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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来,我岂不是变成伟人吗?我再提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常识:会得意洋洋地说出「可是啊,爱迪生以前也很不会念书」这种话的家伙,在念书之外的表现也一样差。
「嗯……」
我拉开椅子,暗示由比滨先坐下来。
我还不习惯做这种事,所以表现得很生硬,有如在滂沱大雨中把伞借给都会少女的超偏僻乡下少年。这名少年接下来八成会说:「你家是鬼屋!」(注6 出自动画「龙猫」的剧情。)
「啊,谢谢你。」
由比滨轻轻坐上椅子。这时小町从厨房端来麦茶,放到桌上。杯中的冰块锵锒作响。
「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完全想不出她来访的理由。由比滨听到我的疑惑,指向自己小心翼翼抱在腿上的提袋。
「这是我之前跟小町提到的酥饼……」
她将提袋打开。
下一刻,某种难以名状、冒渎的绒毛生物袭击而来。它有一身棕色毛皮、圆滚滚的眼睛、短小的四肢,以及一条晃个不停的尾巴。倘若生逢其时,这种生物——狗,将会是全世界最尊贵的生物。
由比滨饲养的酥饼一见到我,马上往这里直冲而来。难道你把我看成狗食不成?
酥饼使出撞击!效果超群!八幡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酥饼猛烈把我扑倒在地,热情地到处舔来舔去。我好不容易把酥饼拉开举起,它的尾巴还在我面前晃啊晃的。
「这只狗是怎么啦……咦?它的毛是不是变短?」
酥饼跟两个月前的模样相比,体积似乎缩水一圈。它之前是得到兽矛的力量吗(注7 在漫画《潮与虎》中,得到兽矛力量的人会变成长头发。)?
「喔,那个啊。因为酥饼是长毛狗,我才带它去做夏季剃毛(summer cut)。」
「喔……」
不管你要筋斗踢(somersault kick)、上钩拳(uppercut)还是螺旋钉头落(screw pile driver),我都没有意见啦。
「所以,你把它带来做什么?」
即使我把酥饼放开,它仍旧在我的脚边绕圈子,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只狗未免太黏人,我快要哭出来了。
我用眼神示意由比滨想点办法,由比滨开口叫道:「酥饼,快点过来。」酥饼这才靠过去。
她抱起酥饼温柔地抚摸,继续说下去。
「我家这几天要出去旅行。」
家族旅行啊……真是个让人怀念得不得了的字眼。
进入高中后,我几乎没听过这方面的事,不过我本来就找不到人讲这些东西啦。是的,没有错。
「你们家的感情真好,反观我家……」
「只有哥哥一个人被留下来。」
小町抓准完美的时间点插进这句话。由比滨闻言,战栗地低喃:
「不愧是自闭男……」
由比滨的语气近乎尊敬。嘿,她看人还满准的嘛!只不过是看可怜虫很准。
「……不对。我国中时跟家人说不想一起去旅行,之后他们便不再带我去。」
当时的我不是处于叛逆期,只是觉得跟家人一起旅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好意思,所以才不跟着去。不过,老爸竟然高高兴兴地答应……
好啦,我爸的事到此为止,让我们把话题转回由比滨的家族旅行。
「所以,你们家的旅行怎么了?」
「啊,嗯……我是在想,出去旅行的期间,能不能把酥饼寄放在这里……不行吗?」
由比滨抬眼看着我问道。
尽管我是个对于大多数要求都能大声说「不」的日本人,但看到小町笑咪咪地摸着酥饼,我实在很难沉下脸拒绝。
不过,这不代表我会满心欢喜地连声答应。既然大人教导我们应声只要应一次,我不可能连应两次。
「……你想找地方寄放,也不用跑来这么远的地方吧?」
可以供她寄放宠物的要好朋友家,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再说,最近也不乏专门给宠物住宿的旅馆。
「优美子跟姬菜都没养过宠物啊。而且,我本来拜托过小雪乃,但是她说她目前在父母家,非常不方便……」
