乐鉴赏不及格,但人处事还是自有一套,急忙接下话茬,“是很厉害的曲目吗?”
“公认世界最难演奏的曲目,这估计能排前几吧。”乐曲已经奏完,温知星却还停留在尾音的余韵里,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些咏叹调,“这本来是钢琴曲。电子琴版的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