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护短是人的天性。哪怕殷虹自己也不待见妈妈,可是别人说,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
倪妈妈当时没吭气,脸色铁青的转身出了屋,房门摔的山响。
殷虹捂着脸,耳中听着客厅里那对母子的对话,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妈你这是干啥啊?
我干啥?你媳妇儿金贵,我是伺候不了,我回去了!
妈你看看你,这么大年纪了气性还这么大。谁家没点大事小情的,至于气成那样吗?过几天我还得把你大孙子大孙女抱回来过个团圆年呢,少了奶奶哪儿成?再说了,殷虹现在刚生了孩子,气血两虚,难免有时候说话考虑不了那么多,您大人大量,多担待点哈……
将近中午的时候,陈丽丽来了,手脚麻利的把婴儿衣物洗洗涮涮,一件件挂出去晒太阳消毒。
到了吃饭的点,小心翼翼陪着笑脸进门的是倪群。蒲扇似的大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上面飘着一层厚厚的鸡油。
老婆你别生气哈,我妈脾气犟,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可是她人不坏,心善着呢。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的心酸。
殷虹侧过头不看他,本就恹恹的胃口看到那碗鸡汤面后更是兴致全无。
她不是二十出头眼里不揉沙子的小女生,自然也不会逼着自家男人非得老妈媳妇儿的选一边站队伍。折腾的鸡飞狗跳也没意思。
只是在这样的时候,一个女人一辈子最脆弱、需要娇宠照顾的日子里,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眼泪掉下来的毫无预兆。
倪群慌了手脚,汤面撂在床头柜的时候泼出来一点,他也顾不上了。
单膝点地的跪在地上,一叠声的问,老婆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是不是刀口疼?
不舒服,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一个地方舒服的。
这些话,殷虹不会赌气的扔给倪群,只是她这会儿也没有哄人的心情。
陈丽丽湿着一双手进屋,连哄带劝的把一脑门雾水的男人劝出去,自己接手来喂殷虹吃饭。
殷虹恨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指责。
医生都说了,这几天不能吃大荤,她还煮鸡汤,分明就是故意的。
陈丽丽见惯了自家老板冷静睿智的样子,这样近乎于不讲理闹脾气的形象还真是新鲜。
最后还是连哄带劝的让殷虹吃了小半碗,也算是对门外竖着耳朵的某位交了差。
下午的时候,倪群带了妈妈一块儿出门去医院看孩子,也是为了避免自己不在家,婆媳两个再起什么嘴角。
接近三点钟的时候,殷妈妈意外的摁响了门铃。
殷妈妈拎了个不小的旅行包,进屋看到女儿憔悴的模样,当时眼泪就下来了,擦都来不及。
殷虹是想堵她一句的。哭什么哭,就知道哭。人还没死呢。
结果话没出口,自己也哽了嗓子。
陈丽丽有点尴尬的袖着手,阿姨你们聊着,我先回店里了。
殷虹刚要挽留,一向唯唯诺诺的殷妈妈抢了话。
话是对着陈丽丽说的,内容却是说给床上躺着的那个新手妈妈的。
谢谢你们帮忙啊,我这个月就不走了,以后有事你们忙,不用天天往这儿跑,虹虹这边我来照顾。
一贯主导强势地位的殷虹出奇的没反驳,更像是默许。
陈丽丽走了,殷虹也不吭声,冷眼看着她妈打开旅行包往外拿东西。
刚打好两件小毛衣和帽子,新棉花请人家弹好了,还没纳被里呢,我跟裁缝店的师傅讲了,加急帮帮忙,后天去拿,赶得及在孩子回家之前弄好……
殷虹抿着嘴巴,喉咙里塞了块棉花似的难受,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前些天郭颖打趣说的话那么自然的浮上心头——
除了自家妈,谁会惯你那臭脾气?
