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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他送盐宁离开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被声娱主管迎进门的秦周泽，而且他能肯定，那时的秦周泽也看到了他。
想到刚刚秦周泽嘲讽他的话语，沈尽的嘴角控制不住轻轻扬起，沈尽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眨了眨眼，让眼里的湿意挥发。
他还记得他的话呀。
沈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那些年
翌日，典悦公司总部
沈尽刚下车，等在大门口的赖胜便飞奔了过来。
“哎呦我的沈祖宗，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啊？”赖胜眼底黑眼圈很深，估计是昨晚上忙着处理那个高管的事情，没怎么休息。
沈尽：“什么怎么回事？录音不是发你了，我被人性骚扰要求权色交易你没听清楚？”
赖胜刚想再说什么，驾驶座的车窗突然落下，露出柴冶的脸。
“小赖，有什么事上去再说，我先去停车。”
赖胜扬起笑脸：“应该的应该的，要不我帮您停车吧。”
曾经沈尽代理律师如今典悦股东的柴冶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不麻烦了，你们先上去吧。”
赖胜小心陪着笑：“那您慢点。”
柴冶一走，赖胜脸上夸张的笑容才收敛了些。
沈尽看得有趣，道：“你为什么那么怕柴律？”
赖胜：“我这不是怕，我这叫敬畏。”
沈尽：“哦。”
“话说我至今想不明白当年柴律怎么会想到入股典悦，那时候典悦的股份白送都没人敢要，就只有他敢二话不说直接投钱，就算是这现在我还是只能说声佩服。这魄力，真不是常人能有的。不过也多亏他入股了典悦，你现在的位置没人能动摇。”赖胜摇头，“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命。”
沈尽沉默地听他念叨着，闻言不置可否：“好命吗？或许吧。”
两人直接上了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昨晚上沈尽发信息给他说今天早上想和董事长见个面，赖胜本想说这孩子飘了没提前一个礼拜预约怎么可能见得到董事长，但是他试探着跟秘书室约时间后，没想到秘书当夜便给他回了电话说可以。
昨晚上赖胜没想明白，今天见到柴冶后才恍然大悟，董事长不是给自己平台的一个小主播面子，这面子是给柴冶的。
赖胜本想在会客室等柴冶，却没想到秘书见到沈尽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是沈总吧，请跟我来。”
赖胜瞪着眼跟在沈尽身后，见沈尽毫不怯场直接就要跟着秘书去见董事长，小声嘀咕：“怎么就沈总了？不用等柴总吗？”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秘书将沈尽迎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然后自己被留在了门外。
“赖经纪？到会客室坐会儿吧。”
赖胜：“哈哈，哈哈，好的。”
没坐多久，赖胜就看到柴冶上来了，秘书向他指了一下董事长办公室，对他的态度甚至没有对待沈尽的热情。
赖胜就纳闷了，难道这年头董秘待客也看脸了？
董事长办公室里，柴冶刚进门，就见沈尽和刘文聪正相谈甚欢。
见他进来，刘文聪笑着向他点头：“柴律也来了。”
柴冶上前同他握了下手，坐到了沈尽身旁，道：“刘董，许久未见了。”
刘文聪：“是啊，上次见面还是股东大会那时候了，最近怎么样，听说已经晋升高级合伙人了啊。”
柴冶：“哈哈，刘董消息真灵通。”
刘文聪：“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这确实是公司管理上的失察，我会马上召开董事会要求整治公司风气。小尽呐，你也快毕业了吧，怎么样，还是想只当公司的隐名股东吗？”
沈尽：“这个不急，说实话我也还没想好，我毕竟还只是个大三学生，很多事还不太懂。”
刘文聪感慨：“当年典悦的股份白送都没人要的时候，只有你有魄力给我们砸钱，后来度过难关，变更工商登记的时候你不愿意用自己的名义我能够理解你是想低调，现在却不太理解你了，难道你真的不想出名？”
