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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能是孩子捣乱。吴阿姨又奇怪，又害怕。这是非常不吉利的事，大过年的，她没敢声张，赶紧收拾了一下，又重新包了饺子。后来两口子又烧了些纸，这事才算完了。
☆、第二十八章 空巢老人
42、空巢老人
重阳节那天，我和一个邻居聊天无意中聊到了空巢老人的问题，那个邻居一脸神秘地给我讲了一件他亲身经历的诡异事情。
这个邻居不是郑州人，前年搬到了我们小区。有一次错车的时候我们的车刮了一下。但是我们本着“克制、礼让”的原则友好的解决了问题，后来一来二去我们反而成了朋友。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吧。
重阳节他老婆带着孩子看老人去了，他有点生意上的事没去成，中午干脆把我叫了出来陪他一起喝酒。几杯酒下肚，他的话匣子打开了。
“重阳节不是叫老人节嘛！，所以昨天下午我就把媳妇和儿子送到我岳父岳母那儿去了。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了，需要我作儿女的多陪陪。我现在不管多忙，每天给我父母和岳父岳母打一次电话。逢年过节必定回去。对老人，我们做儿女的总得多上上心啊。”
我点头称是：“你真是孝子啊。”
他喝了口啤酒，对我说：“你可能不信，我以前可没这种意识。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一连两个月没给我父亲打一个电话。直到后来上班我还是这样。我总认为我多赚点钱，给老人多买点东西就算尽孝心了。但是我搬来这儿之前碰上一件事儿，让我的整个观念都改变了。”
“那时候我住的那个小区非常乱，也没有专门的管理员。其实就是几栋居民楼建在一起，连个具体名称都没有。我当时住一楼，我楼上住着一个老大爷，他姓顾，估计有七十多岁了吧。顾大爷几年前没了老伴儿，但他身体非常好，头脑非常清楚，所以一直自己生活。老人家和蔼可亲，平时碰见楼上的邻居总喜欢聊几句天。他的儿子在广州工作，好像是个服装设计师，后来就在广州安了家。你也知道，广州那个地方工作压力有多大，他儿子工作忙，好几年都没回过家了。老人家几年来一直是独居，是个典型的空巢老人。”
“一天晚上我加班，回家的比较晚，大约都11点了。那时候我骑着电动车，我把车存进车棚。看车棚的大婶还没睡，见我过来就跟我打招呼。我随便跟她聊了几句，正准备走。大婶突然指着小路对面说：‘哎！你看，那不是你们楼上的顾大爷吗？这深更半夜的，他自己坐在那儿干啥呢？’”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顾大爷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路边一言不发。我走过去喊了一声：‘顾大爷，您干吗呢？’顾大爷好像大梦初醒一样，看着我‘哦’了一声，然后说：‘哎，快该走了，我先来看看路。’我听的莫名其妙：‘顾大爷，您走哪去啊？’”顾大爷却没回答我，他使使劲站了起来说：‘好了，我没事儿。孩子，谢谢你啊，快回去吧。’”
“我这人热心，看他一个老大爷自己在这儿不放心，就赶紧扶着他把他送回了家。当时看他没任何异常，老大爷还一个劲地谢我，非让我进去喝杯水。我拗不过他就跟着他进了屋。老人家的房间很简朴，没多少家具，但是很干净，看来老人经常打扫。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老人张罗着给我倒水，切水果。我突然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家三口的照片。看我注意照片，顾大爷告诉我，照片里是他的儿子、儿媳和孙子。老人家端起相框，轻轻地抚摸着：‘我孙子可乖了，自己会给我打电话叫爷爷。可是儿子太忙，回不来。我都三年没见孙子了。哎，也不知道长多高了。’说着，他无限慈爱的用手摸着照片上孩子的脸：‘乖孙子，来给爷爷笑一个！’老人似乎忘记了我，完全沉浸在对孙子的思念里。他嘀嘀咕咕地跟照片上的孙子说着话，不知不觉的，他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猛然他想起我还在，急忙用手抹抹眼睛，对我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哎，人老了没出息。就是想孩子。’说着，他轻轻地把照片抱进自己怀里，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我心里也是一阵发酸，就问道：‘您干吗不去广州跟着儿子住啊？’老人叹了口气说：‘我老了，不想去那么远，怕水土不服受不了。