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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动作,她却突然搂住他,哽咽着声,断断续续道,“你不准碰她们……怎样……怎样都不准……”
她平生第一次这般生气,这般强硬要求别人,隐约觉得似在无理取闹,可她不管,不想管。
她只知道那一幕幕分外刺心。
她只知道,眼前之人,她为他来此,他便不能如此待她!
沐芷任由她抱着,却没有像往日一样拥住她,她一时忐忑不安。
他在她耳畔徐徐道,语调冷静,“清妍,你要知道,像我这般的皇子,纳妃一事不过迟早。”
怀中之人安静了下来。
他便抚着她的发,语气迟缓,“我可以许你一人,却不能一直等你。”
“我陪你去。”她突然急促道。
“嗯?”
水清妍埋在他颈窝,玉手攥着他的衣襟,语气若有不甘,又呐呐轻道,“我说了,我、陪你、去。”
夜色中,男子勾起唇,眉目毓秀,笑若谪仙。
“先回去,这里不方便处理伤势。”他抱起佳人。
山阶几多,他倏尔在佳人耳畔低低道了一句,将水清妍愣住了,间而缓缓绽开笑容,清莲倾城。
作者有话要说:。。。。。。
☆、斗转星移玉漏频。
“殿下,长孙殿下来访。”那声音平板冷漠,隐隐竟带着几分戾气,人倒是很识趣地隐在暗处。
水清妍不由环住沐芷的脖子,仰脸看他。
他不甚在意地一笑,“这位长孙殿下倒是能出人意料。”
她扯着他的袖子,埋头往他怀中缩了缩,他轻笑出声,“既然如此,你便在兰殿候我,我去见见他。”
她轻应了声,想了想,闷闷道,“你不准欺他!”
笑声从男子喉间滚了滚,他点了点头,“尽量……”
这边方有人恭请沐辰风入了府。
沐芷恰恰赶在沐辰风前面,在花厅石桌落座。一身月白长衫,手里闲闲握着一琉璃盏,背对着□小道,分外清雅。
沐辰风在几步外停步而观,眸中很快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略略一拜,“辰风见过七皇叔。”
沐芷放下手中琉璃盏,缓缓转过脸,俊容浮月华,颇多玩味,“长孙殿下深夜造访,想验证什么呢?”
少年脸上未现一丝诧异,眉眼弯弯,笑得清澈无辜,“皇叔说过,只要我活着,便能知道皇叔的身份。如今,辰风明白了,自是来道谢的。”
他说着,撩起前摆,便要跪了下去,却被一道力拂了起来。
“辰风如今是入了皇室宗牒的,虽说长幼有序,但你既为皇长孙,本殿却是不好受你这一拜的。”沐芷笑笑道。
沐辰风略略思索,随即一脸诚恳,“辰风当真是诚心感谢皇叔在玄城的照拂的。”
沐芷走近了两步,低□子,与少年平视,“这个时辰,宫门已闭,若我将你拒之门外,你又想要如何呢?”
“自是如实告知皇祖父了。”少年一脸纯真。
“呵……不错不错。”沐芷含着笑,打量了一眼仿佛脱胎换骨的少年。
沐辰风似受了鼓励般,眨了眨眼,双眸清亮如星,“辰风从午时便出了宫,便等到这个时辰才来,若是皇叔在府的话,必是会见我的,可若是不在,那可就麻烦了。”
沐芷坐回石凳,笑着点头,“继续。”
“皇叔一向身子不佳,这个时候不在,定是有原因的。万一有事,辰风及时告知了皇祖父,也好处理。”少年自发地走到沐芷面前,煞有介事道。
“呵……”沐芷笑出声,抬手指了指,示意少年坐下。
“说吧,找我何事?”
沐辰风略有迟疑,将脑袋磕在石桌上,弯头想了想,方抬眸肃然道,“辰风想皇叔帮我。”
沐芷抬眼,却不看沐辰风,而是看向一旁花丛,倏尔转头笑道,“如今便连太子妃也视你如己出,有连家在你身后,你还需我帮什么?”
太子妃乃连皇后嫡亲侄女。
沐辰风一愣,随后眸光一冷,少年负手而立,语气决绝,“皇叔不是不清楚,连家与我有灭门之仇。”他复看着明月立誓,“本世子绝不会放过连家。”
而后他转过身,“皇叔帮我,亦是在帮你自己。”
“本殿却不这样认为,如今平衡之势,恰如我意。”
花丛中一阵窸窣,有个白色的小东西探头探脑地跑了出来。银色的月光洒在那如雪的皮毛上,柔软生辉,红宝石一样的眼,小巧的鼻翼一动一动的,煞是可爱。小兔子似很有几分灵性,戒备地看着这边二人,而后竟然倏地溜到了沐芷身边,探出前爪讨好地轻轻扒了扒他的袍子。
沐芷失笑,俯□,抱起小兔,那小兔倒是不避生,很是安分地窝在他怀中。他便优雅地抚着小兔,“山中幼虎,还是莫要过早张牙舞爪的好。”
沐辰风脸色一青,僵硬地笑了下,“皇叔当真不帮我?”
