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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让山里的动物们也帮忙寻找。”青鸟闭上眼正要施法,脑中突然灵光闪现,拉住江源,道:“姐姐怎么不让九命帮忙,浑沌可是有狗鼻子的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江源懊恼不已,立马跑出去寻找九命。
两人分头在桓衣观里找了一圈,不见九命的身影,只看到萤儿孤身站在莲池边发呆。
江源跑上前,问道:“萤儿,你有没有看见九命?”
萤儿轻轻摇头,此时青鸟也跑了过来。
萤儿侧头看着两人,疑惑问道:“作何这般着急找九命?”
青鸟如实回答:“我们想让九命嗅出南大人的所在之处。”
萤儿了然地点了点头,“确实,浑沌嗅觉灵敏,擅于寻踪觅迹。”
江源急得眼眶泛红,小声嘟囔:“九命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萤儿神秘的笑了笑,道:“能让南殊自己送上门来。”
江源心下一喜,连忙追问:“什么办法?”
萤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至江源与青鸟之间,温柔拉起两人的手腕交叠在一起,红唇一张一合,咒语化作一长串梵文印刻在两人交叠的手腕上。
手腕陡然一紧,江源不由问道:“萤儿,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生死相随的结缘咒。”
“我们又不是恋人,为什么给下我们结缘咒?”青鸟看着手臂上的咒印,眸中闪过一丝质疑,“而且这与找南大人有何关联?”
萤儿轻笑不语,抬脚往后退了一步,纤细的十指结印于胸前,倏然脸色一变,低声喝道:“破!”
青鸟与江源俱是一惊,随着萤儿怪异的举动,四周不断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犹如冰面破裂的声音。
青鸟抬头一看,惊道:“不好了,是结界裂开了。”
此时莲池中的水突如沸腾般翻滚,不断发出咕噜声响,江源寻声望去,见水中漂浮着一撮橘色毛团,待她走近一些,忽然从毛团里伸出一只粉粉的小肉球,是九命!
九命湿漉漉爬上岸,冲着江源一通:“汪汪汪……”
青鸟随即译道:“那个坏女人找到了结界的薄弱之处,要从里面摧毁结界。”
“汪汪汪……”
“坏女人趁我不备偷袭我,我现在灵力尽散,你们快跑……”
“坏女人?”江源愕然望向萤儿,不敢置信的问道:“萤儿,是你偷袭了九命?”
“是啊。”萤儿大方承认,“要真让九命先带你们找到南殊,那就麻烦了。”
“麻烦什么?”江源质问:“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我这不是在帮你嘛。”萤儿美眸里跳跃着妖异的光芒,嘴角的笑容越发明艳动人:“结界破了南殊自然会感应到,你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可是结界破了,妖魔就会来攻击青鸟,同为巫女,你不会不知道。”
九命吠道:“汪汪汪……”
青鸟译道:“你不要跟坏女人废话了,她早已堕恶,跟那些妖魔是同类。”
“巫女堕恶,乃灭世之兆。”青鸟惊愕地看了看萤儿,目光又转向江源,颤声问道:“是灭世之灾的再一次降临,还是上一回的灭世之局根本没有破解?”
“是后者,妖龙与妖后虽然作恶多端,但无心灭世。”江源对上青鸟的目光,说道:“真正有灭世之图的,或许是南殊。”
江源用了或许,因为她开始有些不确定了。如果刚刚幻境里看到的景象都是真实的,是桃夭跑错了时空,阴差阳错将未来的允之带到过去成为了虚妄僧。允之穿越时的年纪大约四十左右,那说明这个世界至少还会存在二十几年。可按照眼下的发展趋势,南殊有什么理由会推延灭世时间?
“你说南大人企图灭世?”青鸟脚步不由后退,“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哪里弄错了,大人那般温柔的……”
“青鸟小心!”
