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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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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世凯佩服张之洞的精明。为皇上荐医治病是最冒风险的事,治好了嘉奖几句了之,治不好,迁怒下来则受不了,何况皇上已病入膏肓,再高明的医生也是治不好的,当然是不荐为好。

  “老夫问王爷,太医院开的什么药,王爷拿出一张药单来。” 张之洞起身,从抽屉里摸出一张药单来,说:“王爷将药单留在我这儿,要我找几个好医生来会诊下,过几天再还给他。”

  袁世凯接过单子。这的确是太医院开出的药单,知道老头子没有说假话,看来醇王昨天不是冲着自己和庆王来的。

  袁世凯放心了,笑着说:“我听的是谣传了,醇王府我也用不着去了。您歇着吧,我走了。”

  “再坐一会,有件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请老中堂说。”袁世凯一副移樽就教的神态。

  “现在南边一带民间闹立宪闹得厉害,江浙、湖南、广东等地都成立了立宪团体,你听说过吗?”张之洞摸了摸稀疏的白胡子,昏花的老眼望着袁世凯。

  “晚生略知道些。”袁世凯两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很直。“不过,立宪是朝廷的事,用不着他们瞎闹。”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们也有好的建议。昨天的《京报》登了一则消息,说他们建议在京师办一个宪政讲习所,向王公大臣讲授东西各国的宪政。现在考察政治馆已改为宪政编查馆,正愁着没有事做,不如让他们做这件事。”

  “向王公大臣讲授东西各国宪政好是好。”袁世凯苦笑了一下,“老中堂,您是知道的,泽公手下的那些人有谁能担得起这副担子呀!”

  袁世凯说的泽公,就是出洋考察的五大臣之首镇国公载泽。他的福晋乃光绪皇后的同胞姊妹,均为慈禧的侄女。因为这个缘故,载泽很受慈禧的信赖。慈禧同意预备仿行立宪,也与他的竭力主张大有关系。五大臣回国后,考察政治馆改为宪政编查馆,载泽做了该馆的督办。究其实,载泽对宪政一窍不通。宪政编查馆的人员倒不少,但都是这个王爷、那个贝子推荐来的三亲四戚,不是纨绔少年,就是甩手大爷,没有一个能办实事。好在慈禧并不真想立宪,宣布预备仿行立宪,建一个宪政衙门,都是做做样子的,载泽带着这班子人,光拿薪水不做事,倒也自在。

  “杨度这个人,你听说过吗?”张之洞停住摸胡子,眼里射出少有的神采。

  “杨度?”袁世凯略为提高声调,随即点头说,“知道知道。那年老中堂主持经济特科,第一榜他中了第二名,第二榜落第了。这几年听说到日本去了。”

  袁世凯只提这件尽人皆知的事,戊戌年与杨度的见面和去年同意徐世昌找杨度为五大臣当枪手两件事他都不说。

  “癸卯年的事本是冤案,老夫当时迫于压力,也只得那样做。”

  对经济特科第一榜引起的那场风波,张之洞一直耿耿于怀,无奈是慈禧钦定的案,他不能公开将它翻过来。

  “正是这话。说梁士诒是梁头康足,真是笑谈。梁士诒光绪二十年点的翰林,照特科的处理,岂不那次会试都要推倒重来!”

  这句话说得铮铮有声,多少为经济特科案鸣不平的人都没有说出一句这样有分量的话来。张之洞本人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不料这个一直被他视为有术无学的官场暴发户说出的话如此之辣!看来此人真有点不同凡人之处。张之洞脸上露出难得的一笑:“老弟此话说得好!哪天老夫还要拉着老弟到太后面前再说一遍。”

  “遵命。”袁世凯坚定地答应,“即使触犯了龙颜,晚生也要为老中堂,为那年受屈的士子们说句公道话。”

  张之洞重重地点了下头,表示领了这个情。

  “你刚才说政治编查馆里无人充当宪政讲师,我想不如调杨度来充当。这个人我知道,他是可以胜任这个角色的。”

  关于杨度的宪政学识,袁世凯已从五大臣的考察报告中得知。一心想利用宪政来限制君权以求保护的袁世凯,也正痛恨王公贵族的反对,有人来京师讲宪政,甚合他的心意,于是说:“杨度做宪政讲师很合适。”

  “那我们就联名上个折子如何?”

  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也用得着联名上奏?老头子未免太慎重其事了!他如此认真,我也正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袁世凯想到这里,忙起身说:“老中堂看得起晚生,晚生敢不从命!” 


