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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一闪,却是笑应,“好。”
鋶姒此后永远记得那日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陛下自可真正成为一代女皇!”于是,她连最后的那点怨恨都消失无痕,恨不起来啊!可他对她,分明那般绝情!以他之势,又何须听命于沐国贵族?只要他愿,与她共尊共守从云又有何不可?只是他不愿许她,可他亦不曾骗她,她可该谢他?
她是悔了,当年意气用事,想留下他,于是对他下蛊,以为此后无论如何他终究会回来。她是一国女皇,手中握着天下,万般行事无人敢逆,为何不能留住他?可谁知会有“七子不寿”之说?三年了,她早已等不得,一个与她性命相依的人,却不在她的眼前身畔,却对她始终无意。若有一日他突然弥留,她亦徘徊生死边缘,那时让她情何以堪?且届时女皇暴死,从云必乱。可他若爱她,她陪他一死又有何妨?她只是悔尚未让他爱上她……
她派人寻找杏门,不过是想给彼此更多时间;知道他与杏门必有关后,也不过是想寻求真相,他可有中蛊?又可有解了?那不寿之命又是真是假?她虽知他有心疾,但若有杏门在,怎生不能保他?她若相问,他可会如实相告?
如今他道,“你该记得,与你生死相依的,绝不会是我。而我之命,亦与你无关。”
该是连最后的牵绊也解了吧?
他那般之人,她不信他不能明白,只不过他却偏偏放大另一面,让她无言以对……他不过要逼她放手!她又何曾不明白,他来从云不过是因有许她,她又何曾不怕他来此会另有所图……
说来说去,不过是他不愿,不愿伴她……其实她很想问他,若今日是水姑娘站在她的位置,他会如何?可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也罢也罢……他是世人的七殿下,清贵矜傲,国士无双,她终究与他无缘。
初三下了场雪,如今园中冬景甚美。男子信步走出殿中,见雪裹红梅,依稀有当年的风情。他伸手拨弄,雪花絮絮,轻叹一声,“遇见我,或许非幸事。”他复淡淡勾唇,屈指一弹,转身离开。身后红梅落地,满地落英。
是夜,女皇陛下驾临安云殿——樊衡的宫中。
“皇夫,为朕宽衣。”鋶姒扶起眼前的人,温柔软语,微微带笑,容颜高华。
樊衡震惊不已,盯着她看,似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却见她并无反悔之意,眸中坚定,似立于高处,俯视天下,所有种种化作利剑刺中他的心,他狼狈不堪,愤怒,且羞耻,最后却一一终化为苦涩的笑意,他缓缓拥她入怀,“好。”
翌日,女皇昭告天下,宫中再不立侍,以安乐侯一人独尊。
世间有赞,女皇与安乐侯情比金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亦有他论,女皇不过思及安乐侯身后无家族之势,他日便不会有外戚朝堂之乱。却亦有传言,安乐侯与沐国七殿下形神相似,故得圣宠。凡此种种,不得而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七殿下对鋶姒女皇还是有几分欣赏的,乃们有木有看出一丝丝?咳咳,别拍我……话说写到这里,连我都不能对楠竹的性格一言以蔽之……囧囧地飘走……
☆、恩怨纠葛空负情。
璃水正月二十发生一大事,李相遇刺,当时有谏议大夫一齐在场,刺客中有两人被当场擒拿,后招供是魈殿之人,受昭王身边随侍林朴重金聘请。李相在大殿上痛哭流涕,言语中隐隐流露因与昭王政见不合,且其子曾得罪于昭王,另或因墨后的缘故,昭王怀恨在心,故有此行为。昭王轩辕璟力斥丞相之言荒谬,更怒道从未吩咐林朴做此不义之事。林朴亦是跪言,以命起誓,道昭王不曾私下暗授,其亦不曾买通魈殿之人,行大逆不道之事。但从刺客身上搜出林朴的亲笔书信,外加谏议大夫亲眼所见,人证物证俱全,林朴之言不足为信。更有甚者,民间突有传言,昭王为夺宝藏,私调边关兵马,纵士兵行凶,屠灭陌镇望族。水皇亲扶起李相,好生安慰一番,因魈殿有三次之限,水皇命令加强丞相府守卫,另挑选精兵寸步不离保护李相。后谏议大夫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跪求水皇莫要包庇昭王,应立即彻查此事,以正朝纲。水皇无奈,将昭王,林朴下狱,另暂封昭王府。举国震惊!
“今日李相可满意?”重重守卫下,却仍有一邪佞男子潜进了丞相府。
李封宏看着眼前之人,暗暗心惊,却道,“本相却不知殿主为何要帮我?”
