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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经过一段时间的黑暗,乍见光亮,有些不适。塞特忍住惊奇,四处打量。简单朴素的造型,与石塔风格一致。石壁上凸显着大大小小的图腾,都是几何形状,没有人像。
宫殿中央安置着一尊石台,类似神龛,上有一架环形仪器,状似中国古代的浑天仪,由几个大小不等的同心圆构成。塞特不禁大叫:“找到了,我终于找到这里了!你看,这个是星空的构造,一定是太空文明留下的。”他激动的冲上前去,被称为“星空”的环状物悬浮在空中,大概是一种磁性材料。
塞特伸手抹去上面厚厚的尘埃,一寸寸抚过精致的图案。
“整个星系的分布都在其上,太不可思议了!”
他围着星空模型打转,赞叹不已。
过了半晌,他从背包中取出伊休托利,放到离“星空”附近,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古代玛雅语言。同样的动作他重复了好几次,然而期待中的神迹并没有出现。
他不肯罢休,换了好几个方位,叫到声嘶力竭。最后累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垂头丧气。穆见他失败的样子很是可怜,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实永远没有想象中的好,其实古代人能拥有这样的科技已经很难得了。唤醒神迹之类是科幻小说的桥段,你别钻牛角尖。”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少年的语气懊丧至极。
“我是这里的主人,略知一二吧。”
穆站起身,朝石台走去,他拉开台上一个暗门,一块镶嵌着宝石的金属赫然就在其中。他把这块金属交到塞特手里。
“据我所知这里只有一处宝藏,你愿意再试试也行。奉劝你一句,很早以前我就把这里搜遍了。”
塞特无可奈何的接过金属残片。初看并不起眼,仔细观察,这宝贝年代久远,却找不出氧化的痕迹。在他的记忆中,现代科技也未必有这种冶炼工艺。
少年恢复了兴致。
“它看上去不像地球的矿产。”
穆在他身边蹲下来,指着残片上的宝石:“这种矿物的确不是地球上的,你带回去研究吧,我拿着也没用。这里的磁场紊乱可能和它们有很大的关系。”
“我可以带走吗?太感激你了!真的没关系吗?”
他大喜过望,一连问了好几遍。
“我不缺这些。”
塞特小心的把金属残片放进行囊里,对穆感激涕零。虽然没达到预期的效果,但他知道,这已是极限了。他不能把失望迁怒于穆,这个人已经帮了他太多。
天色尚早,行李非常简单,少年实在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还要忍受噎死人的干粮。下山路特别快,也许是因为穆在身边。离开了事故高发带,他没有与穆道别的意思。他默不吭声,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
终于到了山腰,穆停下不走了,他略微沉吟准备说些什么。塞特打开背包,把那副与穆同名的面具取了出来,放到他手里。
“感谢你的照顾。没有你,我无法活着回到这里。这个面具和你很像,用东方人的话说大概叫缘分。我想把它送给你,它的灵魂暗中指引我来到这里,你才是它的主人。”
他说着,低下头,声音哽咽了。穆想不到少年有此举动,他自己有所保留,算得上糊弄。塞特竟然没有怀疑,真心相信自己,还以珍贵的古董相赠,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塞特见他不接,不着痕迹的用袖口抹去泪痕。
“这只是一个礼物,我也从塔里拿走了你的宝贝,不是吗?”
穆心下惭愧,那块金属不过是他修补圣衣的残片。
“这个面具是你从父亲那不问自取的,你送给别人不合理吧。”
穆不愿接受,提醒塞特收回去。少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背包开起来,露出喜不自胜的神情。
“父亲说过,16岁生日那天要给我举办成人礼。我会向他提出要求,正式索取这个面具。你带着它一起来参加我的宴会吧!”