而且，孩子们工作太累，压力大，我过去了给他们添麻烦，还是算了吧。’我安慰了老人几句就回家了。那时，我的生意刚起步，我也忙的不行，所以很快我就把这件事忘记了。两天以后，一天夜里老婆把我推醒对我说：‘楼上顾大爷怎么回事啊。这半夜三更的弄的叮叮咣咣的，吵死人了。’我仔细一听，的确，楼上好像在翻箱倒柜一样。虽然声音不是太大，但是半夜里还是比较吵的。我看着天花板，以前没这种情况啊，顾大爷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我叹了口气，对老婆说：‘忍一忍吧，顾大爷可能有事。’老婆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就睡了。”
“第二天晚上，又出了怪事。我家安了个门铃。那天凌晨，门铃开始无缘无故的响，我起来看看，门外什么人也没有。我怀疑有人恶作剧。其实我小时候就干过这种事。偷偷按人家的门铃，按完就跑，弄的人家主人莫名其妙。可是后来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是夜里啊，凌晨一两点钟谁有这个闲心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可是门铃就是抽风了一样，只要我一躺下它就响，但只要我一过去查看，准停下来。后来我实在无可奈何了，把电池取下来，那个门铃才消停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跟老婆解释说是故障。”
“那以后，我依然是工作，谈生意。但是有一天，车棚的大婶跟我打招呼的时候突然又提到了顾大爷。好多天没见这老人家出来过了。我想了想，是啊！这几天都没看见他。平时顾大爷很喜欢出来逛的，我常常看见他搬着板凳在小区里闲坐。但是我也没太在意。”
“第二天是个星期天，上午我难得能休息一下，我站在楼道里抽烟。家里有孩子，老婆严禁我在屋里抽，我要过烟瘾只好到楼道里。刚点上烟就看两个人上了楼，一直走到顾大爷家门前。然后一个人开始用各种工具开门。我一时好奇就问了一句。原来一个是顾大爷家的亲戚。顾大爷的儿子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给顾大爷打电话，可是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人接。他儿子急了，忐忑不安地过了一夜，今天又打还是没人接。这一下他坐不住了。又打给他家一个亲戚，今天早晨他家亲戚赶过来也叫不开门，最后只好叫开锁公司的人开锁。”
“开锁的人挺专业，几分钟后锁就开了。那个亲戚进了屋。就听她惊叫了一声，就从屋里跑了出来。我还没走，赶紧问她怎么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死了！不，不是，人已经走了！’”
“原来，顾大爷几天就去世了。可是因为他一个人独居，所以谁也没有发现。他儿子也是太忙，周六想起来给老人打电话才发现异常。”
说到这里，他再次停了下来，看着我说：“这事儿，我后来回想前后的经历真是越想越怕。顾大爷那天晚上唠叨说什么要走了，先看看路，他说的走是什么意思？还要先看看路！难到他已经预知了自己的死亡。还有大爷几天前就去世了，那么那天晚上是谁在他家里翻箱倒柜弄得那么嘈杂？还有，那天晚上乱响的门铃，是不是也是一种预警，还是老人的灵魂在向我道别？”
喝了口酒后，他继续说：“顾大爷的儿子两天后赶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跪在老人门前高喊着‘儿子不孝！’哭得痛不欲生。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可怜老人家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寒冷的夜里就这么走了。他临走前一定还在念叨着他的深深思念着的儿子和孙子，那张儿子一家的照片被他当做珍宝一般紧紧地抱在胸前。他的手机只存着老人最喜欢的一首歌——《常回家看看》。”
“这件事儿深深地教育了我，挣钱再多有个屁用。‘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才是悲哀啊！从此以后我变了，对我的父母和岳父母我都经常去探望，经常联系。这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听他讲完，我的心里也堵得难受。父母是最无私的人，他们曾拉着我们走过懵懂的童年，他们看着我们从跌跌撞撞走到步履稳健。我们长大了，我们自立了，可是当我们放开了他们的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