由比滨脸上闪过一阵担忧,话也不再说下去。不过雪之下那么怕狗,即使她不是回去原本的家,八成也会拒绝……啊,不对,她搞不好会说「交给我吧」勉强答应,然后紧张兮兮地拿饲料喂酥饼。
正当我愉快地想像那种画面时,小町察觉到由比滨闭口不语,便催促她说下去。
「雪乃姐姐发生什么事吗?」
由比滨支吾好一阵子,不太有把握地看向我。
「嗯,那个……自闭男,你有跟小雪乃保持联络吗?」
「没有,我根本没有她的联络方式。」
我也没有养传信鸽,除非把信塞到瓶子里扔进大海,否则我根本没办法跟她取得联系。我用视线询问小町「那你呢」,小町同样摇摇头。
「我传一大堆简讯给她,也打过很多次电话……」
「结果呢?」
「每次打电话过去,不是进入语音信箱,就是之后才回传讯息给我……而且小雪乃回信回得很慢……内容也比之前冷淡,或者该说是不太有回应呢……我想约她出去玩,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说行程很满,排不出时间……」
「喔喔……」
她肯定是在逃避,不想跟你见面。我国中时跟同学来往的信件内容,跟你的情况如出一辙——我很想这么告诉由比滨,但最后还是作罢。
因为按照由比滨的个性,她不可能没察觉到一个人想要疏远另一个人时的态度。她最擅长看他人脸色迎合别人,绝不会遗漏这基本中的基本。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呢?哈哈哈……」
她无力地笑着。
「别太放在心上,她也可能是因为家里有什么大事才抽不出身吧。开学之后,自然又会回到之前那样子。」
我脱口说出这番不符合个人作风的安慰话语。我最会像这样说些无凭无据的场画话。这何止是胡说八道,我干脆创一个新词,叫做「胡说八万道」好了。
不过,我说的不完全是谎话,雪之下家里确实有不少问题。
那已经是两个多星期前的事。
八月初,大家结束侍奉社的集训,各自打道回府之际,雪之下被她的姐姐阳乃带回原本的家。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唯有载走她们两人的那辆车,闪过我的脑海唤醒记忆。
大约在一年半前,一辆租赁车使我跟由比滨卷入交通意外。我不知道当时那辆租赁车,跟那天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否为同一辆……只是我模糊的记忆视那两辆为同一辆车。
我没有确切证据,更没有任何人作证或解释清楚。
在那样的暧昧气氛中,只有时间不断流逝。
由比滨听完我应付式的安慰,仍然放不下心。
「真、真的吗……」
「不,我也不知道。」
「什么啊,太随便了~」
她无奈地笑起来。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我根本不了解雪之下雪乃这个人。
当然,我的确理解她的外在面,例如她的名字她的长相,成绩很好个性不容易让人亲近,以及喜欢猫咪和猫熊强尼,外加讲话毒舌不饶人。
然而,仅此而已。
我们不能称这种程度为了解一个人。如同周遭的人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周遭的人。这一点千万不可以忘记。
究竟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算是真正的「了解」……
我即将坠入思绪的迷宫时,耳边忽然传来烦人的狗叫声。
狗叫完之后,这次换成另一种低沉的呼呼声。只见酥饼和小雪正围着小町打转,互相威吓叫阵。
小雪张开「不准靠过来」的结界,但是被酥饼用「小雪,我好喜欢你」的光线破坏,一猫一狗的追逐战就此展开。小町则是乐在其中,面带笑容看着它们,没有阻止的打算。
看来这种情况会持续好一阵子……
由比滨大概发现我厌烦的表情,带着歉意说道:
「啊、啊哈哈,真对不起。我也考虑过宠物旅馆,可是现在是旅游旺季,到处都客满了。」
「所以哥哥,现在是小町登场的时候啰!」
小町握拳敲敲没什么料的胸部,仰头发出「哼哼」的笑声。这种奇妙的信赖感是怎么回事?你是船长吗?
唉……毕竟她经常跟由比滨互传简讯,照这样听来,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