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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分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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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那条沟以后,硬泥层也开始变得难走起来。很多被晒干的泥巴踩上去就会滑开或者碎裂,下面就是黏稠的泥汤,臭烘烘地冒着气泡,但是到了运河接入港口的地方,运气就更加糟糕。这里的运河河沿是用熏黑的木料打桩筑成的,上面挂满了黏糊糊的、附着油污的绿色苔藓,比水面足足高出十五英尺。而这里的水已漫过了整条运河的宽度,全都是令人胆寒的灰色污水,看上去深不见底,上面还漂着一腿深的铬绿色漂浮物。

看来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现在我们往哪边走?”马洛里沉着脸问,“游过去?”

“绝对不行!”布莱恩大声说,他两眼通红,非常激动。

“那么,爬墙?”

“我们爬不了,”汤姆哼哼着说,他绝望地看了一眼黏滑的木桩,“现在几乎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

“那里的水,我都不愿用它洗手!”布莱恩大声说,“尽管现在我满手臭泥!”

“住嘴!”弗雷泽说,“斯温的人肯定会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如果他们在这里发现我们,就会像打狗一样用枪打死我们!闭嘴,想想办法!”

“上帝啊,这是什么味儿啊!”布莱恩大叫着,完全不理弗雷泽的警告,他看上去快要崩溃了。“这比运兵船可怕多了……比俄国人的战壕还难闻!上帝啊,我在英克曼见过他们埋葬臭了一个星期的俄国士兵尸体,那都没有这么臭啊!”

“马上闭嘴!”弗雷泽小声说,“我听到上面有动静。”

是脚步声,一群人正在走近。“他们发现我们了。”弗雷泽绝望地说,他望着光秃秃的墙上面,一手握住手枪,“我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伙计们,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但就在转瞬之间——那几个瞬间的动念是如此之快,简直如电光火石,通常而言,这样的瞬间在人的生命中都无关紧要,可是马洛里的脑子里却突然涌现出灵感,像阿尔卑斯山的狂风一样倏尔传遍全身。

“不要,”他向其他人下令,语调如钢铁般坚毅,“不要抬头看,我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马洛里开始唱一首歌,歌声朗朗,醉态可掬:

圣地亚哥的爱人热情如火,

让我抛开旧日情……

吻我吧,吻我吧,热烈的吻我。

破莉和梅格,内儿和凯特。。

“快跟上,伙计们!”他欢快地鼓动大家,酩酊大醉似的挥着手。汤姆和布莱恩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半途加入合唱,声音颤抖,荒腔走调。

再见啊再见,年轻的姑娘,

我们的船儿要驶向远方!

“下一段!”马洛里放声喊道。

在维拉克鲁兹我到处留情,

告别了简妮和卡罗琳……

“喂!”墙上面传来粗暴的喝问声。马洛里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抬头,看见了好几个人的上半身。有五六个劫掠者在他们头顶的围墙上,每个人都背着步枪。喊话的那个人蹲在木桩顶上,头脸上都包着手绢,手绢像是名贵的佩斯利涡旋纹花呢材质。他手里拿着一把闪亮的长筒手枪,看似漫不经心地把枪横在膝盖上。裤子是白色鸭绒材料,看上去一尘不染。

“喂,岸上的朋友!”马洛里伸长了脖子,过度热情地张开双臂问候大家,却险些仰倒,“请问这位英俊的绅士,可有何事让在下效劳?”

“这可真令人费解呀!”那位首领说,他拿腔捏调,好像自己是一位把智慧的珍珠摆在猪仔面前的哲人,“谁知道这些伦敦人能醉到何种程度,谁知道他们到底灌下了多少猫尿才会落得像眼前这四只小鸽子一样。”他提高了嗓门喊道,“难道你们不觉得下面很臭吗?”

“当然臭啊!”马洛里说,“可是我们想到西印度港口一游!”

“为什么?”这句话问得很冷。

马洛里粗鲁地笑着:“因为里面有很多我们想要的东西,不对吗?我说得有道理吧?”

“你是说想要干净的亚麻布?”另外一个人笑问。上面传来哄笑声,夹杂着咕哝声和咳嗽声。

马洛里也笑了,拍了拍自己裸露的胸膛:“当然想要了!你们哥儿几个帮帮我们成吗?比如说扔根绳儿下来给我们之类!”

领头的人仅露的那双眼睛眯了起来,握紧了手枪枪柄:“你们根本就不是水手!行船的水手从来都不说‘绳’。他们总是说‘索子’!”

