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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在家,平时不是去做脸做头发就是逛街喝酒,整夜不归。
他微微惊讶地走过去,临近门口,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他下意识地推开门,终于看清房内的情形——
女人穿一袭纯白婚纱,化着精致的新娘妆,躺在一片血红中。
这种被无数作家导演认为极具艺术的画面,他却体会不到丝毫的美感,在浓郁血气的包围下,他当即便吐了出来。
……
有敲门声传来。
打断他的梦。
薄原彻掀开眼帘,呼吸急促,浑身冷汗。
敲门声还在继续,击散他眼底的迷雾。
“出什么事了?”
是小唯的声音……
他一下子从梦境里的压抑和惊恐中挣脱出来,坐起身,哑着嗓子应了句:“我没事……”
秋名唯不放心:“那你开门。”
他定了定神,抬手抹掉脸上的冷汗,这才下床去给她开门。
拉开门。
走廊温暖的灯光洒进来,驱走几分冷意。
秋名唯站在那里,抬头打量他——
男人脸色有些苍白,微微失焦的目光看上去十分空洞,他耷拉着脑袋,显得没精打采。
结合刚才她在隔壁听到的痛苦呻。吟,她心下了然。
“做噩梦了?”
薄原彻揉揉眼睛,尾音黏稠:“嗯…算是吧……”
这副蔫蔫的模样敲上去可怜兮兮。
秋名唯伸手碰了碰他额头,摸到一手冷汗,不由皱眉:“认床?”
“倒不是……”他抿着唇,垂眸盯着地面,“只是做了个不怎么舒服的梦,你不用担心。”
见他不愿多说,秋名唯也不再问,转身给他接了杯热水过来,看着他慢吞吞喝完,然后问:“现在好点了吗?”
胃里蓄满温暖。
梦里的冷意已经全然从身上驱散。
女人的面容在小夜灯朦胧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温柔,让人不自觉将内心所有的脆弱不安都向她吐露。
“我梦到以前在首城发生的事……”
话里是无尽的倦意。
秋名唯一愣,旋即领会过来:“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勉强,我原本就打算一个人去,你还是回乐城,好好准备新专辑的发售。”
“不关首城的事……”薄原彻苦涩地说,“是我自己的问题。”
是他自己打不开心结,才会一直遭受折磨,天真地以为只要远离了那座城,那些阴暗可怕的过往也会随之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两人面对面站在房门口,彼此都没了睡意。
秋名唯又去取了两瓶洋酒,晃了晃瓶子,问他:“要不要去休息厅喝两杯?”
……
离卧室不远的地方就是休息厅,两张C形沙发环出一个圆,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两瓶酒。
秋名唯打开音响,选了首舒缓的歌,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安静地陪着他。
和梦境全然不同的安心感,让薄原彻很快放松下来。
他捏着酒瓶,仰头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液淌过舌尖,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咽下挤满喉咙的酒,他喘着气说:
“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其实我妈,她是自杀的……”
秋名唯没出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双蒙着淡薄酒色的桃花眼呈现出一片恍惚,他似乎又看见了那片骇人的血,看到了女人死不瞑目的惨状。
“她争了十几年,到死才明白永远也不会被扶正……”
“看到她自杀,我一点都不难过,我反而觉得是种解脱……我甚至没有去管她是否还有呼吸,也没有去打急救电话……”
“我害怕她活过来…也不想她活过来……”
他生平头一次感到害怕。
怕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竟然扭曲到盼望另一个人的死。
比起私生子的身份,这才是他真正的心结,是他无法对任何人启齿的过去。
现在他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只是刚说完却又开始后怕。
他都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又怎么指望小唯会接受?
她会怎么看他?
会不会因此而远离他?