 
 


第九章 投身袁府
 
 
一 为接儿媳妇回家,老名士煞费心机
 
 


  一个月后,一道上谕寄到长沙又一村巡抚衙门。抚台岑春蓂拆开看时,朱笔上谕写的是:据张之洞、袁世凯奏,湖南湘潭籍举人杨度留学日本多年,精通宪法,才堪大用,当此预备立宪时期,国家需才孔亟,特赏杨度四品京堂衔,着湖南巡抚咨送该举人入京充任宪政编查馆提调。

  岑春蓂就是前不久败在奕劻、袁世凯手下的岑春煊的亲弟弟,当时看到这道谕旨,心中不免诧异:这个杨度凭什么通天本事,能得到张、袁的会衔荐举,皇上的特旨征调?岑抚台对湖南宪政公会的活动和杨度本人一向都很冷淡,他不相信他们能成事,可这道谕旨的下达,分明是杨度飞黄腾达的前奏。岑抚台不敢怠慢,他要将谕旨迅速转告杨度,并准备为之隆重饯行,赠送丰厚的仪程,借以弥补先前的冷淡,也为日后的巴结预留地步。

  杨度这些日子不在长沙,他在石塘铺为弟弟主持订婚礼。杨钧今年二十六岁了,前两年母亲为他说了同县尹和白先生的长女。尹和白不喜功名,专好绘事,以画花鸟虫鱼闻名于乡里。女儿受父亲的影响,也喜欢书画。杨钧很满意这门亲事。

  三个多月前,李氏听说儿子们要回国,便择定长子的生日即腊八节这天为次子办婚事。不想伯父突然去世,按礼制,作为亲侄儿的杨钧当守丧一年,但定好的喜期也不好改,便将这个日子改为订婚日。杨家父亲不在世了,订婚礼自然由兄长杨度来主持。

  尹家来了老父亲和一个哥哥两个堂弟,杨家来了不少三亲六戚,订婚酒办得热热闹闹,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李氏老夫人,为小儿子办成了这件大事,她最后一桩心事也了结了,成天忙进忙出,乐呵呵的。在一片喜悦之中,杨度却发现妹妹叔姬脸上隐隐有忧色。

  订婚仪式结束后,代懿独自回云湖桥去了。代懿和叔姬结婚后不久,叔姬便发觉丈夫所写的诗文并没有刚见面时的那些诗文好,怀疑丈夫先前做了假,心里就有几分瞧不起。代懿在日本三年,读了几个学校,学军事学法律都没毕业。回国后,找事做又高不成低不就,弄得终日在家无所事事,自己也很烦,脾气也变坏了。叔姬在日本时就对丈夫有外遇而恼火,回国后见他如此不争气,越发瞧不起了。小夫妻常常争吵,叔姬多次表示要和代懿离婚,唬得公公叫苦不迭:自古来只有丈夫休妻,哪有妻子喊要离婚的道理,这都是留洋留出的结果!但媳妇是才女,他从心里喜欢,儿子也确实不上进,不能怪媳妇不爱他。每逢儿子和媳妇吵架,老头子总是责备儿子,从不说媳妇;遇到媳妇哭哭啼啼时,他还赔着笑脸去劝解。周妈免不了幸灾乐祸,时常对人说:媳妇敢在公公和丈夫面前翘尾巴,这世道真的是变了!

  见妹妹不跟丈夫回家,杨度知道小两口又闹不和了,他来到妹妹房中,要跟她说说话。

  叔姬不在,靠窗的黑漆木桌上放着一张花笺。这花笺用长约八寸宽约五寸的白宣纸裁成,上面画着两只淡墨小虾。杨度认出这是齐白石的手笔。齐白石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给最要好的师长亲友送一件礼物,那就是一叠自制的信笺,他在信笺上画一点花或小动物。虽寥寥几笔,却气韵生动,深为大家喜爱。这几年齐白石的名气越来越大,画的画也越来越值钱,他送给别人的信笺也就越来越少了,非他所尊敬所亲密的不送。叔姬的才气为他所佩服,故叔姬每年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三五十张白石花笺。叔姬没有几封信可写,她主要用来誊正自己最后吟定的诗词。

  这张花笺上有一首诗。杨度拿起来看,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刚写就的,题作《玉阶怨》:

    新月艳新秋,闺人起旧愁。宵长知露重,灯暧觉堂幽。
    寂寞金屏掩,凄清玉筯流。思心无远近,征骑日悠悠。

  杨度看后心情沉重:叔姬不但心绪孤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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