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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疏睁眼看是男子,恼火得抓了身旁不知什么东西就砸过去!
男子躲过,却不气,急急道:“上神!你有走火入魔之兆!”
“关你屁事!我正……!……你叫我什么?”
“上神!”
“你如何看出来的!”
“上神,你自那日醉酒睡至今日已有半年,你心中苦,我看的出来,本不欲打搅你安眠。可今日我来查看你时,发现你面上竟有几副陌生脸孔相继隐现,似有破身而出之像,而你想必自有抵御,显了神气出来压制,我怕你梦中不敌,这才急急唤醒了你!”
扶疏不待他说完已感知到是贪火不乱养好息,又出来作乱了!他定定神说:“你先出去,待我办事!”
“好!上神小心些!”
男子带好门出去了。
扶疏闭目来至贪火他们所在院中,二话不说便开打,虽已过数十年,他心中对他们的愤怒丝毫未减,出手都是杀招,逼得众人毫无还手之力。
一通打下来,扶疏心中火气稍减,望着倒在地上的众人呵斥道:“不知好歹!”
贪火不乱介子都是一副不甘神色,悒怏旡夊惕栗却是哭哭啼啼的,看着十分委屈。
扶疏懒理他们,要出院去,惕栗爬过来抱住扶疏的腿说:“扶疏哥哥!你听我们解释!”
☆、哪有什么天大的坎过不去
扶疏走不动,不耐烦的踢开惕栗,喝道:“解释什么!”
惕栗哭道:“扶疏哥哥,我与悒怏姐姐旡夊哥哥三人不是故意要祸乱世间的!是不乱姐姐趁我们不注意,祸了我们的心智!我们心中不愿为非作恶,却又身不由己,直至近日才清醒过来!今日贪火哥哥不乱姐姐和介子大师三人想要冲出去,还是我们阻拦了他们,不然哥哥梦中无防备,差点就坏事了!”
“是吗?!”扶疏显然不信。
“是真的!扶疏哥哥!你问悒怏姐姐和旡夊哥哥!”
扶疏往那二人望去。悒怏含着泪叹气道:“惕栗所言不虚。但我们大错已铸成,上神怎么惩治我们都不为过!”
旡夊也流着泪点头,比划道:“悒怏姐姐说的对,错就是错了,不分缘由,哥哥杀了我们吧!”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们?!”扶疏屡动杀机,可他无论如何都只能将他们重伤,怎样都杀不死!
旁边不乱听出玄机,哈哈大笑道:“你们听见了吗?!他杀不死我们!杀不死我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扶疏也不隐瞒,怒气冲冲的又打了不乱几百掌,打得自己手累了才停住,狠狠道:“杀不死,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不乱已重伤昏迷,这回不晓得要养多少年才能醒转过来。
余人看得心惊胆战,纷纷默默的爬起来往各自屋中去了。
唯独旡夊留了下来,对扶疏比划道:“哥哥,你也将我打昏吧!我无颜见你!”
扶疏起初最喜欢的就是旡夊,他怎么也没料到旡夊也会害他,时至今日,他虽心中怒极恨极,却还是问了旡夊一句:“你,究竟为何那般对我!”
旡夊见扶疏肯与他说话,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比划说:“哥哥,惕栗没有撒谎,真是不乱祸了我们的心智,她是欲,最是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弱点,我们几人又从不对她防备,便让她一击得了手。但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要哥哥原谅我们,只是想让哥哥知道,我与惕栗悒怏姐姐三人,不曾真心背叛过哥哥,怪只怪我们心志不坚,闯了弥天大祸,害了哥哥与溪午哥哥!全都是我们的错!哥哥,你快些将我也打至重伤吧!”
旡夊闭目等扶疏出手,等了许久不见动静,睁眼看,扶疏不知什么时候已不见了。旡夊瘫坐在地,心中感叹他的扶疏哥哥怎的到了这般地步还是这般良善啊!
扶疏出院睁眼,打开房门,见男子还守在外面,问他:“你在我脸上看到了几副面孔?”
“三副。”
“是男是女?你详细说说。”
男子回忆道:“两男一女。男的一个中年模样,一个老僧模样。女的大概二八年纪,有些娇媚。上神,他们是?”
看样子惕栗他们没说谎,扶疏心道。又问男子:“你还看到了什么?”