一个19岁少年在典悦最低谷时期能够孤注一掷投入全部身家，现如今典悦大获成功，却无人知道这个少年的存在，只因为当初沈尽投钱时候只有一个要求，对外不要提起他。
听他这样说，沈尽难得戏谑地眨了下眼：“我已经很有名了，我现在可是典悦学习区数一数二的网红。”
刘文聪哈哈大笑：“典悦能有你，真的是典悦的幸运。”
沈尽摇了摇头：“刘董，这您就错了，典悦能有今天，靠的是您的掌舵和无数员工的付出，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刘文聪感慨地叹了口气：“你太谦虚了，这些年你给典悦提出来的许多意见，让典悦的发展一直保持在行业领先地位，这一点，很多人都比不过。”
沈尽：“您谬赞了。”他不过是凭借前世的零星记忆，给出了一些模糊概念，最后完善具体，作出成品的，是典悦优秀的工作人员。
典悦的前身叫做天声，一开始和沈尽签约的便是天声，因此沈尽最初并没有认出来，自己签约的公司便是前世那个开启全民直播时代的公司。也是后来直播合同到期，双方重新签约时，沈尽才注意到了典悦的存在。
那时候正好是典悦的低谷，也正好是沈尽的低谷。
高考结束，他觉得自己考场上的发挥并不太好，等候考试的那段时间，他日夜害怕噩梦重新降临，加上突然上门纠缠的沈承庄，沈尽只想做些什么改变当时处境。
从赖胜那边得知典悦资金链断裂，两个月内缓不过来的话可能就要倒闭时，沈尽腆着脸和身边能够借到钱的人都借了，包括柴冶和陆时，最后凑了五百万买下刘聪文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
那时候他的心理压力极大，在柴冶和陈跃大哥的建议下连续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才勉强熬了过去。
之后，成绩出来，他得了全市第三的成绩，如愿进入B大。
典悦也挨过最低谷的时期，恢复正常盈利状态，年底沈尽收到了一大笔分红。
至此，他的人生才终于走上了和前世全然不同的轨迹。
尽管大多时候还是一个人上课，一个人直播，一个人吃饭，但重生以来一直环绕着他的那股不真实感，似乎渐渐消散了。
曾经他因为自卑和玻璃心而错过的人，也萌生了想重新抓住的勇气……
离开典悦，坐在柴冶的车上，两人闲话着家常。
两年前柴冶跳槽来到了B市的红圈所，陈跃大哥也跟着搬了过来。
“你陈大哥最近想重新把红胡子开起来。”柴冶道。
沈尽：“真的吗？决定开哪里了没？”
柴冶：“他说想开B大门口，以前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考B大，当然他那个成绩是一点希望也没有，现在来了B市，就想在B大开间咖啡馆。”
“哈哈，这个想法很好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沈尽问。
柴冶：“他不好意思和你说，想拉你投资来着，还想让你帮忙看看哪个地址比较好。”
沈尽：“没问题，如果他真要开，我肯定要当第一个投资人。”
“我最近大头的钱都在股市被套牢了，愁的我啊。”柴冶完全不觉得自己和一个大三学生讨论这些事是否合适，如同和老友聊天一样，不管是开心的事还是烦恼的事都絮絮叨叨说了出来。
沈尽：“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呐。”
柴冶睨了他一眼：“你是最没资格讲这句话的人，当年你走火入魔非投典悦不可，我还以为你疯了，不过这些年证明你的眼光确实是对的。”
沈尽有些不好意思：“运气好而已。”
“以后有什么看中的投资项目，记得带带我，你们陈大哥让我跟你好好学习学习。”柴冶笑道。
沈尽：“这可就是捧杀我了，万一我带着你把钱亏光了，陈大哥不打死我。”
柴冶：“不会，他说只要我不炒股，怎样他都认了。”
沈尽：“哈哈，看来柴大哥你炒得真的有点凶啊，陈大哥居然都说出这话了。”
柴冶：“哎，忍不住。”
沈尽但笑不语，知道他只是说得夸张。
柴冶：“啊对了，你现在还有在看心理医生吗？”
沈尽愣了一下，点头：“有，就是没之前那么频繁了，现在大概一个月才去一次。”
柴冶：“嗯，我们的身体会生病感冒，心也会生病感冒，这是正常的事情，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好好听医生的话，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沈尽：“好。”这段话每次见面柴冶都会给他念叨一遍，就是不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