他从包里摸出一支笔,随意从一本书上撕下纸页,垫着那本书,飞快的写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把完成的纸条交到穆手里。
“这是我家的地址、我的名字、电话。父亲一生都在研究穆大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史前文明的后裔。书里写到那个大陆的居民,有着与众不同的美丽、智慧、和精神力。父亲一定很想见你,你也想知道先祖的事吧?下个月之前按纸条上的地址去找我,保证你将看到生平未见的奇观。”
他一口气把这堆话说完,根本不给穆拒绝的机会。然后把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和面具一起塞到穆手里。他想了想,犹嫌不足,又把那本名为《伊修托利亚》的古书也塞进穆手里。
“你拿着这些来找我,家人肯定会热情迎接你的。”
他害怕听到拒绝,快速转身,踉踉跄跄的飞奔而去。穆呆立原地,哭笑不得,远处传来少年逐渐远去的声音。
“穆,你一定要来啊,我等着你。。。。。。”
被点名的男子摇了摇头,这个少年真是简单,他的作风和大多数少爷一样随心所欲又不切实际。不过他和自己预料的确有不同。他说的话、做的事,赤色认真的瞳孔,一切发自内心不似作伪。各种各样的想法纷至沓来,穆感觉有些头痛,还是先回石塔吧。他想到这里,从山道上消失不见。
早在集市的时候,他就发现登山队有一个奇怪之人,他身上带着一种古老的精神残念。雪崩是高原上司空见惯的事,穆不会把遇难者带回自己的石塔,他直接送进山脚医院了事。
但是这一次不同,雪山崩塌的瞬间,他感受到一个恐怖的小宇宙。短暂爆炸,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类都要强悍,那种毁灭性的力量带着戾气与仇恨,在极远的距离刺得他神经发麻。
是谁?以如此嚣张的姿态闯入白羊座世代守护的圣地,耀武扬威吗?穆从雪底挖出了这个少年,有一头罕见的银发,那时的他已经恢复到普通人类的模样,无助的样子让人可怜。可是他知道,如果把这人逼到生存极限,压迫性的小宇宙将再次从他体内苏醒。
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不如装聋作哑。穆熬的药,参了曼陀罗花,一种让人神经产生幻觉的植物。塞特想也不想,整碗喝了下去,倒把穆绕晕了。他琢磨着,少年的无知真假难辨。但不管怎样,那都会使自己的精神力更占优势。
卡门普斯是墨西哥最大的贩毒家族。警察闻之丧胆,政府束手无策。史昂在世的时候,穆见过不少关于他们的卷宗。他们的大少爷会平白无故造访雪域高原吗?
他小心应付这个来者不善的少年,用一种最不着边际的态度试探他的来意。挑战、威压、诏安,不外乎如此,穆不露声色,每一句对白经过大脑,都有无数个念头转过。
然而那少年对自己似乎全无防备。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乱七八糟叨了一大堆。穆只能随机应变,顺其自然,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他周旋。
那副面具,穆私自翻看行囊时就发现了,一双空洞的眼眶看进他的瞳孔,勾起了灵魂深处的悸动。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史昂传授的,关于各种势力的装备。大海里有波塞冬的海斗士,身穿鳞衣;冥界有哈迪斯的冥斗士,身穿冥衣。而这种面具,曾经在南美洲出现过。穆还小的时候,史昂告诉他南美有一股邪神势力,以羽蛇神为偶像。他们用活人祭祀,吸取生灵,壮大自己。他们的装甲有血衣之称,力量来源于脸上的面具。
原来是他们,穆笑了笑,把面具放回少年的行囊,他对少年下一步使什么花招充满好奇。直到塞特离开,赠送面具,短暂相处的时光,少年没有露出丝毫和血斗士相关的东西。
他就这样走了,留下邀请。穆用手,轻轻捏过少年的纸条,审视着。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亲眼见到不肯罢休呢。”
他端起烛台,重回地窖,抬手间,再一次点亮宫殿里的壁灯。他轻轻一托,星空模型从石台上浮起,霎时间斗转星移,宫殿的装饰焕然一新。破旧的石刻悄然褪去,一间金碧辉煌的殿堂出现在他身边。他微微仰起精致的面颊,满室珍宝黯然失色。
祭台中央升起一座石碑,上面有一个凹陷的深痕,与塞特赠送的伊修托利同样轮廓。穆把少年的馈赠插在凹槽上。顿时,面具闪现出一道紫色的光,一行符文浮现其上。
宫殿发出轰隆隆的鸣响,伊修托利自动从石板上脱离,悬浮在穆面前,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邀请。穆愣了愣,少年期待的神迹出现了,却是在他离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