沐芷不置可否,只是一手将琉璃盏中的酒倒了几滴在石桌上,另一手轻按着小兔。
小兔子回过来朝新认的主人可怜巴巴地地望了一眼,然后蹭了蹭他手,磨磨蹭蹭地趋前一小步,轻轻舔了舔。
少年倒是盯着那只小兔,随后秀气的眉一动,抿了抿唇,“辰风花了很久才想明白皇叔的所作所为。”
小兔子似是很满意美酒的滋味,懒洋洋地趴着舔了个干净。然后圆滚滚地翻过身来,又舔了舔那只秀致如玉的手,方心满意足地呜呜叫了声。
沐辰风表情有些不忿,终究耐不住,“沐国不复,七殿下这悠哉的日子恐怕也不长了吧?”
所以,玄城一行,隐隐地手段雷厉风行,不过是为震慑那一族,以及各国安插在沐国的势力。而在朝中,却仍旧隐山隐水,不问政事。
沐芷含笑瞥了少年一眼,随后又逗了下那只天下第一酒兔,“不管之前你与那宫申,移灵一族有何约定,又知晓多少辛秘,我劝你一句,尽早收手。否则,后果却不是你能承受的。”
沐辰风不由皱眉,眸中却是露出几分狠色,“届时有皇叔,还有沐国,又或者整个天下陪葬,辰风一命又有何重?”
沐芷敛了笑容,抬眸正视他,“父皇虽亲允你拜我为师,本殿若不愿,要想父皇收回成命,也不是不可能。到时世人只会认为你资质不佳,或品行不够。你这皇长孙之位也未必稳如泰山。”
他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下,“而你若因着这师徒之名,妄想将来可以由我为你揽罪,却是绝无可能。”
他抱起已是醉态憨醺的小兔,“至于沐国,倘若亡了,这皇府我还是能够保住的。”
沐辰风不可置信地睁大眸,暗地里却是狠狠地捏着自己的袖子。
沐芷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朝中东宫,随你行事。可若是你……我既能留你一命,自然也有办法让你……消失!”
最后两字,顿时让少年脊背生凉,隐隐地,他有错觉,竟似回到了玄城那段任人鱼肉的日子,而眼前之人依旧一身玄衣,翻手可覆武林天下。
他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急忙紧跑了几步,“辰风鲁莽稚言,皇叔莫怪。今日我跟皇祖父商量好了,要叨扰皇叔几日。”
沐芷却并未停步,“我这皇府从来不留不相关之人,来人,送客。”
沐辰风面有怒色,却暗暗握拳生生压下去,既然如此,便怪不得他了。更何况,当年罗家灭门,虽说是连家动手,却与魈殿,与这人脱不了干系。想来即便罗家逃脱了那群恶贼,他罗辰风亦逃不过魈殿索命。
“走了?”美人榻上,水清妍百无聊赖地躺着。
“嗯。”沐芷应了声,“霖芸可来过了?”
水清妍睁开眸,懒懒地嗯了一声,待看到他怀中的小兔,方眼神亮了亮,她牵了牵唇,瞥了瞥尚有些疼痛的脚腕,“霖芸姑娘小题大做。”
沐芷靠着她坐下,一脸戏谑,一手执起她受伤的手,“亏得霖芸一直在,否则你不止要毁了这张脸蛋,还有这纤纤玉手。”
水清妍哼了声,再也按捺不住,从他怀中掏出那只雪白的小兔子,抚了抚那柔软的皮毛,柔声道,“哪来的?”
“偷来的。”
水清妍怀疑地觑了他一眼。
“估计这小淘气从它娘亲那偷跑出来的,被我捡了,可不是也算偷来的?”他笑道。
美人含笑逗弄着小兔,那一低头的婉约柔情,一抬眼的秋波流转,恁的……媚态横生。
他清咳一声,“脚腕上可还疼?让我看看……”
她慌忙拦住他的手,赧然道,“霖芸姑娘已经帮我敷上药了……”
怀中的小兔终于动了下,怯怯地睁大宝石般的眼,它似是熟悉了男子的气息,转眼看清了,便要往沐芷身上蹭。
水清妍察觉小兔的意图,视线在一人一兔间转了一圈,突然掩唇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