“我是啥人,跟你有嘛关系?”马洛里气呼呼地冲着那人粗声叫喊着,“给我们根绳儿!或给我们一把梯子!你要愿意,弄个热气球来也成!不帮忙就滚你妈的蛋!”

“对极了!”汤姆插了嘴,声音有些颤巍巍,“谁又要你们来多事!”

领头那人转过身,带着他的手下一起消失了。“动作快点儿!”马洛里吼道,想抢在他们走远之前再努把力,“你们可不能独占那么多好东西!”

布莱恩摇摇头。“上帝啊,内德,”他小声说,“刚才可真是太危险了!”

“我们装作是劫掠者混进去,”马洛里小声说,“我们伪装成醉酒的流氓,做出一副无恶不作的样子!我们混入敌人的队伍,然后去找斯温!”

“要是他们问我们问题怎么办,内德?”

“装傻。”

“喂!”墙上传来刺耳的叫声。

“又干吗?”马洛里凶巴巴地喊着,抬头往上看。这次是个骨瘦如柴的蒙面男孩,约莫十五岁左右年纪。他跨坐在木墙顶上,手里拿着步枪。

“拜伦爵士死了!”男孩喊道。

马洛里哑口无言。

静寂中,汤姆嘶声问道:“谁说他死了?”

“是真的!那个老杂种已经翘了辫子,完全死透腔了!”男孩轻松地笑着,把步枪举到头顶,沿着木桩墙头上方走了几步,一跳就消失了。

马洛里这才说得出话:“消息肯定是假的。”

“没错。”弗雷泽同意。

“反正可能性不大。”

“这是无政府主义者一相情愿的幻想。”弗雷泽说。

空虚而长久的沉默。

“当然,”马洛里拽着胡子说,“万一这位伟大的演说家真的死了,这也就意味着……”他说不下去了,头脑中突然一团混乱,但是其他人还在等着马洛里发号施令,大家都静默着,期待着。“嗯……”马洛里说,“拜伦爵士的死,肯定意味着一个伟大时代的结束!”

“其实也可以完全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弗雷泽反驳说,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坚定,“党内有很多才华出众的人。查尔斯·巴贝奇还在世!还有布鲁奈尔爵士……再比如亲王大人,阿尔伯特王子是位沉稳可靠、思虑周全的人。”

“拜伦爵士不可能已经死了!”布莱恩冲口而出,“我们不过是站在臭烘烘的烂泥里,相信着一个同样臭烘烘的谣言。”

“都闭嘴!”马洛里下令道,“我们就是需要晚些再做出结论,等到我们有足够有力证据的时候。”

“内德说得对,”汤姆点头说,“首相大人自己肯定也希望我们这样做!这是科学的求证方法,正是拜伦爵士一贯倡导我们坚持的……”一条涂有柏油的粗绳沿着墙慢慢递下来,绳头上打着一个大大的绳扣。无政府主义者的小头目,那个衣着讲究裹着花呢手绢的家伙,把一条腿担在木墙上,一肘顶在膝盖上托着腮:“朋友,你们可以坐到绳扣上,”他说,“我们会把你们吊上来!”

“非常感谢!”马洛里说。他欢快而充满自信地挥挥手,坐到了绳扣里。

上面开始起吊之后,他把沾满污泥的鞋子抵在肮脏油滑的木桩上,一步步挪动脚步,上到顶端。

小头目再次把绳扣丢了下去:“先生,欢迎你,加入人类先锋队的八月中队。请容许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黑斯廷斯侯爵。”自称侯爵的人鞠了一个躬,然后摆了个姿势:下巴上扬,戴手套的手握拳顶在屁股上。

马洛里才明白,这家伙居然是认真的。

侯爵这样的头衔本属于激进党人执政之前的时代,而现在却来了一个年轻的冒牌货色,还带了一群心如蛇蝎的小喽罗!现在,马洛里就算是看到一条幼年蛇颈龙从泰晤士河面上探出头来,都不会更加吃惊了。

“伙计们,”年轻的“侯爵”拖着长腔说,“给我们这个臭烘烘的朋友喷点儿科隆香水!要是他敢轻举妄动,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毙了他?”有人白痴似的抢答道。

侯爵大人装模作样地畏缩了一下——演员做出这样的姿势,通常就是表示看到了品位过于低下的人。一个戴着偷来的警盔和破烂丝绸衬衣的男孩,用玻璃瓶往马洛里裸露的脖颈和后背泼洒科隆香水。

第二个坐在绳端上来的是布莱恩。“你穿的是士兵的裤子,尽管上面全是泥,”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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