江源大喊出声,可还是来不及了,一把锋利的长刃穿透了青鸟的身体,自她胸前突出,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一滴滴落下。
站在青鸟身后的萤儿,嘴角弯弯,道:“放心,我避开了致命伤。”说着她手腕转动,一把抽出长刃,青鸟瞬间往前跌落,江源纵身扑过去接住。
鲜血飞溅到萤儿的脸上,她用舌头舔了添嘴角的血渍,笑道:“巫女的血腥气对妖魔来说是无法抵御的芳香馥郁,你猜是南殊先来,还是妖魔先来。”
江源捂住青鸟鲜血直流的伤口,恨恨的瞪着萤儿,质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说过,是为了帮你见到南殊。”萤儿妖娆笑着,一阵浓郁的黑烟自脚下漫起,她消失了。
南殊的结界濒临破碎,四周的妖魔开始蠢蠢欲动。
青鸟虚弱的开口:“凤银姐姐你快些走,妖魔就要来了,咳咳……”
“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呢。”江源叹了口气,“何况现在我们还中了结缘咒,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对哦。”青鸟苦笑,“那只能等南大人来救我们了。”
“你说南大人他会来吗?”
江源抬眼望去,空中盘旋着几只黑翼怪鸟,似乎在等待合适的攻击时机。桓衣观的结界破裂,林中妖魔群聚于此,北堂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异状。他们一定躲在周围,设下层层埋伏等着南殊上钩。
江源收回视线,低低道:“我希望他不要来。”
“大人一定会来救姐姐的。”青鸟闭上眼睛,回忆道:“火葬师父那日,我醒来喝水,瞧见大人与姐姐坐在莲池边上聊天。”
“大人看姐姐的眼神,与看别人时不同。”
据说痛苦时聊天可以分散人的注意力,江源接话:“有何不同?”
“是温柔又悲伤的眼神。”
“悲伤……”江源心口一酸,眼泪又婆娑而落。
——你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无边无际的孤独与无法避免的死亡哪个更可怕。
——对我而言,最可怕的是无法阻止的死亡。
原来南殊说的无法阻止的死亡,是指她的死亡。
一只怪鸟打头阵般倏然凌空而下,竖着尖锐的长喙直直扑向青鸟,却在距离她们三尺的地方被一道淡紫色的光劈成两段,掉落下来,乌黑色的血溅了一地空气中随即浮起浓郁的血腥与恶臭味,怪鸟群凄厉刺耳的鸣叫此起彼伏。
“南风,你别过来!”江源环望着风息树止的四周,凄凉地喊道:“他们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就等你过来自投……”话未说完,只见一根根黑色箭矢如蝗雨般铺天盖地向她们射过来,江源赶紧扑在青鸟与九命身上,用身体盖住他们。
尖锐的箭鸣声嗖嗖不绝于耳,江源紧闭双目,眼角划过悔恨之泪。早知如此,早前在客栈重逢之时,应该对南殊态度好一点的。
“我如何能不来。”
“如何能眼睁睁见你再次死在我面前。”
头顶传来温润似水的声音,江源缓缓抬起头,一袭红衣挡在她面前,淡紫色的结界自他身后张开,将飞来的箭矢尽数弹开。
江源泪目:“南风。”
南殊凝眸望着她,柔声道:“阿源别怕,我来了。”
第50章
江源瞬间泪如雨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向他,哽咽着问道:“你去过我的房间,见过十九岁的我。”
南殊轻轻点头,道:“自我记事以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梦见那个房间,起初以为不过是一场短暂怪异的梦。”
“可这场梦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五万年,我渐渐明白自己是神游去了另一个世界,也知道了创造出这个世界的不是神,而是房间里的女孩。”
第一次梦见她是他十岁生辰那日,陌生的房间里竟是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玩意儿。一名少女背对他而坐,衣着怪异。他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她的模样,刚走了三步,梦就醒了。
十岁正是男孩贪玩的年纪,转眼他就忘记了这个荒诞的梦境。直到十三岁生辰那天夜里,他又做了同样的梦,同样的房间,同样看不到正脸的少女,不同的是这回他比之前多走了两步,离少女更近了些。
十六岁生辰那年,他终于走到少女面前,一堵芳容。她清丽白皙的鹅蛋脸上,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睛,亮若星辰。
原来每隔三年,便会进入同样的梦境。
少年明白,这一切绝非巧合,他开始专研梦境,幻境,试图破解其中的玄机。
三年又三年,熟悉的梦境总是会如期而至,也总是转眼即逝。
此时的少年已是设梦制幻的绝顶高手,也渐渐发觉昙花一现的不是梦境,而是出现在梦境里的自己。
三年复三年,少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