“除了还有其他几道不明神气隐现之外,并无其他。上神,你一人身上为何有六七种不同神气?”
扶疏盯着男子,良久问道:“你说你身居重位,是何位?”
男子想了想,也显出元神,“上神,我乃上界天君。”
竟是天君!扶疏没想到他一个自甘来凡间历劫,做着最脏最累最苦活计的仙君竟是仙界最大的人物!
“我叫扶疏。其他恕我不能告知。”
天君点点头,“那我便不问了。”
扶疏看看天色,“我走了。”
“扶疏上神,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既无处可去,不如就在此处与我为伴?我还要再待个数十年。”
扶疏犹豫了下,不说话。
天君似是知他所想,道:“无论上神有何难言之隐,我都不会追问了,也不会将上神之事告诉任何人,上神可信我!”
扶疏道:“多谢!不过我已逗留此处太久,该换个地方了。”
天君想了想说:“那我与你一起!”
“你跟着我做甚?”
天君笑道:“既是历劫,自然要体会尽人间百态才算,我总在这一处卖粪收尸也无甚大用,也该换个地方了。上神既要磋磨自己,倒是正和我意,我就跟着上神再去别的地方受受苦再回去!”
扶疏顿了顿,“随你!”率先往外走去。
走没几步,又回头将他洗刷粪桶辛苦挣银换来的衣裳收一收带上了。
天君好笑,也跟着收了几件衣裳行礼,两人一道往远处行去。背后的院子在二人身后慢慢化为无形,空留一处荒地,似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扶疏并无目的地,择了一处方向,走到哪算哪。他为挣银买酒喝,也学着凡人卖力气,做小工。攒够银两便大醉一场,一睡数月,梦里皆是溪午与木头。
天君也不叫醒他,扶疏睡着,他便自己去找事做。扶疏醒时,他便依样学样的扶疏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反正如何都是吃苦,怎样吃又有何分别。
扶疏领着天君一路西行,渐渐风土人情大不相同,两人都是找磋磨,再苦再累也无妨。倒是吃了些千奇百怪的苦头。
一晃又是数十年过去了,天君屡屡被催,耐不住烦扰,要回去了。
扶疏冲天君抱抱拳道:“此一别,后会无期,天君好走!”
天君看着扶疏数十年来愈发沧桑冷峻的脸道:“上神心中的苦数十年间竟丝毫未减,让人看着实在不忍。看样子上神这般一味磋磨自己并无甚用处。不如换个法子赎罪?”
“赎罪?我何曾告诉过你我有罪?”
天君笑笑,“心中无罪缘何要这般生不如死的活着呢?我不知上神究竟做了什么错事,又愧对了谁,若是无法挽救弥补,又不能以死谢罪,倒不如想想你愧疚的人最想要你怎样?你按着他的想法去做,或许能稍稍减轻心中罪过。”
扶疏闻言静默,天君等了他一会儿,不见他说话,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行礼道:“如此,告辞了上神!”
“嗯。你……保重!”
“上神也是!”天君笑笑,腾云去了。
扶疏望着天君去的方向,心中沉思天君的话:我愧疚的人最想要我怎样做?……哥哥定是想要我好好活着的。可我害死了他,还能如何好好活?!扶疏仰天长叹口气,哥哥啊!这漫漫长生,我该如何做啊!
天下起雨来,扶疏却站着不动,任由倾盆大雨浸湿他全身。正懊恼不知该何去何从时,身子被谁拉动了下,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年轻人,傻站着做甚,快些躲雨呀!”
扶疏睁眼瞧见是一老一少两人正拽着他往远处破庙跑,他也不反抗,随那对爷孙进了破庙避雨。
此处荒僻,庙中只有他们三人。老者先为那小儿脱下破笠,拧拧衣袍上的水,又自己胡乱拧了拧。在庙中找了些杂草碎木,掏出火石要生火。也不知是因为他太过年老手抖,还是那火石不管用,那火怎么都生不起来。扶疏看不下去,偷偷弹了颗火星到那火石上,杂草便着了,老者很是高兴,“着了着了!今日冷不到了,哈哈……”
老者小心翼翼的将碎木一小块一小块的往上加,火势越来越大,庙里终于暖和起来了。
老者生火时,扶疏仔细打量了老小一番,发现他们在这凄寒深秋里竟只着了两件单衣,还都是破破烂烂的,看样子是一对苦命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