殷妈妈把给孩子带的东西放好,又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一块儿连着包摆到了床底下。
晚上想吃什么?我这就去菜场买。
你图计什么啊?殷虹粗噶着嗓子,哽咽憋住了,眼圈却红了。你别觉得我可怜,我跟你说,我现在好着呢,过几天月嫂就来……
殷妈妈也不跟她顶,慢声细气的,晚上我跟你睡吧?要是夜里有什么需要,我也能搭把手。再说了,小倪毕竟是男人,粗枝大叶的。过两天孩子回来,一个屋住着,我怕他弄不了。
随便。殷虹硬邦邦的撂了一句,扭过头眼泪就没出息的打湿了枕巾。
殷妈妈想说什么的,最终还是没说,叹了口气拿着钥匙出了门。
晚上的时候,殷妈妈炒了四个菜,单独给女儿做了鸽子汤和麻油猪肝,还有一盘青翠的素炒西兰花。
殷虹吃了一口就愣住了,心底百味杂陈的,像是有只手在拧着,又是难过又是唏嘘。
那么熟悉的味道她以为她早就忘了,却原来一直压在心底,即使层层覆盖了无数的遗忘与忽略,还是在一碗麻油猪肝的香气里悉数醒来,泪流满面。
那是独属于妈妈的味道,一个人人生之初最早记住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天倪二哥就要谢幕了,感谢一直默默陪伴的小伙伴们。鞠个躬祝贺大家2015都事事顺心哈~
接下来预计会开谢咏臻的故事。
因为袁杨的如初涉及军婚,编编不给发,我也没办法~
有喜欢的可以转去谢痞子成婚记收藏一下,预计元旦后一周内开,也会是个中篇。
☆、第 43 章
你爸爸在部队忙,根本就顾不上家里。我生你的时候,挺着个大肚子自个儿一个人在医院上下跑着办的住院手续。
你公公婆婆身体不好,住的又远,我压根就没敢跟他们说。
你说我这辈子这怕那怕什么都不敢的性子,竟然独自去医院生孩子,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当初你说不用我,可是我就寻思,一个女人这辈子最难的一个坎就是坐月子。身体受罪,心情也不好。落下什么病根啊,以后得带几十年。
当妈的跟你在一个城市,怎么能不来伺候月子?
一个女人再懦弱,孩子困难或是被欺负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挺身而出?
黑暗中,殷虹背对着妈妈,那些絮絮叨叨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耳朵。
记忆里很陌生,她从来不是俗话里的贴心小棉袄。这样和妈妈抵足而眠说着悄悄话,大脑里完全的空白,不曾有过。
即使是爸爸还在的时候,她和妈妈好似也没有这么亲密分享什么的经历。
早点睡吧,别想那么多。
这个月你只管养好身体,旁的都不用操心。
刚吃饭的时候小倪说了,孩子很好,医生说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就能回家了。
殷虹慢慢吐口气,侧卧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沉入梦乡。
她想问来着,想问她王家怎么肯让她来伺候月子,想问她怎么都不觉得热脸贴了冷屁股的难过,想问她怎么就敢擅自做主的拎了包住过来,都不怕自己把她赶出去。
可是她没敢问,她怕那些明镜似的答案让自己更形惭愧,更像是一只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
那些坏脾气和那些骄纵,从来都被不理智的留给了最亲的人。仿佛在外的那个温文有礼的人,转眼就换了一张凶狠的皮,越亲近越心狠,越亲近越口无遮拦的说那些伤人的话。不过大脑不经考虑。
无原则无底线宠着你的,从来不是不相干的外人。
……………………………………………………
两个小家伙争气,赶在农历除夕的前一天,身体各项指标都达到了可以出保温箱回家的数据,被奶奶和爸爸喜气洋洋的抱回了家。
那对心肝宝贝有十天没见,出落的越发粉妆玉琢,看过去让人止不住的从心底一直疼惜到骨子里,恨不能把心肺都掏出来,只为换得他们的粲然一笑。
大块头哥哥依然比妹妹要大一圈,白白净净的睁着明亮无垢的大眼睛,好奇的注视着环境的变化。
妹妹的黄疸也褪下去了,虽然依旧是细胳膊细腿的,可是那副爱笑讨喜的小模样人见人爱,出院前可是医院里极其吃香的小明星,护士阿姨争先抱着喂奶粉的香饽饽。
孩子是融洽关系最好的粘合剂,何况殷妈妈还存了心的讨好那对母子。
当妈的对女婿好,最直接的原因就是——
我对你好,希望你以后对我女儿好点,别让她受苦。
这样卑微却细腻的原因,倪群大咧咧的性子不可能想得到,何况他也是真心实意的心疼自家的老婆,哪怕丈母娘不这么做。
只是这样一来,最直接受益并取得良好效果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