强烈的不安让他忍不住慌慌张张地辩解:“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太累了…那样的生活,我不想再继续下去……所以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坐在地上,独自面对一具渐渐僵硬的尸体,脸上全是泪。
亦如此时此刻。
他用力握着酒瓶,眼眶通红,眼泪摇摇欲坠。
秋名唯没想到这个傻白甜还有那样痛苦的过去,见他语无伦次、生怕被她讨厌的样子,心口隐隐作痛。
她不知如何安慰,只能上前轻轻拥抱住他,在他耳边一边又一边地说:
“都过去了……”
“已经过去了……”
顿了顿,下定决心般补了句,“往后都有我陪着。”
她洒脱惯了,向来不轻易给人承诺,也不喜累赘的牵绊,但如果是他,她不介意破例一次。
不知道是酒精的效果,还是因为她怀抱温暖,亦或是这句极具分量的承诺,这一刻,薄原彻感到自己是真的彻底走出了那片纠缠着他不放的沼泽。
酒瓶跌落在地。
他垂下眼眸,唇边是释然的笑。
她这样……
叫他怎么舍得放手?
再放不开了……
无论发生什么事……
漫长的拥抱被一声警报打断。
秋名唯轻轻松开他:“我去看看。”
别墅里的佣人全都放了假,这会儿就他们两个人,不过开启了防盗系统,也不至于心虚什么。
没等他回答,秋名唯快步下了楼,在监控里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拎着两个白色汽油桶,正在后墙的草丛里左顾右盼。
盯着那张脸,秋名唯过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这人是谁。
之前跑来秋氏门口为她的好姐妹倪姗鸣不平,这会儿趁着保安佣人都不在,大半夜拎着汽油桶跑来,怎么,是想放火烧死她?
秋名唯真的怀疑这人智商有问题。
真以为门口没人就能随便闯进来为所欲为了?当防盗系统死了吗?
她并不想在这种杂鱼身上浪费时间,但别人都蹬鼻子上脸来烧家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第47章
先给警察拨通了电话; 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枚仿□□的水枪,加满水,准备出去。
紧随其后下楼的薄原彻也看到了监控; 见她要独自出去,赶紧拦住。
“她手里拎着汽油桶; 太危险了,我去就好。”
虽然他偶尔流露出来的男友力很可爱; 但秋名唯并不打算让他顶替自己出去。
“她的仇人是我; 你出面解决不了问题。”秋名唯止住他,“乖乖在家等我; 我很快就回来。”
为了防止他不听话,秋名唯迅速关上大门还特意反锁,这才往后墙走去。
她掂了掂手里那把仿真水枪,唇角微微勾起。
不知道那只老鼠会不会被吓哭……
自从倪姗在婚礼上被拆穿骗局后,关盈的日子就一落千丈; 但生活还能继续,未来还有盼头。
可秋年这个贱人却把她赶出公司; 绝了她所有的路!男朋友甩了她、她跑遍沛城所有的企业; 都没人要她。那些不需要签合同的餐饮店倒是肯招她,但她辛辛苦苦考上大学可不是为了当服务员洗碗工的!
为了这份自尊和骄傲; 她苦苦硬撑着,但逐渐掏空的存款却让她撑不下去了。
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灰溜溜地回老家、或者在大城市当个蝼蚁一样的打工妹。
无论哪个,都不是她要的。
万念俱灰之下,她想到了死; 可又不甘心,秋念把她害得这么惨,凭什么死的是她?!
所以,当她打听到秋念家里佣人全部放假后,便带上汽油准备烧死这个贱人。
她特意趁着深夜四下无人的时候行动,原以为不会惊动到秋念,没想到刚拧开汽油桶往地上泼了两下,猛然听见拐角传来一句:“这么恨我?”
人在作恶的时候本就心虚,冷不丁听到当事人的声音,关盈吓得失声尖叫,手里的汽油桶直接就给扔地上了。
看着她的丑态,秋名唯嗤笑:“就这点胆子?”
不想被仇人小瞧,关盈逼着自己镇定下来,颤着手掏出打火机,比在面前威胁道:“谁让你走路没声音吓人?秋念我告诉你,就算被你发现我要放火的事,你也难逃一死!今天就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你!”
听完她声情并茂的宣言,秋名唯只平静地“哦”了声,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
这女的是没过中二期吧?还是热血电影看多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