“各需所需罢了。”男子邪魅一笑,挑起相印上的巾子,拿起印章在手中把玩。
李封宏眉头一皱,却被男子挑眉看来,“李相莫急,本殿主对你这位子并无兴趣。”
李封宏忙道,“殿主说笑了。”见男子不置可否,他盯着男子又道,“不知殿主与那昭王有何过节?去年本相收到密函,道璃水将迎来一位与墨后有密切关系的当权者,不若提前打击墨家势力。故本相暗集几位大臣,直指墨后失德。”
那次虽未有见到轩辕璟,他李家却从中得到诸多好处。如妃在宫中一时势头遥遥直上。
他暗中观察着凌夜的神色,“如今想来那封密函应也是殿主所为吧?”
“李相好智慧!”凌夜一笑,坐到一旁,翘着二郎腿,“本殿主么,不过是偶尔奉命行事。”那一年,貌似是为逼轩辕璟离开沐国吧?
李封宏一时心惊,这天下竟还有人能让魈殿殿主听命行事?
凌夜又道,“本殿主此次前来,不过是要告诉丞相大人,见好就收。水皇毕竟十分看重轩辕璟。”
李封宏笑,“多谢殿主提醒。恕鄙人冒昧,不知殿主大人希望是何结局?”
“呵。与李相打交道,本殿主十分快慰!”
“彼此彼此。”李封宏抱拳,满脸堆笑。
“林朴死,至于那昭王么,十日牢狱之灾。”话音刚落,眼前人影一闪,男子已消失无踪。
李封宏扣上放相印的锦盒,冷笑。不过是武林草莽,只顾私人恩怨,可与谋,亦不足为患。
是夜,水皇传见昭王。
“璟儿,你可能与朕说说,你在陌镇究竟干了何事?”水皇坐于龙椅上,看着跪地的轩辕璟,问道。
轩辕璟沉默,中间种种已非一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楚,他半晌方道,“回陛下,璟所为,件件忠于璃水。”
“喔?”水皇玩味道,“若真如此,你移交国库的宝藏怎么会就只有些许?”
轩辕璟心下讽笑,早就知他不会相信璃水宝藏实空无一物,他暗中调这几年积蓄,外加墨家之物,只作宝藏上交,惟愿璃水安定,这高位之人却犹不满足!此次被关狱中,亦不过是个契机!若论此次魈殿暗杀李相,嫁祸中伤之意实在明显,他不信眼前的君王看不出来!呵,早在放了那人之刻起,他便知难以善了。
“陛下,若我说墨家并无宝藏,你可会相信?”
“不可能!”水皇突地站起身,厉声道。
“璟所言,句句属实!”轩辕璟平静道。
水皇突然狂笑,“墨家百年来瞒我水氏一族瞒得好苦!”
轩辕璟略略抬眸看了一眼,又作恭谨跪地之态。
“呵,你可知道,墨氏为何如此尽忠?只因为那墨氏的老祖抢了我们水氏先祖一生的挚爱。他那是愧疚!”
“于是,他生生地刻下祖训,要求他的子孙后代永远不得背叛水氏皇族。可惜呀可惜,他的妻子却怕后代遭那个贵为天子的男人的报复,又不忍为难自己的丈夫,于是就私下扣下了那批宝藏,以此来控制璃水国的命脉。”
“哈哈,还是那个女人了解先祖啊,她一死,先祖就不顾一切地报复,那时可谓毁天灭地,惨绝人寰啊。史书上虽没有记载,墨氏一门却是受到了全族几灭的惨祸,那女子的灵玉染血,九天悲鸣,那男子被废了武功,被架在柴车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据说双目滴血啊!”他无情地嘲笑着。
“你猜后来是怎样解决的?可笑的是,先祖却又爱上了那对奸夫淫妇的女儿,那女孩倒也有几分其母的风采,以自己及那宝藏为挟,于是两族方订立盟约,永生永世不得侵犯。”他按着龙椅的双手青筋毕现,面部已有些扭曲。
轩辕璟一时心中大震。他从来没有想过水氏,墨氏的恩怨竟如此之深!百年来水墨二族共尊璃水,那些个荣辱与共的颂扬,不过是一场传说!
“朕不信,那宝藏怎会是空的?怎会是空的?!”水皇絮絮道,已若痴狂。突然,声音一横,“传墨后!”
墨璃看了一眼殿中形势,心中估摸着明白了几分,只道,“臣妾拜见陛下!”
水司绝略略烦躁,“起。”
他微微逼近,“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